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再次入夢
輪轉(zhuǎn)鏡飄到慕觀南面前,不顧他的驚訝,鏡面上浮現(xiàn)出來幾個字:主人叫你過去,不要猶豫,盡快趕到!
“……師尊找我?可是出什么事了?”
輪轉(zhuǎn)鏡卻沒再搭理他,直接轉(zhuǎn)過身重新飄了出去,路過鬼冥訣的時候還十分得意地看了它一眼。
你主人再厲害又怎樣?還不是要老老實實聽我主人的話!現(xiàn)在是這樣,以后也是!
哼?。?!
慕觀南心情忐忑地敲了敲白阮阮的房門,待聽見里面的聲音之后,才一步一步走了進(jìn)去。
“師尊……你找我?”
“……”
“今日為何偷懶?”白阮阮板著臉一字一句道,她神情太過嚴(yán)肅,讓慕觀南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師尊在責(zé)怪他不務(wù)正業(yè),沒有好好認(rèn)真修煉。
……可這段時間,他哪天不是這樣?
到了他這樣的實力水平,尋常修煉方式對他來說收效甚微,偷懶個十天半個月,也根本不會造成什么影響。
慕觀南正在糾結(jié)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師尊的耳朵尖似乎有點泛紅,慕觀南內(nèi)心有一處地方突然亮了起來,他又仔細(xì)看了一眼師尊的神色,她似是有點尷尬,說完那句話便轉(zhuǎn)過了頭,眼神也不再落到他身上。
慕觀南:“……”
他似乎,有點明白師尊的意思了。
“師尊今日……想吃些什么?”
慕觀南試探地問,果不其然,白阮阮在聽見這句話之后別扭地回過了頭,明明已經(jīng)被人猜中了心思,卻還是裝作毫不在意道:“皆可?!?p> 看了一眼慕觀南似笑非笑的眼神,白阮阮輕咳了一聲:“能做紅燒魚的話,最好?!?p> “……”
“行,師尊說什么便是什么,徒兒這就去做。”
在白阮阮面前,慕觀南似乎永遠(yuǎn)都這么言聽計從,只是比起之前師尊嚴(yán)肅冷淡的態(tài)度,和那些如同命令般的要求,如今他的師尊,似乎更加……可愛了一點。
慕觀南本來就不會違抗師尊的命令,如今比起從前,更多了幾分心甘情愿。
只要是她的要求,自己就甘愿為她做任何事。
慕觀南如今的手藝越發(fā)嫻熟,唯一讓他不爽的是,每次自己做菜,旁邊都跟著一個礙事的東西。
昨天是一個,今天就變成了兩個。
而那兩個東西的對話也格外清奇。
輪轉(zhuǎn)鏡以一種莫名的高高在上的心態(tài),看著旁邊飄浮著的鬼冥訣,言語中滿是得意:“看見了吧?不管你家主人有多牛逼,我主人讓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曾經(jīng)至高無上的神又如何?還不是得為我家主人做飯!”
鬼冥訣:“……”
它和輪轉(zhuǎn)鏡的年齡不分上下,幾乎都是從天地出分時便誕生了,只是覺醒過來的年限不同。
今日不知為何,鬼冥訣感到自己和輪轉(zhuǎn)鏡仿佛隔了無數(shù)個世紀(jì),不然怎么能有天地神器幼稚成這樣?
鬼冥訣在心里默默吐槽,隨后便正色地道:“這是因為我家主人愛老婆,你一個單身鏡,不懂也是正常。”
輪轉(zhuǎn)鏡:“…………”
“你竟敢歧視我?!想當(dāng)年老子在神界的時候,那可是左擁右抱、人人追捧!逍遙了上萬年才金盆洗手、改過自新!單身是什么?老子根本不懂!”
“……那恐怕是因為那些人想討好你?!?p> 鬼冥訣慢悠悠地拆穿了輪轉(zhuǎn)鏡的裝逼。
神界誰不知曉司命星君的府邸上供著一尊上古神器,通古今,曉來世,眾人都說神器通人性,而整個世間無論凡人還是神仙,皆有輪回轉(zhuǎn)世的時候。
想下凡歷劫的時候投個好胎,不至于那么凄慘悲苦,不僅要討好纂寫命數(shù)的司命星君,還得給作為神器的輪轉(zhuǎn)鏡“上供”。
言語討好便是最常見的。
說不定神器心情暢快,便偷偷給他們開后門呢?
自然,堂堂輪轉(zhuǎn)鏡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后門沒給走過,卻將眾人的討好巴結(jié)記到了現(xiàn)在,還拿出來給同伴炫耀……可見鏡品好不到哪里去。
輪轉(zhuǎn)鏡被鬼冥訣輕飄飄的一句話懟得啞口無言,愣了片刻,瞬間惱羞成怒,朝著鬼冥訣撞了過去。
鬼冥訣在這個位面上也并非本尊,它原先長得和白阮阮的霜寒差不多,都是通體雪白,來到位面上之后就發(fā)生了變化,成了這種人人嫌棄的樣子……它自己都嫌棄。
輪轉(zhuǎn)鏡則是直接變成了白阮阮煉制出來的靈器。
反正兩個玩意兒半斤八兩,菜雞互啄似的,乒乒乓乓撞了半天,然后被慕觀南雙雙丟了出去。
以往對于師尊做出來的這個東西,慕觀南是心懷敬重的,就像對待師尊曾送給他的靈劍,小心翼翼保存著,從來不舍得用。
但眼下這個東西卻影響到了慕觀南給自己師尊做飯,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
這次飯后,慕觀南難得被自己師尊光明正大地夸了一次,不像之前一樣,明明心里喜歡得不行,可還是會口不對心,板著臉說一句“勉勉強強”。
這讓慕觀南意識到師尊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所不同了,心底高興,連走路都是飄的。
在做完那個夢之后,慕觀南便已經(jīng)確定以前的若微仙尊,并不是如今的“白若微”,盡管名字相同,可給他的感覺,完全是兩個完全相反的印象。
夢里的師尊鮮明活潑,心懷大義的同時又嫉惡如仇,所以才會和前世“不明是非”的他徹底決裂,走得那么干脆。
……而以前的師尊卻是會眼睜睜看著他被師兄們欺負(fù)而無動于衷,仿佛不知道似的,任由他們侮辱自己。
如今卻不一樣了。
前幾日,師尊甚至將那幾個人叫過來,當(dāng)著他的面替他出了一口惡氣,慕觀南心中從未有如此暢快過,一想到這是師尊對他的偏愛,更激動得不行。
……他很忐忑,想再次夢見過去的事,對過往的一切一探究竟,又怕得知真相,怕他才是那個讓師尊痛苦萬分的人,自己本就身懷罪孽,又豈敢奢求原諒?
不知是不是慕觀南的意愿太過強烈,當(dāng)天晚上睡熟之后,果然又夢見了前塵往事。
并沒有銜接上之前的夢境,而是換了一個畫面。
冥府之外有一片荒蕪人煙的空地,尋常人看不見,鬼神卻能透過表象看見排著長隊的各種魂魄,長隊的盡頭,是一個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