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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光,我慌張

Chapitre Cinq

我怕光,我慌張 窈愿Moyoyi 2152 2022-01-19 22:19:17

  那天奇怪的是昭并沒有來,我等了她一整天也沒看到她的身影,所以我終于去拿了她放在窗簾之后的東西。

  一本老相冊——上面寫著“希&輝”

  輝——那是我媽媽的名字

  我摩挲著那硬質(zhì)的書皮,燙金的字體在上面印寫著過往與時光,只要我打開這本相冊我就能知道我名字的意義。

  這東西必定不是昭的,我從來沒有在母親身邊見到過這樣的人,不過她這樣能來到這里照顧我一定跟母親有淵源——她到底是誰?來自哪里?有什么目的?她真的是母親邀來的嗎?

  或者她真的叫昭嗎?

  我床頭那只來自昭的玫瑰花,悄悄在黑暗中綻放,它的馨香淹沒了我的祈望,黑暗中的藏匿紅色也許并不耀眼,但它卻成了這間屋子中我唯一能夠看到的艷麗。

  我去打開那本相冊——又放棄,我將它放回原位,然后躺回床上。

  思考著這一切,思考著發(fā)生過的事情。

  我有多久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了,我有多久沒有見過光線了?我有多久沒有見到過母親的笑臉了?我有多久……我又還能活多久。

  我怕光我慌張,如果把這比作一種病的話,我恐怕病入膏肓。

  我終究是被那些人帶走了,我眼睛被蒙住,雙手被綁住,我依靠在座位上卻只能感受到虛無。

  我耳邊是嘈雜的話語聲與來回的踱步,那個女人一聲不吭坐在我身邊,她默默地的嘆息,默默地回憶。

  她一眼萬年追溯過往,她看到了今朝卻回不到往昔,她遇見了未來卻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她開始后悔了嗎?

  她的淚珠滑落臉龐掉落在座位上,潤濕了我的指尖,浸染了我的內(nèi)心。

  親愛的女士……你究竟屬于哪里,你是害我的還是救我的?

  等到我耳邊安靜,等到嘈雜散去,女人終于說話用她顫抖的聲音。

  她解開了我身上的繩索與布帶,眼睛微紅雙手顫抖;她輕輕抱住我淹沒在了屬于她的大?!?p>  “你快走吧,一直往前走別回頭?!?p>  我跑出房門踩在腐朽的地板上,我路過許多房間聽到了來自不同人的哭泣。

  我沒有停留,也沒有回頭……

  在拐角的時刻,我望見了一束光線,一束來自大自然的光線。我拼了命跑過去卻只發(fā)現(xiàn)了一扇窗戶,但我看到了溫潤的陽光,青睞著大地,外面有一只紅色的風(fēng)箏在天空上高高飄揚。

  我使勁全身所有的力氣打開窗戶,然后翻出去,隨后我跌入了一個人的懷抱。

  我抬起頭望向他那張猙獰惡心的面孔;他向我微笑,我卻感到彷徨,他用他粗大的手掌抱住我,緊緊的抱住我,我再一次回到了那個房間里。

  那個女人還坐在那里,眼神既驚恐又害怕,她為我感到惋惜,但卻還在歡笑。

  “我不是讓你看好?”

  “對不起……我剛才睡著了。”

  “沒關(guān)系,我原諒你——我,原,諒,你。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不是嗎?”

  “是啊,我愛您啊……”

  他們真的相愛嗎?我覺得那不是愛情……

  在那之后,女人除了進來送飯之外便守在門口,我時不時聽到她跟那個男人的嬉笑的聲音,大部分是她的聲音,那個男人也只是簡單回應(yīng)而已。

  我在的那個房間狹小又黑暗,我逐漸逐漸適應(yīng),但是仍想逃離。

  ?我好像昏沉的睡了過去,周圍都是黑暗的……直到一道白光刺入我的眼睛,面前男人咯咯的笑聲越發(fā)的清晰,他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臉上的皺紋越加明顯。

  那白燈直直的照著我的眼睛,我再一次看見了那張可憎的臉,他的手胡亂的摸索著,我尖叫卻無人理會。

  從此,我怕光,我慌張。

  男人的電話一次又一次的響起,他不耐煩的掛斷一遍又一遍,終于把手機關(guān)了機摔在一旁,然后繼續(xù)他猥瑣骯臟的行動。

  沒有人能救我了嗎?

  我掙扎著,換來的只是他對獵物的興奮與快感。

  我閉上眼,不再感受任何光亮

  我沉溺在黑暗中,想要逃離無邊的彷徨

  我聽到了門外輕輕的嘆息與抽泣,但是我不再在意,我被他像死物一樣殘暴的對待,我哭喊著但無濟于事。

  終于,外面在一次無比喧鬧,我從未這么向往過人群,男人女人的交談聲和怒吼聲傳到我的耳朵。

  但我的喉嚨卻無法發(fā)出聲音,我的眼睛也無法追逐光明。

  男人迅速的抽離,嘴里不停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他被困在這了。

  外面有人不停的敲打著木門,男人再次回到我身邊把我抱在懷里,用手臂緊緊的勒著我的脖子,一把鋒利的刀刃抵在我的動脈處。

  “不許叫,不許動,不然死的就是你?!?p>  意料之中的那扇脆弱腐朽的木門被破壞,隨之而來的我聽到一聲清脆而渾厚的聲音。

  “不許動,我是警察……”

  然后——然后啊——

  “小希,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覺?而且還不鎖門?!?p>  我轉(zhuǎn)過身看到昭已經(jīng)把門關(guān)好,緩緩向我走來,她手里拿著一株早已盛開的玫瑰和一張照片。

  她熟絡(luò)的將玫瑰花插在了花瓶里,然后將照片遞到了我手中,她微笑著撫摸我的臉頰用她清澈的聲音講話。

  “對不起啊,我們學(xué)校校慶我有節(jié)目所以沒來照顧你?!?p>  “沒關(guān)系,那是你的事……你還是學(xué)生?”

  昭點點頭絲毫不意外我驚訝的反應(yīng),畢竟她從來沒有提過她自己的事情。

  我好像對她幾乎是一無所知呢

  “你在上大學(xué)吧,在哪里?”

  “不然呢?你見過我這么老的高中生嗎?”

  果然,她說話永遠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我們相處了幾天了,大部分時間其實她都是不說話的。有時候無聊我便會隨便問點什么,而她的回答也很少是簡單的陳述句。

  她總是和我打游擊戰(zhàn),好像她說了很多,但是卻從來不回答我的問題。

  “所以呢?你的學(xué)校是……”

  “野雞大學(xué)一個而已,不然也不會出來為你媽媽打工照顧你這么個難伺候的鬼?!?p>  好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深呼一口氣抑制住了現(xiàn)在十分暴躁內(nèi)心。

  “那你學(xué)的是什么專業(yè)???”

  “我是藝考生,走的音樂。需要我為你唱支歌嗎,小主人?”

  我點頭然后告訴她我那天聽到的歌謠,情理之內(nèi)意料之中她果然很熟悉的就唱了出來。

  那支奇怪語言的歌謠,那只熟悉的歌謠——

  引領(lǐng)我走入深淵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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