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受傷
打水的石井離院子很遠(yuǎn),郁沉蕭好不容易走過去,又研究了半晌,累得半死不活才成功打滿了一盆水,結(jié)果手一抖,全都灑了……
郁沉蕭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就不信自己做不好這么簡單的事,仿佛和石井較上了勁一樣,動作越發(fā)熟練,也終于不再手抖,成功把干凈的水端回去。
二少爺用施舍的目光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小丫頭:“喏,繼續(xù)干活吧?!?p> 白阮阮內(nèi)心無語,但人在屋檐下,還是得忍受智障少爺時不時突然發(fā)病。
她將整個屋子仔細(xì)擦了一遍,也算顯示了一下自己的技能,郁沉蕭面色不變,看不出滿意還是不滿意,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白阮阮露出來的半節(jié)胳膊上,久久不能回神。
“……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先回去了?”
“……哦?!庇舫潦掋躲兜靥ь^,很快又移開視線:“以后干活就別穿這種衣服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些合身的。”
“好?!?p> 白阮阮轉(zhuǎn)身就離開,沒有半點當(dāng)人丫鬟的自覺,郁沉蕭卻覺得這樣就挺好,比那些呆板的人好玩多了,最重要的是長得也好看。
……看在那張臉的面子上,他就不和這個人計較。
白阮阮在鎮(zhèn)國公府住了半個月,這半個月郁沉蕭幾乎沒出過門,除了皇上偶爾叫他入宮敘舊,其余時間,他要么是在逗自己的小丫頭,要么是在準(zhǔn)備逗小丫頭的路上。
也是應(yīng)了外面的傳言,鎮(zhèn)國公府的二公子當(dāng)真因為一個丫頭而收了心。
這天,白阮阮等到中午,卻沒有等來智障少爺?shù)墓室庹沂?,有點不適應(yīng)。
她出了自己的房間,想看看郁沉蕭在搞什么,大老遠(yuǎn)便聽到了爭吵聲,其中一個吼得厲害的,明顯就是智障少爺。
“郁哲然,你他娘的少跟我裝蒜!是男人你就跟老子直說,我那個賭場,是不是你帶人圍的?”
“二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guī)藝四愕馁€場,可有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就是你錢莊的賬戶里突然多的那筆錢!”郁沉蕭冷笑了一聲:“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錢莊的老板可是我鐵哥們!”
前半句話還讓郁哲然心底慌了一瞬,可聽到后半句話,他差點笑出聲。
……自己這個弟弟啊,還真是傻得可愛。
愚不可及。
郁哲然臉上掛著無辜的笑:“二弟可不能冤枉我,我的賬目一字一句寫得清清楚楚,都放在父親那里呢,二弟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查驗一番……至于你說的錢莊賬戶……”
郁哲然看著他:“不是二弟你親口說的,錢莊老板是你的朋友嗎?既是朋友,那他幫著你反過來誣陷我,不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你?。∮粽苋?,你真他娘的陰險!”
二公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哪怕隔著幾條小路,都能聽得十分明顯。
白阮阮忍不住扶額,突然有點想離開這個讓她絕望的世界了,小少爺這智商,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沒過多久,躲在暗處的白阮阮就看到了郁沉蕭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身影,眉頭死死皺著,顯然是被氣狠了。
回到房間沒多久,里面便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
白阮阮就是這個時候推開門的,郁沉蕭的動作頓了頓,隨后低頭看向自己手中拿著的、準(zhǔn)備扔出去的瓷瓶,下意識就放在了桌子上。
隨后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惱羞成怒的看著白阮阮,沒好氣:“你來干什么!”
白阮阮面不改色:“來打掃房間?!?p> “……”
郁沉蕭張了張嘴,內(nèi)心別扭,說不出一句話。半晌才仿佛泄了氣一般,低聲嘟囔:“用不著你收拾,笨手笨腳的,能做什么?”
白阮阮卻仿佛沒聽見,蹲下身,滿地的瓷器碎片被她一個一個撿起來,拿在掌心里。
郁沉蕭注意到她的動作,一瞬間身體都繃直了,有種說不出的恐慌從心底漸漸涌上來,讓他變得呼吸急促。
“你做什么?!”
他趕緊走過去,將地上的碎片踢到一邊去,看向白阮阮的手心,那里已經(jīng)多了幾道劃痕,正往外滲著血珠。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那可是碎片!怎么能徒手去撿?!”
郁沉蕭眼眶微微泛著紅,咬著牙惡狠狠道:“……你他娘的!真是要氣死我!”
他一把將白阮阮手心里的碎片奪過來,拿得很小心,并沒有像白阮阮一樣傷到自己。
然后從床頭的位置拿出來一個小箱子,打開之后,里面是各種傷藥。
他很熟練地從當(dāng)中拿出一個瓷瓶,里面卻不是常見的藥水,而是透明色的液體,聞起來……有點像酒的味道。
郁沉蕭微微皺著眉,有點擔(dān)心地看了白阮阮一眼,低聲道:“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下。”
“……哦。”
痛就痛吧,她又不是沒受過傷,當(dāng)初被那頭兇獸一巴掌拍在身上,差點吐血,她也……什么玩意?!
微涼的藥水在碰到傷口的那一瞬間,白阮阮眼睛瞪得極大,要不是郁沉蕭早有預(yù)料一般死死攥著她的手腕,白阮阮都能當(dāng)場表演一段原地蹦級。
這也太疼了?。?p> 好在郁沉蕭手法嫻熟,很快又拿出一個白色的棉布片,幫她把血痕擦掉,然后動作輕柔將她的傷口裹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郁沉蕭才松了一口氣:“好了,明天再換一次藥,這幾天就別干活了,傷口不能沾水?!?p> ……哪怕邊流血便干活,白阮阮也不想聽到“換藥”這兩個字!
“……那個,我覺得我已經(jīng)快好了,用不著換藥……”
“不行?!?p> 郁沉蕭神情嚴(yán)肅:“傷口出血之后有幾率會感染,必須每天消一次毒。若感染嚴(yán)重,可是會死人的?!庇舫潦捥裘伎粗骸斑€是說你不想活了?”
白阮阮:“……”
有……這么夸張嗎?
作為一只幾乎沒和人類相處過的貓,自然沒聽說過這一套理論。
不能化成人形的時候,她受傷了都是躲在一邊默默舔傷口,后來被神君帶回去之后,就沒再受過傷了。
……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只是被瓷片劃了幾道口子,就上升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