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找伴侶是不可能的。
稽柏寧一個不婚主義者,根本就不需要那玩意兒。
女人?只會影響他煉藥的速度罷了。
最后白阮阮和忘塵不負(fù)眾望的拿下了積分第一名,而且毫無懸念的,被選為了今年的花清節(jié)最受歡迎的一對情侶。
白阮阮把獎品中的滌魂草丟給稽柏寧,拒絕了稽柏寧要跟著他們當(dāng)牛做馬的離譜請求,和忘塵邊散步邊回到他們住的小院子里。
白阮阮并不傻,她想到稽柏寧今天的言行舉止,到處都透露著不對勁。
稽柏寧對他們的態(tài)度又是很誠懇的,大概因為他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阮阮,你在想什么?”
“嗯?”
白阮阮回過神,抬頭看向比自己高了一頭的男人。
“沒什么,想稽柏寧呢?!?p> 忘塵:“……”
“是嗎?!?p> 他的語氣不咸不淡的,“當(dāng)著我的面,想別的男人?”
“……”
“別亂說話!”白阮阮瞪了他一眼,這小崽子,怕不是裝情侶裝上癮了,蹬鼻子上臉呢?
“我亂說話了嗎,那阮阮你說,你為什么要想那個人?!?p> 忘塵目光偏執(zhí),像是執(zhí)意要問出一個答案一樣,不給白阮阮任何逃避的機(jī)會。
“……就隨便想了一下,你管的……也太多了?!?p> 白阮阮聲音越來越小,在忘塵看來,卻是不耐煩的樣子。
所以阮阮想了別的男人,還因為那個男人,對自己發(fā)火……
忘塵眼底的黑色越來越濃,他用力按著白阮阮的肩膀,逼迫她抬頭看向自己。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霸道:“我管的多?我若真管的多,你以為你能邁出家門一步?”
他恨不得用鎖鏈把阮阮鎖起來,讓她除了自己身邊,哪都去不了。
他憑什么要讓其他人用惡心的眼神看他的寶貝?明明是他的,明明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忘塵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白阮阮有些擔(dān)憂,但這小崽子的力氣又實在大,她的靈力被封了一大半,這個時候還真斗不過。
“你……你冷靜一點!”
忘塵的手臂已經(jīng)從肩膀挪到了腰后,以一種占有欲十足的姿勢,狠狠地把圈在懷里。
“冷靜不了。阮阮,我不相信你一點都沒察覺到。”
他的眼睛浸滿了濃黑的墨,他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洶涌的欲望,也不想再控制了。
察覺?察覺什么?!
還能是什么!
白阮阮突然有種要完的感覺,現(xiàn)在裝死,不知道能不能糊弄過去?
“別否認(rèn),阮阮,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p> 白阮阮:“……”
白阮阮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干脆閉上了嘴,當(dāng)作什么都沒聽見。
小崽子還真是難伺候,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是這么別扭的一個人呢?
白阮阮意外回到神界的那段時間,其實差不多知道她的小神君被自己養(yǎng)歪了,哪怕他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出的都是單純無害的樣子。
但真正單純的人,會藏著自己的心思這么多年?
而且在經(jīng)歷了五年的分別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忘塵實際上并不好過,哪怕白阮阮自己也知道,他卻還能表現(xiàn)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沒點心機(jī)還真的做不到。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白阮阮沒辦法接受她把神君養(yǎng)歪了的事實,總覺得有點違反了自然法則的意思……
她這樣熟視無睹的態(tài)度讓忘塵心里的火更盛。
阮阮是不是對自己失望了?可是沒辦法,他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人,他也想活成阮阮希望的那樣,光明璀璨,善良單純。
……他做不到。
他天生就是一個充滿黑暗的人,或許像那些丫鬟說的那樣,他就是一個災(zāi)星,根本不應(yīng)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忘塵曾經(jīng)也想過把自己齷齪的心思藏起來,藏一輩子,可真的失去了白阮阮之后,他又開始痛恨自己,為什么要懦弱。
他現(xiàn)在不想懦弱了,但好像……又傷害到了阮阮。
“……別怕,阮阮,我不會傷害你,別怕……”
他無助地把白阮阮抱在懷里,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像是在安慰她,又像在警告自己。
白阮阮并不害怕,她怎么可能害怕。
貓咪天生對危險的警惕性高,可她被忘塵抱在懷里,只有安心的感覺。
白阮阮只是在糾結(jié),現(xiàn)在這種情況要怎么弄?
關(guān)鍵時候,她突然想到了在神界的時候司命逼著她看的那些話本,其中有一個叫《病嬌相公的天價小嬌妻》,和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貌似差不多?
白阮阮一直不理解“病嬌”這個詞的含義,現(xiàn)在好像有點懂了。
簡而言之,就是有點神經(jīng)病……呸!她家神君才不是神經(jīng)??!
她家神君只是有點……嗯,略微不太正常,但總體來說,還是挺正常的!
“那個……”
她在忘塵的背上輕拍了幾下,話本里說對待這種性格的人,一定不能和他對著干,不能硬來,得溫聲溫氣地交流,首先要讓他感受到“溫暖”。
貓咪的體溫就很暖。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但你這樣……我有點喘不過來氣,咱們先回家,回家之后再說,好不好?”
回家……
這兩個字讓忘塵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內(nèi)心瘋狂滋長的陰暗也被陽光籠罩,重新蟄伏了起來。
半晌,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啞著嗓音:“好,咱們回家?!?p> 他松開了白阮阮,改為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路上沉默不語,氣氛卻格外融洽,仿佛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們兩個,沐浴著月光就能一直走到盡頭。
回到家,忘塵要去隔壁房間沐浴,磨磨蹭蹭半個時辰之后,告訴白阮阮說他要去把換下來的衣服洗干凈。
再半個時辰,忘塵面色平靜地走進(jìn)來,他剛換上的衣服,因為洗舊衣服的時候濺上了水,濕了,所以得重新?lián)Q一套衣服。
然后再把臟衣服拿去洗……
白阮阮無語地抬頭望天,當(dāng)鴕鳥上癮是吧?
白阮阮好歹也養(yǎng)了小崽子那么久,就算他現(xiàn)在長成大崽子了,白阮阮也還是能一眼看透他的想法。
不就是擔(dān)心自己和他攤牌,所以才不敢面對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