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活在世上,我豈不是還要擔(dān)心你日后報復(fù)于我?”
唐允看著那具焦黑的尸體,開口冷漠地說道,隨后揮出了一道風(fēng)符,便見一陣風(fēng)在洞內(nèi)升起,將尸體的焦臭味吹散。
同時唐允彎下腰撿起了尸體上的儲物袋,隨后便見地面一陣翻滾,將荀惑的尸體埋入了地下。
荀惑的儲物袋,唐允自然不會客氣,只不過這時卻不是清點(diǎn)戰(zhàn)利品的好時機(jī),他便隨手丟入了自己的囊中。
轉(zhuǎn)過頭來,唐允的目光與孟巧云相對,正巧那女子也睜著眼睛看著他。
荀惑制住孟巧云的法門尋常的很,或許被制住的人難以解開,但是只要有旁人以法力為其疏通幾條經(jīng)絡(luò),身體便能恢復(fù)知覺。
孟巧云此時嬌軀外露,唐允卻沒有什么欣賞的意思,或許對這個女子,他當(dāng)真已經(jīng)沒有了半分興趣。
將孟巧云無力搭在一邊的手腕捏起,唐允運(yùn)起法力為其疏通了經(jīng)脈,片刻之后,便見孟巧云嬌呼了一聲,臉色一片潮紅,似乎是氣血已經(jīng)暢通。
“既然沒事了,就把衣服穿上。”唐允將其手腕放下,隨即背過了身子,淡漠地開口說道。
孟巧云此時早已經(jīng)哭得梨花帶雨,只是看著唐允的背影,卻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而后趁著唐允轉(zhuǎn)身的時機(jī),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件新的衣服套在身上。
“你。為什么要救我?”
唐允背對著孟巧云,聽見對方這一句問話,心中蕩起了一絲漣漪,不過卻被很快地壓了下去。
“我并非存心救你,若是換了別人,見到這種荀惑這等人,恐怕也會除之而后快?!?p> 聽見唐允淡漠的話語,孟巧云低下了頭,似乎有許多話想要說,可是面對唐允的冷漠,這些話卻又如何也說不出口。
“或許。當(dāng)時我真的錯了?!泵锨稍坪鋈粐@息了一聲,竟如此說道。
“早知今日,又?!碧圃收f道此處,卻也閉口不語,半晌后才開口道:“過去的事情無需再提。如今宗門之中還有不少弟子,你可以回去與他們會合。至于荀惑,他是死在我的手里,若是有人想要替他報仇的話,你盡管讓他們來找我好了?!?p> 聞言,孟巧云站起了身來,卻怎么也不敢走到唐允的面前,生怕看到他的眼睛。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泵锨稍祁澛曊f道。
唐允輕輕地點(diǎn)了一下頭:“既然如此,你就好自為之吧?!?p> 說完,他連頭也不回,施展疾風(fēng)仙遁,御風(fēng)轉(zhuǎn)眼間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望著無人的夜空,孟巧云顫抖的身軀終于再也無法站穩(wěn),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
此時,月色之下,一道人影于風(fēng)中急速潛行。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風(fēng),唐允的心情這才稍稍舒暢了一些。
“以后,還是互不相見的好?!碧圃书L嘆了一聲,遂將孟巧云的事情拋在了腦后。片刻后,他的手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只黑底金絲的儲物袋。
“荀惑的儲物袋看來也不是尋常貨色,被我的火符灼燒,竟然也絲毫無損?!碧圃士匆姶由系慕鸾z依舊閃爍著光芒,忽然運(yùn)起了法力,解開了上面的禁制。
正如荀惑所言,他身為千林峰的大師兄,平時有人求他辦事,送來不少禮品,積攢到如今的確身家頗豐,僅僅靈石,便有過萬之?dāng)?shù),此外還有大量筑基期可以增進(jìn)修為的丹藥,一些品質(zhì)上佳的法寶,倒是都便宜了唐允。
“他的寶物我一件也用不上,待會到了盛德城,找個機(jī)會出手便是。不過這些丹藥,恐怕已經(jīng)足夠我修煉到筑基后期了?!碧圃市α诵?,不過心情很快便又沉重了起來。
就算他憑借譚聞鐘的法力封印,還有夏曉玲師尊傳授的口訣,延緩了毒性發(fā)作的時間,僥幸修煉到了筑基后期,可是以那樣的法力,也依舊不足以將白骨九蟲丸的毒排出體外。
元嬰老怪藥仙人煉制的毒藥,若是一個筑基修士便能輕易解除,豈不是笑話?
“還是得尋求解藥的煉制之法才是?!碧圃首哉Z了一句,正想要將儲物袋收起,卻忽然在荀惑的儲物袋中發(fā)現(xiàn)了一物,神色一動,將那物件放到了手心。
那是一枚漆黑的玉簡,月光照射在上面連半點(diǎn)光芒也沒有,甚至神識也難以察覺,若非唐允修煉了《牧神心典》,神識較尋常修士敏銳得多,恐怕還真不會發(fā)現(xiàn)此物。
“這是什么東西?”唐允嘀咕道。這枚玉簡上沒有法寶的波動,也不可以用神識進(jìn)行查探,實在是有些詭異,不知道荀惑將這東西帶在身上有什么用意。
“罷了,先不管它?!碧圃蕦|西全部收好,隨后抬頭向著前方看去,“盛德城還有一段路程,我得加快速度趕路了。”
臨近盛德城,唐允卻越發(fā)地警惕了起來。先前在那血湖空間中,他可是將一位元嬰妖修——赤蛇老怪給狠狠得罪了一番,若是這時自己被對方抓了個先行,豈不是太過冤枉?
說起來,唐允的身上還有赤蛇老怪化身上所用的一些材料,先前未曾想起,此時來到盛德城,倒可以花些靈石請人打造成法寶,想來威力驚人。
唐允一路小心警惕,終于在前方看見了盛德城的大門,看到門前守衛(wèi)的結(jié)丹修士,唐允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赤蛇老怪也以為他死了,并沒有刻意找他報復(fù)。想到這里,唐允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若是赤蛇老怪知道他尚在人世,恐怕先前他還在盛德城外療傷的時候,對方就已經(jīng)殺過來了,哪里會容他活到現(xiàn)在?
看守城門的,是兩名結(jié)丹修士,唐允沒有多說話,來到此處繳納了一些靈石便進(jìn)入城中,一路快步疾行,來到了城主府的門前。
“前方何人到此?這里是城主大人和副城主的辦公之處,若無要事,速速離開!”門外,有看守的修士發(fā)現(xiàn)了唐允,頓時大聲喝道。
城門是一個城池的門面所在,故而有結(jié)丹修士看守,而城主府的守衛(wèi),僅僅只是筑基修士而已。
不過唐允筑基初期的修為,倒也沒有資格看不起對方,聞言朝著那邊拱了拱手,道:“敢問道友,此處可有人名為潘華,胡亮,梁永?”
“潘華,胡亮,梁永?”那名看守的修士明顯愣了一愣,朝著旁邊另一個守衛(wèi)那里看了過去。
唐允報出來的,是當(dāng)時一同前往血湖空間的幾人,后來才知道他們原來是城主府的修士。
唐允想要找到盛德城坐鎮(zhèn)的煉丹大師,憑他自己去的話,對方肯定連理都不理,所以他只有通過其他的渠道。
那一日,盛德城的副城主謝君崖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倒是能夠請他幫忙。
“他們是副城主的人,你剛來不久,不知道也正常?!绷硗庖幻奘繉χ约旱耐檎f完,便把頭轉(zhuǎn)過來看向唐允,“你是什么人,找他們做什么?”
聞言,唐允微微一笑,取出一枚中品靈石藏在袖中遞了過去。
“在下是他們的故人好友,因為有些時日不見,甚是想念,故而想請他們出來一敘?!?p> 那名守衛(wèi)接過靈石,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只是聲音依舊有些冷漠:“我倒是可以幫你去通傳一下,只不過他們也許被副城主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能不能找到人,我可不敢保證。”
“是是,在下明白?!碧圃饰⑿Φ?。
對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你的名字報上來,我好去傳話?!?p> “唐允?!?p> 唐允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便看見對方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城主府。
他站在府門外,倒也不怎么焦急,片刻后,便見大門內(nèi)有兩個人影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便是先前傳話的守衛(wèi),而另外一人,正是唐允報出的三人當(dāng)中的一位,名為梁永。
梁永看見府門外的唐允,頓時加快了些腳步,走到了唐允跟前,哈哈一笑:“唐道友,果真是你!”
“梁道友,”唐允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問道:“怎么只有你一人,潘華和胡亮二位道友呢?”
“他二人也在城中,只不過今日不攤他們輪值,在城主府的只有我一人而已?!绷河篱_口道,“莫非唐道友找我們有事?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們,那兩個家伙如果知道是唐道友你來的話,恐怕立刻就能飛奔出來?!?p> 見梁永取出了傳訊符,唐允當(dāng)即開口道:“不用了,其實在下此番前來,的確是有事想請人幫忙,不過想來一人足矣。只是看梁道友你愿不愿意幫了?!?p> “哦?”梁永聞言略微顯得有些驚訝,不過隨即便將傳訊符收了起來,一拍胸脯道:“唐道友你這是什么話,當(dāng)初你把我們從那么危險的地方救出來,如此大恩我們尚未報答,你有什么事情盡管說便是!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梁永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p> 聞言,不單唐允有些愕然,就連那兩名收著城主府的守衛(wèi),也呆滯了片刻。
他們被弄來看守大門,在府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而梁永雖然也是筑基修士,卻是副城主的親信,地位遠(yuǎn)比他們高出許多。只是此時竟然和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稱兄道弟,還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模樣。
“沒有那么嚴(yán)重,”唐允開口說道,“只是在下想請梁道友,將我引薦給謝副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