說來也奇怪,短暫的一夜過后,我還是那個我,只是在我的眉心,多了一道豎立的紅口子,跟楊戩的那第三只眼如出一轍。
我醒來時,柴姝箐早已不見了身影,我姑媽和姑父也回來了,昨夜發(fā)生了什么我一點都不記得。選擇性失憶?
“不好,石筍寨!”
我心里一驚,顧不得我姑媽叫我吃早飯,隨手穿了一件衣服就跑出去了。接下來,就是徹底和柴姝箐來面對石筍寨的事情了。
我搭了一臺摩的,十幾分鐘就到了石筍村,村里縷縷炊煙,好不和諧。
“不錯!師父說過,你天眼初開,惡鬼纏身,現(xiàn)在你的天眼全開,倒是變了不少?!鼻裰表f一人站在石筍村祠堂大門前,破舊的祠堂因為那日的變故,冷清了許多,他好像聽到了我的腳步,看都沒看我一眼就開口說道。
“師父還跟你說過是我不知道的?”
“沒什么,這件事后,你往西,我往東,老死不相往來?!鼻裰表f頓了頓:“我們走吧,完了她這個心愿,他們二人也好投胎轉(zhuǎn)世?!?p> “我們到底要去干什么?”我不解的詢問。
“這石筍寨,其實就是一座大墓?!?p> “這我知道?!?p> 邱直韋白了我一眼:“柴姝箐的尸體,被人做了手腳,就如那傳言那邊,入了那十八層地獄,而你,就是那個她選的有緣人,她答應(yīng)放過我們,我們還她一個來世?!?p> 邱直韋說完不理會我,只是要我跟緊他。不多時,我們就來到石筍寨一處腳下,抬頭望去,石筍寨像一座高樓大夏,龐然大物般給人一種無盡的壓迫感。
邱直韋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砍柴刀,開始清理山路,沒多久,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山路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二話不說,我們二人沿著小路直直的朝山頂走去。
一路上,我不停的回頭望,我無法想象,一座豎立著的石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工程,是什么樣的人能建造這一切,難道真如他們說的,這是一座墓?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上山時太陽正中掛,這會天空已經(jīng)顯出昏暗,也許是離天空越來越近,讓我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終于,在邱直韋的帶領(lǐng)下,我登上了石筍寨的山頂,一覽眾山小,這句詩用在此處,我想一點都沒錯,從石筍寨山頂往下看去,山腳的一塊塊田地,像是俄羅斯方塊上的一個個正方形那么小,而那原本幾層樓高的柏樹卻小的忽略不計。
“那正中間,有一個洞。圓洞。”邱直韋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上山頂了,他非常平靜的指了指我身后。
我轉(zhuǎn)身看去,在距離我們幾步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半徑50公分的圓洞,我鼓著膽子伸頭朝下看去,洞里黑漆漆的,看不到底,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丟了進(jìn)去。
“沒用的,沒人下去過,你就算扔個大石頭進(jìn)去,你也聽不到聲音。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我不禁問他。他知道的,超乎我的想象。
“如果你是我,事關(guān)你整個村子,你也會知道這么多。”
邱直韋起初初中的時候,身材比較瘦小,可現(xiàn)在,長成一個大小伙了,更多的是他身上有一種我看不透的感覺。
“納!這是尼龍繩,高中的時候買的,100米,這是鏟子,這是緊繩器。”邱直韋取下肩膀上的背包,一件件工具往外拿,還一邊朝我介紹。
“干啥?”
“我們,下去!”
“……?!?p> 邱直韋沒給我反悔的機會,拿著繩子找了一個比洞口還大的石頭,繞了幾圈用繩子打了死結(jié)。
“我先下。手拉緊緊繩器,慢慢的往下滑?!鼻裰表f把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看著我說。我點了點頭,我們是師兄弟,這些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沒有逃避的選擇。
我和邱直韋順這尼龍繩,一直滑了十分鐘左右,就在我快撐不住的時候,終于感覺到雙腳著地了。
我從繩子上下來,打開了頭頂上的燈,眼前的一幕,把我和邱直韋驚呆了,我們身處一片空地,空地像是一個密室,密室屋頂是四方形的,拱頂,四周都是特別簡單的石雕,這是墓室?墓室正中央有一個圓洞,像是被人切開的,我們剛剛就是直勾勾從這個洞口滑進(jìn)來的!
墓室不大,角落里還有些許積水,墓室正中間,放著一口木棺材,棺材四周浮雕著幾只鳳凰模樣的東西。這就是柴姝箐口中的石筍寨最深處?
這個棺材是她的嗎?
在墓室的正東邊,還有一道石門,石門看著非常厚重,把墓室關(guān)的死死的,如果不是頭頂上那個圓洞,我們是進(jìn)不到這個墓室的,這,不是偶然,墓室的洞口和石筍寨最頂上的那個圓洞,是人為的。并且應(yīng)該是同一群人做的,他們一定是在找什么東西?
“100米的繩子,沒剩多少,沒想到這山底是這個模樣!”邱直韋拿出一根紅色的蠟燭,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擺好。
“你干嘛呢?”我看不懂他的操作。
“書上看的,我們進(jìn)了別人的墓室,先看看有沒有不干凈的東西?!鼻裰表f說著取出一個火星子,吹了幾下。蠟燭一點,整個墓室敞亮多了,我想想也是,電視電影都這么放的。
我慢慢走近墓室正中間的棺材,這棺材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還完好如初,還有這墓室修的真客氣!難怪那么多盜墓的。人為財死,一點都沒錯。
“我們是下來干啥的來著?”我看著棺材轉(zhuǎn)頭問邱直韋。
“開棺!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柴姝箐的尸體上做了什么。”邱直韋白了我一眼,這話他好像說過。
“可你怎么確認(rèn),這就是他的墓?”我發(fā)出疑問。
“我也不知道,可到都到了,就得試試?!?p> “那石門,是通往哪里的?”
“不知道,不過,憑我們兩,應(yīng)該是打不開的?!?p> “叮咚?!焙鋈?,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墓室中響起,我和邱直韋對視一眼,兩人從包里快速的抽出兩柄拂塵,死死的盯著那差不多兩米高的石門。
“叮咚?!甭曇羰菑睦锩姘l(fā)出來的,我嚇得全身顫抖。
“你身后,那是什么鬼東西!”邱直韋突然用拂塵指著我背后。
我背后?那不正是棺材?
“千萬別動!”邱直韋說完揚起拂塵,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一張寫滿紅字的符箓,只見他輕輕一甩,符箓快速的朝我身后飄去,此時我也終于轉(zhuǎn)過身。
那,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