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護車伴隨著警示燈的閃爍和警報器的呼嘯聲,廣場上突發(fā)的意外讓人們驚慌失措,他們本能的求生欲望驅(qū)使著他們尋找出路。而剛剛突發(fā)的意外有人受傷了,地面上還坐著好幾個受傷流著血的男女老少們,他們倒霉的還會因為急著尋求出路的人們遭受踩踏,最后倒在地上。
此時,本就陰沉的天隱隱也有了下雨的趨勢,嘈雜的聲音不斷得在卓奕文耳邊響起,他不知道怎么就躺倒在地上,他還在試圖睜眼看著這周圍雜亂的環(huán)境,眼皮的沉重讓他看的范圍也是有限的??删驮谶@時,他似乎在那些逃竄的人群中看到一名逆行而來穿著時尚的女子朝他跑來,只是任他如何努力睜眼去看她的樣子也依舊是模糊的,耳邊想起了女子忽遠忽近的聲音,終于他忍不住.....
“呼...”劇烈的呼吸讓正躲在窩棚里的行軍床上休息的卓奕文猛的驚醒,他又一次夢到十年前那次在Y國發(fā)生的槍襲事件,而在那次事件里他是為數(shù)不多的幸存者。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那次事件的影響已然過去,他唯一放不下的是那個逆行而來的女子,她似乎很年輕。可他沒能尋找到那個人的任何信息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卓奕文閉著眼睛回味著剛才的夢不經(jīng)呢喃:“夢?”
從脖子上扶正那個用紅繩扣起來的紐扣,卓奕文看著手上的已經(jīng)被他戴了十年已然看不清原來色彩的紐扣,他輕輕握了下。如果不是這枚紐扣的存在,他真的都要忘記她的存在,他想對她說一聲謝謝,卻像是奢望只能埋藏在他的心里。
“奕文!”
窩棚的門伴隨著門外男人雄厚的叫聲被一腳踢開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漫天的黃土,已經(jīng)坐起來的卓奕文下意識的將放在行軍床上的遮陽帽扣在自己臉上。
“老楊,你能不能文明點!”卓奕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干的,他站起身舒展僵硬的身體,左右扭著腰還抱怨:“老楊,咱們隊里的經(jīng)費是不是被私吞了,怎么也不給搭個好點的棚子,好歹睡覺的地方也舒服點?!?p> 來人楊樹明是D大的考古學教授人已退休剛好趕上這青黃不接的時候,D大也只好將70歲的老人家從家中請了出來,由他帶隊到遠在千里之外的X市勘探古墓。
楊樹明他穿著D大專門發(fā)的工作服,卡其色的工作背心腰上還圍著一圈勘探古墓的專用工具,只是耳朵上別著香煙,就連遮陽帽都隨意的帶著,脖子上的胸襟已經(jīng)快被扯了下來,身上的衣服像是剛和人打過架一樣就連尼龍布的褲子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洞。
卓奕文看見這樣邋遢的楊樹明也是習以為常,他上前幫忙整理還不忘說:“老楊,你好歹也是為人師表,怎么每次做完勘探都這幅樣子,這要是讓師母看到了,又得嘮叨你?!?p> “你還好意思?無人機數(shù)據(jù)記錄的如何?你把我的位置占了還在這里嫌棄,卓奕文你好歹也是我?guī)У耐降埽颇愕某鱿??!睏顦涿饕桓焙掼F不成鋼的樣子,倒是卓奕文依舊無所謂,他還說:“那可不,什么師父帶什么徒弟,我這不都跟您學的?”
說完卓奕文還洋洋得意的笑著還不忘撞一下楊樹明,結(jié)果……
“哎呦呦,我得老腰!卓奕文!”楊樹明被卓奕文這么撞了下也沒經(jīng)得起他折騰,結(jié)果一屁股坐在了黃土地上,卓奕文趕緊蹲下來:“老楊,你沒事吧?”
楊樹明沒好氣的看他一樣:“臭小子,我都多大年紀了,你還這么撞我!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卓奕文一看也不敢再造次,趕緊扶起了楊樹明:“對不起老楊,咱以前不都……算了算了,你哪疼?徒弟我給你揉揉?”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就這,哎就這,扶我過去?!睏顦涿鞅蛔哭任姆鲋叩叫熊姶沧?,卓奕文一看自己老師身體確實不如以前,按摩的手法又變了幾分,說來這按摩還都是他師母教的,師母教他這按摩也是怕楊樹明累的時候她不在身邊特地教給了他,也是他師父老兩口一生無兒女把卓奕文當成自己的親兒子看待,卓奕文承他們夫妻倆的再造之恩與楊樹明也是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
“哼哼,奕文你這手法和往常還有一些不一樣,倒是挺舒服的又動腦子了吧,哼哼…”楊樹明被卓奕文摁的舒舒服服的,還不忘教訓他:“你要是能把你這鉆研的功夫,用在你專業(yè)上D大何愁沒人接班?還要我這半截埋進黃土的出來帶隊?”
卓奕文也不反駁反而問:“老楊,你來找干嘛來著?”
“瞧你不說我都快忘了,F(xiàn)市的博物館有個展區(qū)正好缺名專業(yè)的講解員來負責東京的文物巡展,孫校長的意思是讓你回去幫忙,我問問你的意思。”楊樹明被按的舒服極了他又接著說:“不過,這種展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任務重恐怕這邊的勘探周期結(jié)束那里也還需要你。”
卓奕文按著他的老腰想都不想就回答:“講解員有什么意思?我要在這邊黃土地上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
“發(fā)熱你個頭你,小孫的話你都敢不聽,你還想不想在D大混了?”楊樹明變臉極快轉(zhuǎn)身就給了一個爆扣。
卓奕文滿臉問號的看著楊樹明:“老楊你報復我是不是?”
“報復你?你當我為老不尊怎的?我告訴你,你的簽證馬上就要到期了,能不能續(xù)簽就看人小孫了,你總不能還讓我后者厚著臉皮去求人家吧?奕文你上點心好不好,我說不去你就不去了嗎?”楊樹明痛心疾首就差控訴他的樣子,卓奕文差點就信了。
“好了好了,我回去就是了,無人機的數(shù)據(jù)我已經(jīng)整理好傳上你的筆記本了,土壤的溫濕度我也在做,等我走了你記得找人記錄,還有這洛陽鏟你別用了,手下那么多人非得自己下去,別回頭腰又要斷了就沒人給你揉了?!弊哭任捻樖謱顦涿餮系墓ぞ呓饬讼聛矸旁谂赃?,又扶楊樹明躺在行軍床上,楊樹明哼哼唧唧的躺下想說些什么到底也沒說任由卓奕文嘮叨。
“明天我去市里自費給隊里買些菜,看咱們一個個的面黃肌瘦的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是討飯的?!弊哭任臑闂顦涿魇軅牡胤近c上了艾灸就坐在旁邊,仔仔細細的給楊樹明說著自己的安排。
其實,卓奕文早就接到通知并且也做了諸多準備,這做講解員的事還是他師母林青替他爭取的,按照原本的工作安排這次勘探任務一結(jié)束,他就得回Y國,但楊樹明夫妻倆包括他本人都想留下來,這是為了讓他能夠成功續(xù)簽工作簽證。他本就是Y國華裔認識楊樹明一家也是因為特別的緣分,這幾天他為了準備東京的巡回展白天抓緊自己的本職工作,晚上整理巡回展的資料以及他走后楊樹明的生活上的安排,別看他對楊樹明表面不尊,但實際上不過是他們師徒的一種別樣的表達方式。
“好了好了,你可別嘮叨,你這嘮叨勁都快趕上青妹子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了?是不是青妹子告訴你的?我就知道看你這表情肯定是,你這臭小子這幾日跟不要命的工作是不是就為著這事?”楊樹明又想拍卓奕文的腦殼,可惜腰上的艾灸讓他夠不著他。
卓奕文嘿嘿一笑就著他的動作往后一跳一邊念叨著:“打不著,打不著?!?p> “臭小子,你給我過來…”
窩棚里的溫馨不過是考古人的生活片段,他們發(fā)現(xiàn)古墓,保護文物是他們的責任,就像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一樣兢兢業(yè)業(yè)的只是為了做好自己手上的工作。
D市人民醫(yī)院
手術(shù)室內(nèi)所有的醫(yī)護人員都已經(jīng)嚴陣以待,這是他們即將進行的最難的一場手術(shù),如果成功那么這場手術(shù)將會成為教學視頻供后者學習,如果失敗,那么...結(jié)果不言而喻。而這對于站在手術(shù)臺前的白一沐來說,也不僅僅是一場的挑戰(zhàn)。
只聽“白醫(yī)生,病人麻醉準備!”
“白醫(yī)生,手術(shù)備皮準備完畢!”
“白醫(yī)生...”
手術(shù)臺前,無影燈下
青年醫(yī)生白一沐,舉拿著手術(shù)刀,環(huán)顧了下四周的醫(yī)護們,深呼了一口氣低呵著:“開始手術(shù)!”
十個小時后休息區(qū),體力透支白一沐依舊穿著手術(shù)衣她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手機趴在膝蓋上假寐。
“恭喜啊,白醫(yī)生這么難的手術(shù)都成功了,今年的主任非你莫屬了!”是一助王醫(yī)生。
“是啊是??!到時候白醫(yī)生可要請客吃飯?。 彪S之而來的是一起參加手術(shù)的同事們,他們都在為剛剛已經(jīng)成功的手術(shù)為白一沐道喜,先出來休息的白一沐抬起頭沖他們微笑迎合著他們。
一直待人走完手術(shù)室巡回護士長戴小楠才走進來,她依靠著換衣柜看著還在等她的白一沐說:“聽說下周你休息的時候隔壁市有個歷史展,要不要獎勵下自己?我這里有票。”說著她像獻寶似的從柜子里抽出兩張票來。
戴小楠接著說:“一共兩張票,一張給親愛的你,還有一張給肖哥,你們倆一起去看,怎么樣夠意思吧。”
盡管已經(jīng)被手術(shù)耗的差不多體力的她還是努力維持著自己身體,她接過兩張票笑了笑說:“肖飛剛剛和我提分手了。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準備換衣服,沒想到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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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唧
均為虛構(g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