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shù)日,唐允都是待在離火峰的書房里度過,研讀與煉丹有關的書籍。不得不說,流火宗發(fā)展了上千年,門派底蘊非比尋常,此處的丹書有的講述內(nèi)容深奧難懂,而有些則是將煉丹術中最基礎的知識剖析開來,直指根本要點,令唐允獲益匪淺。
同時,大約在第十日的時候,他通過洞府的令牌收到了白楊長老的傳喚,竟然是解藥已經(jīng)煉成。唐允當場吞服,而后又在白楊元嬰高手的法力引導下,成功化解了白骨九蟲丸的毒性。
替唐允解了毒之后,白楊隨即又考驗了他一些煉丹術的上的問題,所幸唐允這些時日并無懈怠,倒是沒有出什么大的簍子??梢钥闯鰜恚@位白楊長老對他仍舊是頗為滿意的。
從白楊的住所處走出,沒有了白骨九蟲丸隨時可能帶來的性命威脅,唐允只覺得一陣輕松快意。只不過,很快他的臉色便有微微凝重了起來:“剛才白楊長老考驗我煉丹之術的時候,有不少問題都是模棱兩可地回答的,所幸他并未在意。不過,若是時間一久,恐怕難以隱瞞。更為致命的是,若是他要我當場煉制什么丹藥出來,只怕我立馬就會露出馬腳?!?p> 只不過,他這幾日接連閱讀煉丹有關的書籍,也已經(jīng)到達了一個瓶頸,需要時間來消化,若是強求什么的話,反而沒有什么好處。
“罷了,既然白楊長老今日剛剛考過我煉丹術,想來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找我。流火宗除了煉丹術,還收集了大量火木二系的修行法決,趁著這個機會,我便去看上一看?!?p> 離火峰的書房并沒有收藏修行法決,故而唐允御起劍光去了別處找尋。他雖然剛剛進入宗門,但是身為白楊的弟子,倒是沒有人趕來為難他,處處予以方便。
不過就算如此,面對流火宗浩如煙海的藏書,唐允也一直到了傍晚,才尋到了一本中意的火系心法,御起劍光,朝著自己的洞府飛去。
“《赤日寶典》雖然不是流火宗最為上乘的法決,但是卻秉持了中庸之道,各項兼顧,且適合我現(xiàn)在的靈根品質(zhì),算是十分難得了?!碧圃收玖⒂趧庵?,翻閱著手中的書冊,輕聲自語:“只是可惜,這門心法只能修煉到筑基巔峰境界,并沒有如何突破到結丹期的相關記載?!?p> 唐允想到此處,忽然自嘲地笑了一笑。以他九品靈根中最末尾的人階三品靈根,竟然現(xiàn)在便去想那結丹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妄想了。他這種情況,恐怕也只有王富曾經(jīng)說過的那門《生煙訣》,才能挽救他在靈根上天生的不足之處了。
天邊已然出現(xiàn)了晚霞,唐允并沒有在任何一處停留,很快便看見了自己那座建立在離火峰山腰上的洞府。
“嗯?”然而此時,唐允卻是不由地眉頭一皺,隨即將手中的《赤日寶典》收進了儲物袋中,同時隱去了劍光。一張隱身符貼在了自己身上,施展開疾風仙遁朝著洞府飛了過去。
此時,只見在他洞府的府門外,站立著三名俏麗的女修,其中一名女子更是生的美艷至極。
若是換了別處,這三名女修倒也是一道養(yǎng)眼的風景線。可是,唐允卻分明在她們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冷酷之意,似乎來者不善。
隱身來到了距離這三名女修不遠之處,唐允臉色微沉,因為對方三人的修為竟然都在自己之上。
兩名女修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而中間那名最為美麗的女子,則是有著筑基巔峰的修為。此時,這三人都冷眼看著前方唐允洞府的府門,目光之中滿是羞惱之色。
“怪了,我初來流火宗,這幾日也一直在書房里度過,什么時候結了這樣的仇家?”唐允心中一想,忽然目光一冷,朝著那扇緊閉的洞府大門看了過去。
正巧這時,一名女修終于按捺不住,開口喝道:“死胖子,你到底想在里面躲到什么時候?你有膽子偷偷溜到烈火峰,怎么現(xiàn)在沒有膽子出來見人了?”
聞言,洞府內(nèi)傳來了王富的聲音:“不是。不是本少爺不敢出來見人,誰讓你們以多欺少來著?!?p> 唐允臉色一沉:“竟然敢跑去烈火峰,這個死胖子果然給我找麻煩了。”
烈火峰同樣也是流火宗的一座主峰,與離火峰上只允許煉丹師居住有些類似,烈火峰中,住著的都是流火宗的女修士。
“死胖子偷偷跑去烈火峰,沒有被人當場當成淫賊打死已經(jīng)算好的了,竟然還逃了回來,被人堵在門口?!碧圃蚀蟾帕私獾搅耸虑榻?jīng)過,便揭去了身上的符箓。
少了隱身符的效果,三名女修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發(fā)現(xiàn)了唐允的存在,一個個臉色大變。
“什么人,鬼鬼祟祟地想要干什么!”
三名女修驚訝為什么唐允能夠避過她們的神識來到這里,加上又是生面孔,當即大聲喝問道。
“唐道友,你可算是回來了?!?p> 王富也在這時發(fā)現(xiàn)了唐允,緊閉的洞府大門隨之打開,便見一身是傷的王富從里面滾了出來。
“唐道友,你可要幫幫我啊,你看我都被打成了這般模樣?!?p> “那也是你自找的,”唐允輕哼了一聲,“早就說過讓你不要給我惹麻煩,你倒好,竟敢跑去烈火峰。現(xiàn)在還能有口氣,已經(jīng)是福大命大了。”
聽見唐允和王富的交談,三名女修中為首那名女子忽然開口道:“哦,原來你就是白楊長老新收的那名弟子。哼,看在白楊長老的面子上,你將那個胖子交出來,我便不與你計較!”
聞言,王富哀嚎道:“湘湘,你怎么那么狠?!?p> “閉嘴!”旁邊的一名女修低喝道:“你是什么東西,湘湘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湘湘?”唐允先是一愣,隨后頗為驚愕地看向了為首的那名美艷女修,驚道:“原來你就是這個胖子口中整天念叨的林湘師姐?”
“整天念叨?”林湘俏臉微寒,看向了王富,怒道:“你都說了些什么?”
“湘湘。”王富深情凝望,“我和你從小在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差同穿一條開襠褲了,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聽了王富的話,唐允本能地感覺到要糟,果然,他看向林湘時,對方的臉上已然籠罩了一層寒霜。
“你敢亂說,我割了你的舌頭!”
林湘輕叱了一聲,隨即手掌之上涌出了一道火焰,朝著王富擊打了過去。此時,王富因為唐允回來,已經(jīng)走到了陣法之外,加上身受重傷,若是挨上這一招,恐怕就不只是受傷的問題了。
“這個家伙難道就不知道禍從口出嗎?”唐允眼皮一跳,在對方的火焰擊打到王富身上之前,揮擊出了一道護身靈符。
靈符守護在王富身周,在火焰落下之時,化成一道光幕,將其完完全全地抵擋了下來。
“好詭異的火焰,這女子施展的是什么招數(shù)?”唐允雖然沒有親自抵擋,不過以他目前的符法造詣,也能從符箓傳遞回來的一點信息中感覺到對方招式的威力。
那一道火焰與尋?;鹧驽漠?,并非閃耀著赤紅的光芒,而是呈現(xiàn)幽蘭之色。且這股幽蘭色火焰,也沒有那般熾烈的溫度,反而是如同寒冰一般冷冽。
只見火焰被護身符的光芒彈射開來,落到了地面上,一大片的土地頃刻間便凝成了一片寒霜。
見到這一幕,唐允心中微驚。在他看來,這名叫林湘的女子若真的是和王富從小一起長大,哪怕是許久未見,也不至于下這樣的辣手。這一道火焰若是王富沒有抵擋的話,恐怕他當場便會被凍成一座冰雕。
“你要護著他?”林湘見狀冷哼了一聲,寒聲說道。
她揚起頭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俯視唐允。只是沒有人看見,在她的眼中,也有一抹驚訝。
她沒有想到,唐允區(qū)區(qū)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修為與她相比大有不如,竟然能夠抵擋下她這一記寒焰來!
“林湘師姐,”唐允雖然心中覺得有幾分古怪,可是卻沒有多問,而是開口說道:“這個家伙雖然擅闖烈火峰,可是畢竟沒有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來,就算按照門規(guī),他也罪不至死。還請師姐網(wǎng)開一面,不要跟他計較。”
王富聞言,連連點頭,身上的肥肉不住地抖動,看著三名女修一陣皺眉。
林湘寒聲說道:“你是白楊長老的弟子,我不跟你計較你剛才出手的事情??墒悄闳魣?zhí)意不把他交出,便別怪我無情了!”
唐允臉色微沉,他原本以為,對方在知曉他身份的情況下,不敢亂來,可是似乎,若是自己依舊要護著王富的話,對方便會再次出手。
“哼,你是新來的弟子,可能還不知道,”林湘身旁的女修冷笑道,“林湘師姐雖然并未拜在任何一位長老的門下,但是她的道侶,卻是宗門的首席弟子,戚無塵師兄。戚師兄出身自南方的戚家,家中有化神級的修士,加上他自己也有著結丹巔峰的修為,便是宗門里的長老也不愿意得罪。你若是還執(zhí)迷不悟,便是和戚無塵師兄作對,這樣的后果,你可承受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