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允目光一凝,連忙上前一步朝著下方看去,這一看差點(diǎn)連眼珠子也給瞪出來。
在這石板的下方,竟然是一座比上方空間更為巨大的石室,而其中,赫然便擺放著一堆小山般大小的黃石精。
“怎么,”凡剛見唐允不說話,還以為自己猜錯了,心里一沉,“難道不是嗎?”
唐允立刻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連連搖頭:“不,就是這個東西。黃石精在外界已經(jīng)幾乎絕跡,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們這里居然會有這么多,有些驚訝罷了?!?p> 這地穴是萬年前留下的,而黃石精在萬年之前,也算不上什么稀有的東西。在凡剛家中能發(fā)現(xiàn)這么多,也就沒那么稀奇了。
聞言,凡剛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一點(diǎn)笑容:“那就好,那就好。這東西,是我們開鑿地穴的時候挖出來的,因?yàn)榘l(fā)現(xiàn)用它打造的東西十分堅(jiān)韌,所以我就把它們留了下來?!?p> “什么,你們能夠用黃石精來煉器?”
唐允又一次被震懾了一番。
黃石精有多么堅(jiān)硬,他是知道的,就算是用修士的靈火,想要煉化也十分地不易??墒欠矂倹]有法力,卻說能夠用它來煉器,如何不讓唐允驚愕非常。
“呵呵,我們族里常用的器具,幾乎都是凡剛打造的?!边@時,凡高聽見了聲響,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呵呵笑道,“這打造東西的手藝,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但是到了我們這一代,能夠精通這門手藝的,就只有凡剛一人了?!?p> “族長,你這話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啊。”凡剛當(dāng)即謙虛地說了一句。
而這時,凡高則是看著唐允,道:“唐小友,如今東西也有了,是不是可以.”
見到凡高和凡剛兩人希冀的目光,唐允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將沈婉月叫了進(jìn)來,而后手中靈訣掐起,隨后輕叱了一聲,便見一張青玉桌突然出現(xiàn)在了地洞之中。
“這.”
見到這憑空取物的本事,除了沈婉月外,所有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而沈婉月此時也有些驚異,瞪大了雙眼。
以她的眼力,自然已經(jīng)看出這青陽玉桌是制符之用,同時也看出了此符桌絕對是難得的上品,價(jià)值連城。
“唐允師兄竟然有這等寶物!”
聽見沈婉月的驚嘆聲,唐允輕輕地點(diǎn)了一下頭,隨后道:“沈師妹,待會你為我護(hù)法,這一道靈符頗為繁瑣,單憑我一人的法力,沒有辦法很快地制作出來。”
聞言,沈婉月當(dāng)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這時,唐允看向了凡高和凡剛:“我待會要制作靈符,這期間不能有任何人打擾,還請你們先出去等候。”
雖然不明白唐允說的“靈符”究竟是什么東西,但是凡高二人卻也別無他法。
“有勞了?!?p> 二人對著唐允抱了一拳,凡高先行走了出去,而凡剛則是仍舊盯著唐允,目光灼灼。
“只要閣下能夠救得我兒性命,我凡剛愿意做牛做馬,報(bào)答閣下大恩!”
說完,凡剛也不待唐允說些什么,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唐允師兄,”沈婉月看向了唐允,發(fā)現(xiàn)他似乎有些出神,不由輕喚了一聲,“你需要我?guī)褪裁疵???p> 唐允的思緒被打斷,一道靈符揮出,封在了石門之上,防止外面有人突然闖進(jìn)來,打斷他繪制符箓。隨后取出了紙筆,飛快地在上面寫著什么,寫完后交到了沈婉月的手里。
“按我在紙上寫的,將材料一一煉化。這些東西要是讓我一個人來的話,恐怕在符箓制作出來之前,那個孩子就要死了。”
“還叫別人孩子,你也沒比他大多少啊?!鄙蛲裨卵诳谳p笑了一聲,將紙張拿起細(xì)細(xì)看了一遍,便按照紙張上記載的方式,開始煉化起了那些材料。
有了沈婉月的幫忙,唐允花費(fèi)了半日時光,終于將三陽符煉制成功。
“成了?!?p> 感受到了符箓之上傳來的濃郁陽氣,唐允臉上露出了笑容,知道符箓已經(jīng)煉制成功。
“希望那個孩子還能堅(jiān)持住?!?p> 唐允雖然估測小牙子還能堅(jiān)持一日時光,可是具體的情況如何,他也沒有把握。
“這就可以了嗎?”
唐允這一次又稱呼小牙子為孩子,可是沈婉月卻沒有再挑他的刺,因?yàn)樗缃褚呀?jīng)被唐允方才制符的手段給驚呆了。
沈婉月自然是知道唐允的符法厲害,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兩人之間的差距竟然會如此之大,唐允在制符時所用的手法,運(yùn)用到的理論,很多的她都是聞所未聞,甚至于連她的師父可能也不知道。
要知道,奇澤峰主,可是一名大師巔峰級別的制符師!
“唐允師兄,我覺得你真的有很多秘密呢?!?p> 待得唐允點(diǎn)頭過后,沈婉月忽然輕笑著說道。
唐允聞言笑了一笑,但是沒有答話,反而是想到了一件嚴(yán)肅的事情,回過頭來鄭重地看著沈婉月道:“師妹,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記住?!?p> 見到唐允這么認(rèn)真地說話,沈婉月愣了一愣,隨后輕點(diǎn)了一下頭:“恩?!?p> 對唐允而言,如今最緊要的事情,無疑就是將體內(nèi)的那些魔魂給解決掉,若是這件事不解決,他將寢食難安。
而這件事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使得唐允的臉色有些陰沉。
“不論什么時候,只要你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有異常的話,不要管我,立刻跑。跑得越遠(yuǎn)越好?!?p> “跑?”
沈婉月想起了當(dāng)時在那地窟之中,唐允全身升騰著魔氣的一幕,呼吸不由得慢了一拍。
“師兄,你是出了什么事嗎?告訴我,也許我可以.”
“這件事你幫不了我的?!碧圃薀o奈地?fù)u了搖頭。
而沈婉月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diǎn),抿了抿嘴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知道了。”
見到沈婉月答應(yīng),唐允終于輕松了一些,畢竟他不想因?yàn)樽约憾鵂窟B到他。
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唐允將符箓從空中摘下,拿在手里:“我們出去吧,這么長的時間,如果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可就不好了?!?p> 沈婉月因?yàn)榉讲盘圃实脑?,心情稍稍有些凝重,只是點(diǎn)頭輕應(yīng)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唐允揮了揮手,一道法力打在了門口的禁制上。
禁制一除,女子的焦急的哭喊聲頓時便傳入了他們二人的耳中。
“牙子,堅(jiān)持住,娘在這呢,堅(jiān)持住?。≡趫?jiān)持一會,馬上就會有辦法救你的!”
凡剛和凡高則是不住地在房內(nèi)轉(zhuǎn)個不停,見到唐允走了出來,兩人臉上都是露出了大喜之色。
凡高急切地問道:“唐允小友,靈符煉制好了嗎?”
此時,唐允睜開法眼朝著那張石床看去,只見那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不斷地冒出漆黑的汗水,形同枯槁,而且口中不停地傳出磨牙的聲音,與此同時身體劇烈的顫抖,顯然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見到這一幕,唐允知道已經(jīng)不能再拖延了,當(dāng)即開口道:“你們讓開。”
聞言,凡剛連忙上前,將自己的妻子扶住,離開了床邊,站立在一旁。而沈婉月也開口道:“師兄,要不要幫忙?!?p> 唐允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說完,其兩指之間光芒升騰而起,閃耀地讓人睜不開眼,而與此同時,那道三陽符自唐允的袖口鉆出,高高地懸掛于牙子的身體上方。
隨著唐允口中法訣不停地念動,三陽符散發(fā)出了一股股光明氣息。
凡族人久居地底,何時感受過這等光芒,都是忍不住將頭撇向了一邊,但是這種溫暖的感覺,卻讓他們同時精神一振。
而這時,唐允忽然以手指劃破了眉心,擠出了一滴精血來,隨后口中輕叱一聲,直直地打在了符箓之上。
他是修仙者,修煉的又是生煙訣這等火系陽剛的功法,他的血液,能夠使三陽符的威力大增。
那一道道光芒照射在牙子的身上,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升騰而起,卻又在光芒之中化作虛無,發(fā)出“呲呲”的聲響。
終于,牙子的身體不再胡亂地抖動,額頭的汗水也重新歸于透明,而當(dāng)整張符箓的靈力耗盡之時,少年已經(jīng)沉沉地睡了過去,能夠聽見他的呼吸已經(jīng)變得十分平穩(wěn)。
這時,唐允收回了法力,觀察了一下牙子的身體狀況,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了,他的命已經(jīng)暫時保住了?!?p> “這.這就可以了?”凡剛夫妻二人聞言臉上都露出了驚喜之色。
而凡高則是連忙上前替牙子把了把脈,臉上也很快露出的笑容:“牙子的脈象很平穩(wěn),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有事了?!?p> 聞言,凡剛夫婦大喜,連忙向著唐允拜謝。而這時唐允開口道:“他體內(nèi)的陰氣雖然被祛除,可是毒性還在,需要藥物調(diào)理?!?p> 見到凡高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凡剛立刻知道唐允說的不錯,當(dāng)即開口道:“那好,我這就帶人去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