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會談究其結(jié)果就是不歡而散了,而且一點實際內(nèi)容都沒有談下來。蕭風(fēng)叫囂著要去法院提起訴訟,不過許揚秉承了蕭晴姐姐的愿意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畢竟蕭晴姐姐還是希望兩人好聚好散的,不要一切都撕得太徹底。事情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許揚在他的合伙人豪華辦公室里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是我和蕭風(fēng)面對面坐著,心里都不好受。蕭風(fēng)一改平日的聒噪,一個靜靜地翻著婚姻法極相關(guān)法律法規(guī),不過有沒有看進去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學(xué)著他去找相關(guān)的案例,看著看著卻發(fā)現(xiàn)大都都是撕破臉皮,難以善終的,也覺得沒了意思,托著腮開始走神。
好容易熬到下班時間,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蕭風(fēng)更是第一個就跳了起來閃人。我等到大家都走光了,才嘆了口氣,準(zhǔn)備起身到樓下去找東西吃,東西收拾到一半,突然又想起許揚一直沒有出來,不放心地到他的辦公室。
本想敲門的,但想了想還是住了手,先透過微掩的門悄悄看了過去,只見許揚聚精會神地在奮筆疾書。嘆了口氣,他也太用功了吧,隨手敲了敲門。
“請進!”許揚頭也沒抬地說道。
“吃飯時間到了,要不一起吧。”我一邊走了過去一邊說道。
許揚抬起看見是我,揚起一抹舒心的笑容,但隨即就皺了皺眉,嘆了口氣,說道:“我是很想,可是不行,這些資料下午要急用,我必須馬上做好。”
“什么東西這么急???連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蔽也唤獾乜聪蛟S揚的桌子,許多資料地雜亂地攤著,好像是一些企業(yè)的資料。
“是一單企業(yè)收購的案子,為了它,我都兩天沒睡了?!痹S揚一邊說一邊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
我頓時沉默了,面前的許揚又重新投入在工作中,他只要有一點點空就會跟我說些雜七雜八的,可這次可見他真的額沒空了,連跟我說長一點話的時間都沒有。其實蕭晴姐姐的案子對他來說是個小案子吧,有空的時候可能還會去打,在他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為什么還要抽出一上午的時間聽一群人胡攪蠻纏。
想到這里,我不由脫口而出:“其實你可以不接的吧?蕭晴姐姐的離婚案?!?p> 許揚抬頭愣了一下,似乎很意外我會問這個問題,握住的筆也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我。
不由得,慢慢地紅了臉頰,我慌忙地逃了出去,然后丟下一句話:“我先去吃飯了,我?guī)湍銕э埢貋砗昧?,我什么都沒問??!”
為什么我會覺得那個男人那一刻這么該死的英俊,該死的動人心璇!我恨不得直接撞向門口的大理石招牌。不對,一定是氣氛太詭異,所以才會有了這么詭異的想法,一定是這樣的!哈哈哈哈哈!
正當(dāng)我滿腦子漿糊的時候,手機這次是很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終于帶我脫離了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尷尬。
“喂?”我拍拍滾燙的臉頰,招呼道,
“冰月是我。”手機也傳來了騰銘的聲音,“有空嗎,我在你們公司樓下?!?p> 我正想說沒空,但突然想到也許可以從騰銘那里得到一些確切的消息,就應(yīng)道:“你等等,我馬上下來?!?p> “好?!彬v銘得到滿意的答案,掛斷了手機。
我對著只剩下嘟聲的手機,愣了片刻,然后火速地沖進洗手間,用冷水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見到騰銘的時候,他一襲休閑裝很酷地倚在車子旁。奇怪了,他換衣服了嗎,他早上穿的似乎仿佛隱約不是這套。
“嗨!”我有氣無力地打招呼道。
“來了,上車吧,我定了位子,我們?nèi)コ阅阕钕矚g的那家港式茶餐廳?!彬v銘一邊說道,一邊很紳士地開了車門。
我也不推辭,反正不吃白不吃,就算他打來糖衣炮彈我也能把糖衣吃掉炮彈打回去。
車子開了沒多遠(yuǎn),就已經(jīng)到了那家餐廳,果然是我最喜歡的那家,門口的侍者很有禮貌地把我們迎了進去。
“對了,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歡這里的東西。”坐好座位,點好東西,我才無聊地問道。
“我自有辦法知道?!彬v銘神秘兮兮地說道。
“故弄玄虛!”我不屑地啐道。
蕭風(fēng)也不在意,體貼地幫我擺好碗筷。
“對了,你的那個蘇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想這么不死不活地拖著?!蔽异o了片刻就按不住地問道。
騰銘聽了卻皺了下眉頭,說道:“我們能不能不說這個?!?p> “那我想不出來我和你之間還有什么其他的可說的?!蔽曳瘩g道,果然,騰銘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半響以后,騰銘才穩(wěn)了穩(wěn)洶涌澎湃的心情說道:“冰月,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以前拒絕你而生氣?!?p>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也拒絕了你一次,我們已經(jīng)算是扯平了?!蔽覅s如被釘住尾巴的貓咪,一下子跳了起來。
看到對面騰銘滿懷深意的眼眸,才意識到自己的事態(tài),連忙裝模作樣地恢復(fù)原狀。
騰銘,最初注意的是他的名字,很與眾不同的姓,也很與眾不同的名。這個名字在法學(xué)院大名鼎鼎,他是各門課老師的得意門生,他是各個社團主將,同時也是學(xué)院學(xué)生會的主席,騰銘在清揚大學(xué)代表的就是天之驕子。剛剛?cè)雽W(xué)的我們幾乎聽著這個名字一路走來,也偷偷地想著這位學(xué)長是個怎樣的人,偶爾在大大的校園里遇見,然后有人就偷偷地指點著,知道嗎,他就是騰銘,真的,天啊,這么帥!
騰銘那時候就是王子的代名詞,我敢打賭幾乎每個女生都YY過他,當(dāng)然我也不例外??烧嬲南嘧R卻是認(rèn)識了蕭風(fēng)以后,不知為什么看見他會變得臉紅心跳,不知為什么看見他身邊有別的女生心中會酸澀難解,終于有一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喜歡他。于是告白,然后小丑一般地被拒絕。
看著對面跟大學(xué)時代相比更加帥氣和成熟的騰銘,有一點點酸,有一點點澀。
陽光的照耀下,我不由有些恍惚。
我對他是舊情難忘,還是單單只是因為他拒絕了我?
我當(dāng)初是愛上他還是單純地只愛上愛情?
我當(dāng)初是因為自己愛他還是因為大家都愛他而愛他?
我不知道,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不知道答案。
我們兩人都沉默著,直到侍者上了兩人的套餐,才掩飾般地吃了起來。
往日的美食,食不知味,很快就早早了事。
騰銘買單的同時,我卻又叫了一份玉子雞粒。
“怎么還沒吃飽嗎?”騰銘玩笑道。
我卻認(rèn)真地答道:“不是,給許揚帶的,他還沒吃飯呢?!鳖D時我就看見騰銘的臉色又陰了下來。
“干什么,了不起這份我自己付錢好了?!蔽覜]好氣地說道。
對面的許揚被我氣個半死,無奈地說道:“冰月,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我一派天真。
對面的騰銘臉漲得通紅,卻依然說不出口,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