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岳并未猶豫,再次調(diào)用全身氣血,正陽拳運轉(zhuǎn),伴隨著空氣的扭曲炸響。
無匹的一拳又轟在了僵尸的頭顱上。
但也僅僅是將它擊退,并沒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周岳眉頭一皺,如此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雙方的防御能力都極強悍,這要打到什么時候啊,難道要看誰先精疲力盡么。
周岳覺得這是個愚蠢的想法。
這僵尸雖然恐怖,是他見過煞氣最重的邪祟,但好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識,正被什么人控制著。
而這人好像是后面那個張知縣的兒子?
如此想到,周岳了然了,看來這個毛頭小子,確實有點本事,如此恐怖的僵尸,竟能其控制著。
但好像也只是入門再往上一點,還要手動控制。
那一直在空中劃來劃去的手指,就暴露了這一點。
沒有全自動,還不夠厲害啊。
如此想著,周岳的拳頭就有了目標(biāo)。
不再使用蠻力出擊,而是攻擊的間隙,身形也慢慢朝那青年靠近。
那青年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最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知縣父親竟大喊道:“兒子,快跑開,這小子的目標(biāo)是你?!?p> 那青年聞言,心底嘆息。
若是他的手還閑著,估計會雙手捂臉吧,有點羞恥了。
平時耍心機深沉,把別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斂財收寶物的境界,更是無人能及的啊,現(xiàn)在怎么這樣?
那張知縣都嚇傻了,看著非同尋常的手段,以及周岳的武道威能。
平日里假裝出來的淡然儒雅氣質(zhì),瞬間就瓦解了,哪思考這么多,也是為了心愛兒子的安危,才出聲提醒。
周岳也聽到了,所以他目光緩緩轉(zhuǎn)過,鎖定了那張知縣。
后者頭皮炸裂,連忙逃跑出屋外,哪里還敢指指點點。
周岳不管他,注意力始終停留在那青年身上。
可這僵尸實在太難纏了,不管他從哪個角度攻擊,對方都能輕易擋下,然后毫不費力的將他的攻擊化解。
這讓他很是頭疼。
看來需要一把刀。
如此想著,周岳把目光放回地下室。
接著一腳將身前的僵尸踹開,他則只身跳回地下。
見到如此一幕,那青年嘴角一斜,“害怕了,還是逃跑了吧,這是沒門的......”
他話還沒說完,便看到周岳再次跳了上來,并且手上多出了一把大砍刀。
臉上笑容瞬間不見了。
周岳手持大刀,渾身的氣勢再度一變,霸道的刀意從體內(nèi)由刀身爆發(fā)而出,紫黑色的霧氣沸騰不止。
這是伏魔刀達(dá)到宗師之境,一百年功底所能夠擁有的威勢。
而這一刀,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砍在了那僵尸的手臂之上。
任由那僵尸的防御有多高,消力的手段多么詭異,也抵不過這一刀的威勢啊。
一整條手臂直接被砍了下來,烏黑的鮮血將地板灑滿,同時刺鼻的氣味傳出。
那控制僵尸的青年,也受到了影響,噗的一大口鮮血吐出,臉色瞬間慘白。
他沒想到,這周府的小子,不僅是個肉身強悍,力量蓋世的習(xí)武之人,而且竟還是個用刀高手。
一刀就將他飼養(yǎng)多年的僵尸,砍下了一條手臂。
令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那知縣父親,竟會在滿是珍貴寶物的地下室里,放一把大砍刀,而且還如此之鋒利。
周岳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在那青年與僵尸恍惚的剎那,便再次出刀。
紫黑色的霧氣繚繞在刀身上,霸道無匹的刀意,攜帶著一道沉悶的嗡鳴之聲,
轟然而至。
恐怖的一刀,那青年剛有所動作,卻已躲閃不及。
身軀龐大的僵尸直接被一刀削去了腦袋,烏黑的鮮血灑滿整個房間。
戰(zhàn)斗落下帷幕,周岳輕輕吐出一口氣,接著把那已癱坐在地上的青年拎出房間。
一把甩到張知縣的面前,這兩父子哪有方才的模樣,只剩下深深的恐懼。
此子不是人啊。
張知縣顫巍巍的伸出手,又放了下來,哀求道:“周大少爺,寶物、功法你都拿了,現(xiàn)在縣衙真沒什么東西了,您可以走了吧。”
周岳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將目光放在那一臉呆滯的青年身上,道:
“你這個什么煉尸宗什么來頭,控尸手段倒是稀奇,能否說道說道?”
那青年臉龐扭曲的抬起頭:“休想......”
剛說了兩個字,就直接被周岳一拳打爆了腦袋。
懶得跟你廢話。
被殷紅鮮血濺射到一臉的張知縣,臉龐驚恐扭曲到了極致。
不知在為自己心愛兒子的身死,感到痛惜,還是對這死亡的無比恐懼。
反正是傻傻愣在原地了。
周岳一腳踹過去,淡淡道:“這平安縣到底怎么回事?”
作為一縣之主的中年人立即抬起頭,語氣顫抖道:“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你別殺我?!?p> 見周岳又有出手的架勢,他急忙道:“這平安縣地底下有一個即將出世的圣物,而那圣物出世的條件就是活人祭,所以才會有這么多人死。
尸婆宮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勢力,干苦力活的,等再過十幾日后圣物真正出世之時,將會匯聚更多的勢力......”
他似乎知道周岳想問什么,又道:“這圣物是無上的法器,有人為煉制而成,有天地自然孕育而成,這平安縣地底的乃是一個極品的圣物,估計大半個東州勢力都會來。
所以,別說你周府了,就連我這個邪異的傀儡知縣,屆時也難逃一死,所以才叫遠(yuǎn)在煉尸宗的兒子回來,我們真不想加害周大少爺你啊?!?p> 周岳眨了眨眼,道:“所以我知道這些有什么用呢,你得說出等同你性命的價值東西啊?!?p> 張知縣支支吾吾一陣,他真的怕了,他還不想死啊,所以原地絞盡腦汁的想啊想。
“我不想浪費時間?!?p> 周岳那如同死神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張知縣都快瘋了,瘋狂抓撓著腦袋,就在即將崩潰之際,他猛然想起什么,道:
“我知道了,朝廷之所以不管不顧,任由邪異在平安縣肆虐,不是因為忌憚害怕了,而是......”
他話剛說到一半,卻突地戛然而止。
仔細(xì)聆聽的周岳,也霎時如臨大敵,拳頭緊握,精神其中。
這種感覺極為少有。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有所動作之際。
只見上一刻還在講話的張知縣,忽然暴斃,身形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不知是何種原因,他整個人都直接枯瘦了,仿佛被什么東西一瞬間吸干了體內(nèi)的精氣,只剩下了泛黑的皮包骨頭。
周岳眉頭一皺。
這平安縣果真是牛鬼蛇神都有啊,如此高超的手段,他竟毫無察覺。
他走近張知縣的尸體,見在他的脖頸后方多出了一枚帶著玫瑰的繡花針,上方依然閃著凌冽的寒光。
周岳輕輕冷笑,也沒多在意,對方既然不出來正面對敵,說明也是底氣不足。
而且說實話,他對張知縣口中的信息也并未多少上心,就算天大的秘密也不關(guān)他的事。
他的心情倒是很不錯,這趟收獲滿滿。
不僅收刮了大量金銀珠寶,還收了不少的功法秘籍,以及靈草藥材等價值頗高的寶物。
這知縣當(dāng)?shù)目烧媸鞘娣?,這么多年來,不知收了多少賄賂,坑害了多少人。
不過天道有輪回,蒼天繞過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