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
聞言,頓時有人露出了警惕之色:“你想要干什么?”
“是啊,你要做什么?”
當(dāng)牽扯到利益的時候,哪怕是生死關(guān)頭,也依舊有人猶豫。
“別問這么多,想活命的話就按我說的做!”唐允厲聲道。
聞言,呂松略一思索,便第一個將身上的物品都取了出來放在地上。
唐允的目光在地上一堆東西中掃過,而后彎下腰來,將一物取出,拿在了手里。
見到唐允這個舉動,所有人都有些不解。
“行了,道友將其他的東西收起來吧?!?p> 唐允對著呂松點了點頭,就在這時,空間震蕩得更加厲害了,一道巨大的裂縫直接出現(xiàn)在了離眾人僅僅只有百丈遠的地方,在那里有一群王家修士,來不及避讓,有的直接隨著裂縫的出現(xiàn)被撕扯成了兩半,而其他的,則是被吸入了裂縫之中,尸骨無存。
“你們還在磨蹭?難道真的想一起死嗎!”
唐允被那道裂縫嚇的頭皮發(fā)麻,但是以他們的法力根本不可能對裂縫的出現(xiàn)有提前的感知,無法規(guī)避,只能祈求自己的運氣不要太背。
而這個時候,面對死亡的威脅,所有人都不敢再猶豫半點,爭先恐后地將身上的東西取出,供唐允挑選。
原本眾人以為唐允是想從中撈取些好處,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但是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唐允從中取出的,竟然都只是一些材料而已。
“他要做什么?”
眾人都有些不解,而唐允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在那一堆材料中取出了一塊透明的晶石,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見到晶石被取出,拿出這堆物品的修士立刻露出了肉痛的神色。
“太好了,東西齊全了?!碧圃试捯魟偮?,突然間又有一道裂縫出現(xiàn)在了離他們僅有數(shù)十丈遠的地方。
“不好,快走!”
僅有數(shù)十丈的距離,他們頓時感應(yīng)到了其中傳來的巨大吸力,一個個都嚇得面如土色,所幸轉(zhuǎn)移得及時,沒有人員傷亡,只是地上的那一堆物品,有人沒有來得及收取,被吞入了裂縫之中。
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唐允取出了先前在盛德城中買來的那一尊爐鼎,將從眾修士手中討要來的東西一股腦地放入其中,又自己取出了一些材料,統(tǒng)統(tǒng)放在了爐鼎里面。
兩道火焰從唐允雙手之間升騰而起,頓時將那尊爐鼎燒成了赤紅之色。
“快,快啊?!碧圃市闹薪辜?,看著那只在其手中不斷翻轉(zhuǎn)的鼎爐,額頭滑落了一滴汗珠。而身旁的眾多散修,此時雖然同樣急不可耐,但是卻沒有一點辦法。
終于,唐允長舒了一口氣,收起了法術(shù),將爐鼎揭開,從中倒出了一點金黃色的液體。
在眾人手里得到了不少的材料,卻僅僅只煉制出了這么一點金黃色的液體,其余的都在爐鼎之中沉淀,變成了殘渣。
“幸好,幸好這種靈液所需要的不是什么稀缺的材料,竟然真的讓我找齊了。”唐允將額頭汗水逝去,“只是不知道,費了我這么大力氣煉制出來的東西,究竟有沒有用處?!?p> 唐允沒有多想什么,此時時間緊迫,當(dāng)即便取出了靈筆,蘸取了少許那金黃色的液體,于空中快速書寫起來。
在場眾人并非是第一次看見唐允畫符,只是先前唐允作爆裂符之時,動作實在太快,他們無人可以看清,只是對唐允的速度驚嘆不已??墒乾F(xiàn)在瞧見唐允作符之時,靈筆上下翻飛,有如龍蛇之勢,一個個都呆在了那里,甚至連恐懼都暫時地忘記了。
“成了!”
唐允低喝了一聲,驅(qū)使符法,將法力凝聚于指尖朝著空中那道符箓虛點了幾下,而后拋出了些許靈石。
靈石飛在空中,轉(zhuǎn)瞬間便被靈符吸干了靈力。
這時,空間已經(jīng)如同蛛網(wǎng)一般地碎裂開來,到處都是巨大可怖的空間裂縫。
“走!”
唐允一聲暴喝,便見那道靈符光芒大放,釋放出一道靈光將眾人籠罩,頃刻間消失在了這破損的空間之中。
山林之中傳來了山鳥的鳴叫聲,陣陣土腥味,讓剛從血湖邊上離開的眾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沒死,我沒死!”
有修士看著此處的藍天白云,竟然忍不住涕泗滂沱,同時大聲叫喊了起來。
沒有人去笑話他,絕處逢生的感覺,所有人的心境都是一樣的。
“還好,沒出什么岔子?!碧圃书L舒了一口氣,身形有些搖晃。
此時,他的神識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限,就連眼前的東西都看不清楚了。
符離所傳符法博大精深,方才唐允繪制出的那一道“破空符”,便是專門用于被困在秘境中無法脫身時,劃破虛空傳送離開的。
類似的傳送符,在修真界也有流傳,但是卻無一不是天價,只有極少數(shù)在制符一道上有著極高成就的制符師才懂得制作之法。
尋常一道破空符,若是讓那些制符大師,乃至制符宗師制作,僅僅耗費的材料,恐怕便要數(shù)十萬,上百萬的靈石,而且制作過程極為復(fù)雜。
符離傳下的制作方法中,對所用的材料一一列舉,卻每種材料都尋出了可以替代之物,只是效果會有些相差而已。
那些真正的險境,空間穩(wěn)固無比,便是修仙界真正的巨擘大能,精修空間一道的修士,也無法憑自身的力量打開空間通道。然而方才眾人所處的血湖空間,卻已經(jīng)處處崩塌,用不著費什么力氣,空間自己便已經(jīng)處在了崩潰的邊緣,這樣一來,哪怕是用最差的材料繪制的破空符,也成功將己方所有人都救了出來。
“唐道友,你怎么了?”呂松在一旁,看見唐允的身形似乎有些晃動,連忙走了過來,關(guān)切地問道。
聞言,周圍的其他修士也紛紛聚攏,看著唐允,眼中俱是感激還有驚嘆的神色。
“無妨。”唐允取出了丹藥吞服下去,“只是法力與神識耗損了些,需要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p> 見到唐允此時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加上先前其身形晃動,眾人哪里還看不出來,什么只是耗損了一些,分明是耗損過度,已經(jīng)傷到了根基。
“唐道友為了救我等脫離,卻不計較各人得失,叫我等情何以堪啊?!蓖蝗?,有修士感慨地說出了這么一番話來。
“大家先不要吵,此處不知是何地,有沒有危險尚且不可得知,我們?yōu)樘频烙炎o法,哪怕拼著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不能讓他有半點閃失!”呂松開口道。
聞言,眾人紛紛點頭。突然有修士驚疑了一聲,開口道:“此處。似乎是俱蘆山?!?p> “哦?”眾修士聞言,紛紛細細打量周圍,有修士膽大,御起護身靈光,腳踏法寶飛到了高處,大聲地說道:“不錯,果然是俱蘆山!”
俱蘆山離盛德城大約有百里之遙,與楊山遙遙相望,他們利用破空符從楊山秘境中逃到此處,也實屬正常。
“那就太好了,俱蘆山并無什么險惡之處,在這里我們大可以安心?!北娦奘慷驾p松了起來,而先前那名修士也松了一口氣,從空中降落下來。
在陌生的地方,貿(mào)然飛上空中,實在是一種危險的舉動,在地面上的時候還能尋覓地點藏匿起來,可是到了空中,若是有什么妖獸,或者敵人就在不遠處,立刻便會被注意到。
“諸位道友,在下的洞府便在不遠處,若是諸位不嫌棄,不如到在下的洞府中休整?!碑?dāng)時最先認出此處是俱蘆山的那名修士忽然開口道。
“哦,當(dāng)真?”
眾人皆是一喜,若是有一處洞府,可好過他們在這里餐風(fēng)飲露了。
“難怪道友方才一眼便看出了此處乃是俱蘆山,既然如此,還請道友引路?!北娙丝戳艘谎厶圃?,見唐允此時也微微睜開了雙目,點了點頭,便開口說道。
在此處的大多都是散修,于盛德城周圍的山中建立起洞府棲身,但是這類洞府卻大多比較簡陋。就好比現(xiàn)在眾人見到的這一座洞府,僅僅只在山中開辟了一小塊地方,于洞府外布置了些簡易的陣法而已。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楊山上方,突然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
除了譚聞鐘與謝君崖,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以及兩名身著白袍的老者。
“城主,當(dāng)時我們就是在此處破空而出的?!敝x君崖對著那中年男子開口說道。
中年男子身上散發(fā)著元嬰后期的法力波動,赫然便是盛德城的城主,但是此時,這名城主大人卻不敢有絲毫的架子顯露,恭敬地對那兩名白袍老者道:“二位前輩,有勞了?!?p> 能被元嬰后期的修士稱作前輩,這兩名老者的身份已經(jīng)呼之欲出。
其中一人點了點頭,伸出手在虛空中輕揮,卻忽然眉頭一皺。
“怪了,此處明明感應(yīng)到有空間節(jié)點,卻為何無法破開?”
“哦?”另一名老者輕捋長須:“我來試試?!?p> 說完,便見其運轉(zhuǎn)法力,身上騰起之勢,令得譚聞鐘等人心驚不已。
“開!”
老者大喝一聲,便聽見一聲如同炸雷般的巨響,一道空間裂痕被老者徒手撕裂了開來。
只是,望著那道裂痕,譚聞鐘與謝君崖都是臉色一變。
“來晚了,那一處空間已經(jīng)坍塌,什么也沒有留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