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譜到家了
溫一諾頓時將被褥蓋上,心臟狂跳著,有些反胃。
他的雙腿.....
她急忙跑了出去。
跑出去的瞬間,床上隱忍的少年睫毛一陣顫抖,猛地睜開雙眼,額角青筋直冒。
何進很快回來了,手中拿著一些藥,這些藥是他跑一隊去開的,他的錢還不夠請醫(yī)生上門看,對方聽說是徐權也不愿意來,知道他們付不起醫(yī)藥費。
只是給他隨便開了一些消炎藥。
他上一次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前了,他在縣城上高中,晚上要上晚自習,根本沒辦法跑回來。
之前還能請人幫人照看著,現在沒了錢,沒辦法。
自己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好兄弟就這樣死在這里。
可他現在學業(yè)繁重,也沒辦法拿到錢去給他治療。
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何進現在也是迷茫的,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堅持下去。
但是面對徐權,他都是笑著,生怕他會放棄希望。
手伸過去拉開被子,雙手卻有些微微顫抖,因為沒勇氣看他腿上的傷。
一年前,六月份的高考,徐權去參加高考的路上,被一輛三輪車從雙腿碾壓而過,對方怕被賠償,肇事逃逸。
雖然及時送去醫(yī)院治療,但卻需要高昂的手術費。
本來徐權自己存了一些錢按道理可以支撐這個費用,可當時在場的人多,聽到這件事之后傳了出去,溫家那狼心狗肺的一家人得知這件事,居然讓溫一諾那個傻子跑回來將他的錢偷走了!
他借了所有的錢都沒辦法湊到這個費用,醫(yī)院便給他隨便處理了一下,就送了回來。
之后零零碎碎的花了不不少錢,卻也只能保持他的傷不惡化。
可現在他實在是拿不出錢。
何進心里酸澀,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今天過來,他也是背著家里人過來的。
家里人都不想讓他和徐權有接觸,怕被連累。
可以前徐權幫過他不少,何進怎么也狠不下心。
還沒來得及上藥,外面忽然吵吵嚷嚷走來了幾個人,帶頭的竟然是已經離開的溫一諾。
何進看她身后還帶著兩個人,眼神頓時一驚。
他剛剛并沒有搭理溫一諾,回來看她走了也沒多想,哪能想到這個傻子居然去而復返?
她想干什么?
“李叔,你們這是?”不過他看清傻子身后的人后,愣住了,居然是他們一隊的醫(yī)生李叔。
剛剛自己去的時候,對方還不愿意過來,可自己剛走沒多久,居然被溫一諾帶過來了。
叫做李叔的中年男人也是有些尷尬。
剛剛溫家丫頭說有人生病了讓他跟著來看看,他看對方著急,就背著藥箱趕忙跟來了,哪里想到居然是這里,看到何進也是尷尬。
畢竟剛剛他才拒絕了對方來給徐權救治。
倒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對方壓根沒有治療的費用,自己總不能掏錢去給對方治病吧?
“行了行了,先處理傷口再說?!睖匾恢Z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閃過驚愕。
可見溫一諾已經走了進去,也沒好再說什么,李叔來的來了,這會兒也不好再走,背著藥箱走了進去。
“去燒點熱水。”
看到徐權的傷口時,李叔的表情變得無比凝重。
何進剛要走出去,一旁的人卻比他更快。
看著溫一諾出門的背影,他活像是見了鬼,他趕忙跟了出去,問道“你,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要從權哥身上拿走什么,他已經被你們溫家害的夠慘了,你們就不能放過他嗎!”
溫一諾怔了一下,腦袋里再一次涌出一股子陌生的記憶。
“一諾啊,你肯定知道他的錢在哪里,你去拿來,我就給你買好吃的,給你買漂亮的衣服穿?!?p> “對,那是你爸媽留給你的錢,不能讓外人貪走.....”
她眼神微微一顫。
原來如此,原來徐權這么厭恨她,不是沒有原因的。
原身竟然這么愚蠢,聽信了家人的話,將他之前所存的學費,偷偷盜走,全部給了溫家。
那個白癡還天真的以為,那真的是她父母留給她的錢。
殊不知,這些錢,都是徐權自己暑假的時候沒日沒夜做工拿到的工資,攢著上大學用的。
也正因為原身把這個錢盜走,才導致徐權沒有及時治療雙腿,一直癱在家中。
她皺了皺眉。
何進一臉怨恨的看著她。
以前把徐權當做下人一樣使喚的溫一諾,居然會這么主動的給他叫醫(yī)生,還給他燒水。
這簡直離譜她媽,離譜到家了。
當初要不是因為她,徐權會淪落至此嗎?
“我有工資,你到底想不想給他治療,想就閉嘴!”短暫的愣怔之后,溫一諾回過神,雖然原身做的確實是過分不可否認,但是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她現在重生到對方的身上,可以幫她解決這些爛攤子,但是不代表就要任勞任怨的接受別人的指責。
伸手從破爛的灶臺下,翻出了一個鐵鍋燒水。
雖然這廚房看起來很久沒用了,但是一旁的墻角還堆著不少干柴。
她雖然被養(yǎng)父收養(yǎng)之后,就無憂無慮,但是小時候也是過過一段時間的苦日子,燒水做飯樣樣精通,不然可活不到被人收養(yǎng)!
熟絡到生起了火,將打火機往一旁一丟,那動作麻利的竟然有些帥氣,直把一旁的何進看的傻眼。
誰不知道溫一諾小時候燒傻了腦袋,父母把她當寶貝疙瘩養(yǎng),就是徐權以前也十分慣著這個妹妹,幾乎是百依百順,這也致使她十指不沾陽春水,養(yǎng)的白白胖胖,
這會兒居然會做這種事情,簡直見鬼!
又想到剛剛她說那話,他皺著眉頭,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不然怎么會覺得這傻子能相信。
溫一諾可沒心情搭理他,因為她發(fā)現,剛剛這回來的這段時間,她的腦袋里涌出了一些關于那個少年的記憶,但不是曾經的,更像是未來會發(fā)生的。
剛剛她掀開被子看的時候,少年的雙腿雖然受傷,但是還沒有截肢,而記憶中,他卻是沒有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