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當然是去賺錢啊?!睏钗哪菘床粦T他疑神疑鬼的樣子,干脆利落地道,“你想不想去給個痛快話!”
誰會跟錢有仇呢,更何況是在當下無比缺錢的年代。
楊文超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山雞,這玩意兒在鄉(xiāng)下也能換錢,但賣不上價錢頂多賣個兩塊錢,還不一定能賣的出去。
“哥,大城市的人真有錢,下館子的人可多了,點菜都不問價?!睏钗捻w給他打氣道,“你這個肯定好賣,城里人稀罕著呢。”
楊文妮點頭表示贊同,目光真誠。
“什么時候去?”楊文超咬牙下定決心一樣問。
“明天我們各自準備一下,后天一早五點出發(fā)。不能再晚了,騎自行車趕路差不多要四個小時。”楊文妮笑了笑安撫他道,
“你放心,就算你獵不到山雞,只要跟著去幫下忙,我每天給你十塊錢工錢?!?p> 一天十塊錢?楊文超倒吸了口涼氣。
城里的正式工一個月才四十塊錢左右,臨時工只有二十幾塊錢,等于干上三天就頂人家一個月了。
而且,楊文妮是張口就來,說的好像十塊錢不是錢一樣。
“到時候再說?!睏钗某瑳]有應承。
楊文妮知道他仗義,不是貪財?shù)娜?,表面看著刺頭,但答應的事情一定就會做到。
楊文妮不會讓他吃虧的,又叮囑道:“這事兒,最好暫時只有我們自己知道。”
“我誰也不會說的。”楊文超揮了揮手,提著他的山雞消失在夜色中。
楊文妮很滿意他的回答,楊文超仗義不代表他的媽和大嫂仗義,那兩個極品要是摻和進來肯定又攪得大家都不安生。
姐弟倆到家后,于常娟的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轉,可見這一天她是有多擔憂。
她并不在意姐弟倆有沒有賺到錢,首先擔心他們是否安全,擔心他們出去跑了一天肯定累了渴了。
“媽,咱的糖葫蘆全部賣完了,可好賣了,城里人都夸好吃?!睏钗捻w又開始炫耀他的書,“我二姐給我買了學習資料?!?p> 然后接著興奮地道,“對了,我們買了肉、米和面,還有很多好吃的?!?p> 于常娟幫著姐弟倆卸車,是又驚、又喜、又疑惑,不可置信地問:“這都是拿賣糖葫蘆的錢換來的?”
“沒錯,媽,今天一共賣了一百塊錢,除去成本和人工,咱能凈賺六十塊錢?!睏钗哪萏统鍪O碌腻X,自己只留了幾塊零錢,
“買完東西就剩這些了,給弟弟十塊錢零花,我留幾塊錢找零錢用,其余的您先收著,需要買什么明天讓弟弟去買?!?p> “都給咱媽就行,我用不著錢?!睏钗捻w懂事地道。
于常娟拿錢的手微微抖著,她看著那幾張大團結,表情復雜:“你爸出去三個月有時也拿不回來這么多錢啊,你們才出去一天……”
“我爸那是手藝活兒,不一樣,我這個是暫時的,季節(jié)性太強了,天稍稍暖和就沒法兒干了。”楊文妮笑道,“咱先不想那么多了,今晚要添個葷菜。”
“好,媽這就去做。”于常娟心寬沒再糾結此事,收好錢便去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