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和同行交流經(jīng)驗

　　一定會注意的，一定會注意個鬼。

　　佐藤美和子從灰發(fā)青年滿腔真摯的反思里嗅到了熟悉的，敷衍的味道——和那些偵探們承諾再也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瞎逛悠的感覺類似。

　　一言蔽之，坦然認錯，下次還犯，再接再厲，死不悔改。

　　佐藤美和子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我是說真的，川上先生，您這么做真的很危險，您完全無法預測兇手會做些什么......”

　　“沒錯，佐藤警官，多謝您的提醒，您說得都對?！按ㄉ蠞J真點頭。

　　佐藤美和子：……

　　她現(xiàn)在十分，十分想揍人。

　　不只是佐藤美和子，感覺到無話可說的還目暮警官等人。當然他們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放下了對川上濟的戒備。

　　畢竟從灰發(fā)青年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并不像好人。

　　有一定推理能力，心理素質(zhì)強大，行為舉止里隱約帶著對規(guī)則的蔑視。

　　川上濟甚至和那些辦完事后，喜歡溜達回案發(fā)現(xiàn)場欣賞自己杰作的殺人犯有一丟丟類似的氣質(zhì)。

　　但那種殺人犯往往會費盡心思地把自己偽裝成正常人，而且不會把自己對兇手“采訪”的錄音大大方方地遞給警方。

　　現(xiàn)在來看，這家伙可能就只是想過把偵探癮，而且腦子里可能缺根弦。

　　川上濟一邊神游海外，一邊貌似認真地聽著警官的殷切訓誡。

　　雖然破案水平仍需進步......但這些好人真的很有責任心呢。

　　為了某些私人訴求，川上濟需要做的是扭轉自己在警方眼中的形象，以及，把“川上濟”這個身份的人設立起來。

　　其實，如果要偽造一個明面上的白色身份，為了掩人耳目，最好怎么普通怎么來。

　　但是川上濟覺得扮演一名性格正常的普通人十分無聊，非任務需求他并不想壓抑自己的本性。

　　再加上“社會心理學研究生”這個身份大概率要長期使用，如果性格和自己真實性格相差太大的話，生活會很累。

　　最完美的偽裝其實是真實。

　　把他天性中的冷漠，虛偽，惡劣，神經(jīng)質(zhì)和精致利己的成分削弱到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在加上最表層隨和開朗的性格聊以點綴，就是在陽光下行走的“川上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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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菊池水琴幽幽轉醒，她對川上濟的指認不置一詞。

　　工藤新一像亢奮的警犬一樣把現(xiàn)場巡視個遍，和川上濟一樣得出了“菊池水琴還有同伙的結論”。

　　這時候女店員終于有了反應，她矢口否認，或者說禍水東引。

　　“您是說我有同伙嗎？”菊池水琴笑了，“或許是川上先生？說不定這只是我們演的一場戲呢?！?p>　　“污蔑人也是要打草稿的呢?！被野l(fā)青年被氣笑了，“所以我是吃飽了沒事干報警嗎？測試一下警官們的出警速度?”

　　就算哪天川上濟突發(fā)奇想，真打算測測警方的出警速度，也不會親身上陣。

　　這時候就體現(xiàn)出偵探Buff在警方正面加成的好處，搜查一課完全沒有懷疑他。

　　午夜將近，再去警局做筆錄有些晚了。川上濟和目暮警官打了個招呼改天去做筆錄，果斷開溜。

　　川上濟叫了輛出租車。

　　他沒有暴露自己住址的習慣，川上濟在帝丹高中門口下了車，戴上兜帽，往安全屋走去。

　　酒廠人都是夜貓子，這個點蘇格蘭應該還沒睡。

　　川上濟給蘇格蘭發(fā)郵件。

　　[ Scotch，在嗎在嗎？——Cachaca ]

　　[我的職業(yè)危機好像要來了。——Cachaca ]

　　[貓貓嘆氣.jpg ——Cachaca]

　　正在看書的蘇格蘭感受到手機的震動，然后他看到了川上濟發(fā)來的三條信息。

　　[怎么了？是有什么棘手的任務嗎？——Scotch ]

　　川上濟明顯是話多的活潑性格，在日常生活中，這種性格就具象為信馬由韁的聊天風格和狂轟亂炸的表情包。

　　一開始蘇格蘭認為這是某種試探，時間久了就發(fā)現(xiàn)川上濟只是單純地想找人聊天。

　　[不是，現(xiàn)在犯罪圈子也太卷了，我發(fā)現(xiàn)我都跟不上同行們的腦回路了。——Cachaca ]

　　蘇格蘭沉默了一會兒，敲過去三個問號。

　　[??？——Scotch ]

　　[我今天被一個連環(huán)殺人犯盯上了，而她盯上我的原因竟是我rua了路邊的一只貓?！狢achaca ]

　　普通人被盯上是倒霉，但若是川上濟被盯上......為那個不幸的連環(huán)殺人犯默哀。

　　而且，真的只是rua貓嗎......蘇格蘭不禁思考。

　　在組織這種環(huán)境里，外表正常和內(nèi)心變態(tài)一定程度上是成正比的。rua貓說不定指代的是別的什么事情。

　　殺人的隱晦表達？或者說卡沙夏有虐待小動物的習慣？

　　而且卡沙夏去警局做了筆錄。

　　依據(jù)蘇格蘭目前對卡沙夏的了解，他既然敢出現(xiàn)在警方面前，明面上的身份肯定是完美無缺的。

　　如果通知公安調(diào)查，他們應該能從案底里得到卡沙夏的一些信息。

　　可惜他還未完全得到組織的信任，這么做會打草驚蛇。

　　[那個連環(huán)殺人犯被你怎么了？你不會因為“防衛(wèi)過當”才被條子請去做筆錄吧。——Scotch ]

　　[......我在你眼里就是這么不靠譜的人么，真令人傷心?！狢achaca ]

　　蘇格蘭思忖，卡沙夏回避了這個問題。

　　對方緊接著又發(fā)過來一條消息。

　　[喂喂，別偏離重點啊。我們討論的是職業(yè)危機——跟不上同行的腦回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這樣會很難預判他人的想法?！狢achaca ]

　　[......其實別人也很難預判到你的想法?！猄cotch ]

　　[說得也是?！狢achaca ]

　　[我覺得我需要多和同行們交流交流經(jīng)驗，特別是米花町的?！狢achaca ]

　　交流經(jīng)驗，現(xiàn)在的犯罪分子還挺上進。

　　蘇格蘭有些想笑，特別是現(xiàn)在他也算是犯罪分子的一員，這種想笑的欲望就很難抑制。

　　絕妙而辛辣的諷刺。

　　或許在成功摧毀組織后，蘇格蘭可以把這家伙送進監(jiān)獄里和同行們“交流經(jīng)驗”。

　　[那你加油?！猄cotch ]

　　[不過，和我交流經(jīng)驗的話可能沒什么用?！猄cotch ]

　　蘇格蘭還挺謙虛。川上濟挑挑眉。

　　洞察力再強也不能完全讀懂一個人的思想，所以說，任何人的思維都是有一定價值的。

　　川上濟選擇性地忽略了蘇格蘭的另一重意思：不要總是煩他?？赡苁橇晳T了琴酒那種動不動讓他閉嘴的交流方式，他對蘇格蘭委婉的拒絕感到十分新鮮。

　　川上濟已經(jīng)走到安全屋門口，他用鑰匙打開門。蘇格蘭不在客廳里，但給他留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