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唐允再一次恢復(fù)神智的時候,腦海之中傳來的劇痛卻讓他又差點痛的暈了過去。
這種感覺并不陌生,當(dāng)初符離傳道之時,強行將其功法傳承烙印在唐允識海之中,便是這樣的感受。
然而今日這種感覺再次出現(xiàn),在唐允的神識之中,卻是憑空又多出了一份傳承,竟然將原本符離的符法道術(shù)擠壓到了一邊,占據(jù)了唐允識海的主導(dǎo)位置。
“《虛空神術(shù)》?”唐允望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頓時升起了驚濤駭浪。在修仙界,能被稱為神術(shù)的,只有兩種。
第一種,便是那些欺世盜名的騙子編纂出來,用以蒙騙世人的假道法。而第二種,便是上界仙術(shù)!
“這《虛空神術(shù)》,難道是那滴水珠帶給我的?”
唐允低下頭,想要看看胸前的水珠有沒有什么變化,然而這一低頭,讓他驚訝的卻是,他掛在胸前的那滴水珠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么回事?”
唐允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當(dāng)即施展內(nèi)視之法,將意念集中到自己的丹田,呼吸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只見那滴消失了的水珠,此時竟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虛空神術(shù)》。”
在唐允腦海中的,并不是一本秘籍,而是知識,他心念一動,頓時有關(guān)于這滴水珠的記載便出現(xiàn)在他的心頭。
神王道種。
仙界又名仙神界,當(dāng)一名仙人的修為臻至巔峰之時,便可被封為神。想當(dāng)初,符離在仙界被稱為第一符仙,單論符法一道,便有資格被稱為符道之神。這象征著一道的巔峰境界。
然而留下這枚道種的仙人,卻是被人稱為虛空神王,但是在唐允的記憶中,卻并沒有關(guān)于這位神王的記載。
道種,乃是上界仙人傳承自己所學(xué)之道的一種方法,不同的仙人凝結(jié)出來的道種也有高下之分。就好比這粒虛空神王的道種,便凌駕于符離的傳承之上!
水珠存于體內(nèi),唐允并未感覺有任何不適,甚至于可以隨著自己的心神將其任意地取出。而此時真正能夠引起他注意的,是《虛空神術(shù)》當(dāng)中記載的種種虛空妙法。
取虛空之力為我所用!
這是《虛空神術(shù)》總綱當(dāng)中的一句話,唐允見到這句話的時候,便已然心潮澎湃不能自抑。
這是什么意思?這意味著唐允若是修煉這種秘法,便可以不再借助丹藥靈脈的靈氣,而是直接從空間當(dāng)中攝取力量,來轉(zhuǎn)化為自己的法力!
丹藥靈氣俱有耗盡之時,然而空間卻是無處不在!
那滴水珠,也就是神王道種,就好比是一個轉(zhuǎn)化器,唐允在修煉的初期,可以利用其煉化空間碎片來獲得虛空之力。而當(dāng)虛空之力積蓄到一定的程度時,便可以脫離道種,以自身的力量來打破虛空,獲取更多的力量。而修煉到了最后,甚至能夠直接破開大千世界的空間屏障!
所謂大千世界,便是生靈超過億萬,有其獨立的輪回以及五行的世界,比如人界,仙界,魔界,均是成形的大千世界。而如同紫闕洞天那般,只能算作是小千世界罷了。
眾所周知,大千世界的結(jié)構(gòu)極為完善,除了一些自然生成的空間節(jié)點,沒有人能夠打破界與界之間的屏障。甚至于鬼魂進入幽冥,修士飛升成仙,也都是借助空間節(jié)點,而非憑空破界離開。
能夠破開大千世界的屏障,就好比是有了一張能在諸界自由穿梭的通行證!
大千世界的空間之力幾乎無窮無盡,修煉這種秘法,修為的增長速度無疑要快過旁人許多。而更令唐允心動的,則是這門《虛空神術(shù)》乃是一門兼容性極強的法訣,不會與任何術(shù)法產(chǎn)生沖突。
也就是說,唐允完全可以一邊用《虛空神術(shù)》來獲取虛空之力,而一邊又利用虛空之力來練習(xí)《生煙訣》。
除此之外,《虛空神術(shù)》之中還記載了許多精妙絕倫的道法仙術(shù),唐允一一將其瀏覽完畢,發(fā)現(xiàn)就算他的法力不高,但是能夠施展的法術(shù)卻并不在少數(shù)。
這一切在腦海中流轉(zhuǎn),而外界卻只不過過了一瞬而已。魔魂被那道聲音所震懾,一個個再次被鎮(zhèn)壓在了唐允身體之中,而唐允也獲得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睜開了雙眼。
一睜開眼,唐允臉上當(dāng)即便露出一絲錯愕,那九根金柱依舊沒有光芒顯露,而在他的面前,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名身穿古代宮廷服飾的美貌女子。
這女子給唐允帶來的感覺唯有深不可測四個字,他當(dāng)即便站起了身來,警惕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女子望著他,眼中神光流轉(zhuǎn),不知在想些什么。而當(dāng)唐允問起話時,她的臉上才露出一絲輕笑:“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才是。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陣法的陣眼之中?”
“你的陣法?”唐允一聽這話,眼中頓時露出一絲驚詫,“難道這陣法是你布置的?”
女子蓮步輕移,緩緩地向著那九根金柱走去,來到一根柱子旁,手指在眉心劃過,隨后朝上輕輕一點,頓時一道嘹亮的龍吟聲響起,那根金柱竟然再次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輝。
“九霄蟠龍大陣,須以太陽金晶打造九根百丈蟠龍柱,無盡咒力加持,”女子一步一步向前,依次將九根金柱點亮,“持陣者須有大功德加身,可化解冤孽,超度亡魂?!?p> 說著,女子轉(zhuǎn)過了身來,淡然地看著唐允,“我主持這座大陣已有萬年之久,你說,是不是你闖進了我的地方呢?”
“萬年?”唐允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眼神變得有一絲駭然,“你是長峰真君的道侶?”
聞言,宮裝女子輕輕點頭,隨后竟然朝著唐允微微行禮:“我的名字,叫做白詩慈?!?p> 白詩慈!
這個名字,對現(xiàn)在的唐允而言并不陌生。在凡族先祖留下的石板當(dāng)中,便不止一次地提到過。
她是一品大宗濟世庵的圣女,早在萬年以前,便已經(jīng)是合體巔峰境界的高手,后來因結(jié)實了長峰真君,便離開自己的門派,與其結(jié)為道侶。長峰真君最后悔過,決定洗刷冤孽,也是聽了白詩慈的勸說。
濟世庵雖然在道盟貴為一品大宗,可它卻是一個入世門派。門下的弟子不但需要修行法力,還要入世行善,積累功德。相傳有大功德加身之人,在渡劫時,雷罰較之旁人會輕上許多。
知道了白詩慈的身份,唐允當(dāng)即后退了一步,恭敬道:“前輩之禮,晚輩萬不敢受。來到此處,實在是我和我?guī)熋玫臒o心之失.”
說道這里,唐允忽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急急地轉(zhuǎn)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就那么靜靜地躺在那里。
“師妹!”
唐允這一慌神,也不顧白詩慈還站在一邊,連忙向著沈婉月跑了過去,隨后彎下腰將其托起。
此時,沈婉月臉上纏繞著一股黑氣,身上也能看見有不少的傷口,顯然是中了那不歸蟲的陰毒。而且較之先前小牙子中的毒,侵入沈婉月體內(nèi)的陰氣要重的多!
唐允沒有多想,當(dāng)即取出了一張三陽符,配合自己的生煙訣,想要將沈婉月體內(nèi)的毒氣逼出體外。
“沒用的,你的法力,還不足以將這些陰怨之氣凈化。貿(mào)然動手,只會加重她的傷勢?!?p> 這時,白詩慈的聲音忽然在唐允的耳邊響起,而聽見了這道聲音,唐允已經(jīng)掐起靈訣的手變得有些僵硬。
“你剛才說,她是你的師妹?”白詩慈忽然問道。
聞言,唐允點了點頭,而這時白詩慈望著唐允,眼中多出了幾分笑意:“如果是這樣的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幫你救她。”
看在你的面子上?
唐允臉上滿是錯愕之情,他實在是弄不明白,自己一個結(jié)丹修士,在人家合體巔峰級別的高手面前,有什么面子可談?
“不過,”這時,白詩慈卻又忽然間開口,“我希望你能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