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喪禮
靖陽王府,王氏與世子夫人游了湖回來。
只見前面有仆人帶著大夫過來,世子夫人喊道:“站住?!?p> 仆人連忙停下來行禮:“見過世子夫人。”
“誰病了?”
仆人忐忑地說道:“二夫人病了?!?p> “二夫人?魯煙蘿?”世子夫人看向旁邊的王氏。“你這個女兒隔三差五的鬧騰,精神好著呢,怎么說病就病了?想不想去看看?”
“我只有一個女兒,別胡說?!蓖跏系溃骸安贿^來者是客,既然來了,總得去探望一下。走吧,看看她得的是什么病?!?p> 瓊蘭院,仆人們聽著里面的咒罵聲,大氣不敢出一下。
“你們是白癡嗎?連個大夫都請不來!”
“夫人,李春家的已經(jīng)去請大夫了。夫人小心身體,不要氣壞了自己?!?p> “沒用的東西!全是一群廢物!”
世子夫人和王氏剛進門便聽見這中氣十足的咒罵聲,兩人相視一眼。
“精神這么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笔雷臃蛉苏f道。
“見過世子夫人?!逼腿斯蛄艘坏亍?p> “免了。”世子夫人優(yōu)雅 地走進去。
仆人把門推開。
只見房間里一片凌亂,看來砸 了不少東西。
魯煙蘿躺在床上,嘴里還在不停的咒罵,完全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此時的她更像是一個市井潑婦,誰會想到前不久這個女人還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差點嫁給了陳王做王妃。
“世子夫人?!彼藕螋敓熖}的婢女見到世子夫人,嚇得跪了下來。
地上正好有碎片,她這么一跪,實打?qū)嵉墓蛟诹怂槠?,頓時表情痛苦地慘叫一聲。
世子夫人臉色不悅:“我看起來有這么可怕嗎?來人,把她扶下去給大夫看看?!?p> 魯煙蘿見到王氏,如同刺猬似的盯著她。
“你怎么在這里?”
世子夫人淡道:“王夫人是我的客人。有問題?”
“不敢。”魯煙蘿冷道:“既然是世子夫人的客人,世子夫人招待即可,我身體不適,就不奉陪了?!?p> “她好歹做過你的嫡母,聽說你生病了,就想來關(guān)心你一下。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中氣十足,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笔雷臃蛉苏f道:“我告訴你,我這個二叔就是個浪蕩子。就算你裝病也沒用。他從來不管女人的死活?!?p> “誰裝病了?”魯煙蘿氣得坐起來。
這么一坐,被子滑下來,脖子上的傷痕就這樣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他們的眼前。
“你脖子上……”世子夫人皺眉?!岸迮??”
魯煙蘿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臉色蒼白,倔強地說道:“與你們沒有關(guān)系。我想休息,就不送了。”
“算了,我回去了?!蓖跏险酒饋?。
世子夫人覺得無趣,便說道:“行,我送你?!?p> 從身后傳來魯煙蘿咒罵的聲音。
王氏輕嘆。
世子夫人說道:“她現(xiàn)在過成這樣,你心中的惡氣還沒消呢?”
“那倒不是?!蓖跏险f道:“我的仇人是她娘,現(xiàn)在她娘過得生不如死,我心中的惡氣差不多消了一大半。至于她,我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里過。只是可憐那些下人。你沒看見他們有多害怕魯煙蘿嗎?”
“等會兒我重新做點安排,那些膽子小的下人就別留在她院子里了,像她這樣的惡主,還是應(yīng)該配惡奴,這樣日子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無聊。”
王氏笑了笑:“他們應(yīng)該會感激你的?!?p> “我才不在乎下人的感激 。我現(xiàn)在比較在意的是給你找個意中人。既然來了,就順便看看我給你挑的人吧!你不是落了女戶嗎?可以找個上門男人?!?p> 王氏好不容易擺脫想盡辦法給她介紹男人的小姐妹,回到家時就見到從魯國公府派來的人。
“老夫人要見我?”
“對?!逼腿苏f道。
“我跟魯國公府沒有關(guān)系了,沒有必要再見她。”王氏猶豫了一下,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夫人,老夫人身體越發(fā)不行,只怕這是最……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祁芊芊從馬車里下來。
“芊芊?!蓖跏弦姷狡钴奋罚樕蠐P起笑容?!敖裉煸趺从锌栈貋恚俊?p> “女兒想娘了?!逼钴奋纷プ⊥跏系氖直?,看向魯國公府的仆人說道:“我娘早就不是你們的夫人,魯國公府的一切與我娘無關(guān)。聽說你們國公爺請了全京城最好的媒婆給他說媒,我們就在這里祝他早些找到魯國公夫人的人選。這樣就不會什么事情都找我娘了。”
仆人不知所措:“夫人,老夫人想見您最后一面。您行行好,去看一眼吧!”
“王妃娘娘說的話很清楚了。”王氏淡道:“我在府里的時候與她不算什么婆媳情深,現(xiàn)在離開了國公府,這最后一面更不應(yīng)該找我。你回去吧!”
進門后,祁芊芊說道:“這老太婆不知道又想使什么壞。”
“她身體不行了,可能就這幾日的事情,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作不了什么妖?!蓖跏险f道:“或許臨死之前想明白自己做了多少蠢事,想要懺悔?!?p> 夜晚,從國公府傳來魯老夫人駕鶴西去的消息。
祁芊芊還說幸好沒去,要不然不知道會傳出什么謠言。
第二日,祁芊芊以五王妃的身份跟著薛子清前去吊唁。
魯長意作為魯家的長孫,還是魯國公府的世子,免不了要為這個總是刁難他娘和妹妹的祖母送葬。
“王妃請留步?!濒攪凶∑钴奋?。
祁芊芊停下來,淡淡地看著魯國公。
魯國公走向祁芊芊,說道:“你祖母臨走之前一直在后悔,說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沒有讓你認祖歸宗。她希望你能改回魯姓,記入族譜?!?p> 祁芊芊噗嗤笑起來。
魯國公臉色難看:“你笑什么?”
此時還有其他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沉重的神色,靈堂里的氣氛也是非常壓抑和低沉的,可是卻在這個時候聽見了笑聲,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我笑國公爺好天真?!逼钴奋返溃骸耙郧澳銈儾徽J我,現(xiàn)在就別做夢了。我有丈夫,有孩子,有母親和大哥,沒功夫再理其他人?!?p> “你是魯家的血脈,難道連你祖母最后的心愿 都不愿意完成嗎?”魯國公臉色難看。
“她沒有做過一天祖母,憑什么要我完成她的心愿 ?真是可笑?!逼钴奋防ψ忧宓氖直??!白甙桑』厝チ?。娘還在等我們呢!”
“別自取其辱了?!濒旈L意叫住魯國公。“我妹妹又不傻。你為什么想讓她認祖歸宗,長了腦子的都能看出來?,F(xiàn)在再想挽留她,晚了。”
“逆子!”
馬車里,薛子清拉著祁芊芊的手掌,細細地撫摸著。
祁芊芊靠在他的肩膀上小歇。
“你最近很忙呀!”
“收拾你哥給我的爛 攤子?!毖ψ忧逭f道:“那些土匪不好管束,需要花些功夫?!?p> “難怪每天早出晚歸的?!?p> “芊芊,你在這里呆得開心嗎?”
祁芊芊睜開眼睛,從他肩膀上離開,看著他說道:“為什么這樣問?”
“從我回京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少事情,更別說我不在京城的那幾年。這些日子我總是想起在鄉(xiāng)下的時光,那時候的你笑得更開心,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煩惱?!毖ψ忧遄ブ氖址旁诖介g親了一下。“如果你過得不開心,可以給我說?!?p> “難道還能回鄉(xiāng)下?”祁芊芊捏著他的臉頰?!拔铱梢裕阈袉??你走不掉,我又不能和你分開。要不然豈不是給別人騰位置了?”
“誰敢占你的位置?”
“那可多了。只要我說一聲不做這個五王妃,只怕全京城的女人都排著隊坐。”
“你不做五王妃,那我就不做這個五王爺。”薛子清緊緊抱著她,聞著她耳后的清香?!败奋罚矣卸嗑脹]有這樣抱著你睡了?”
“我又沒跑,是你自己不想抱的?!?p> “好,今天我哪里也不去,就這樣一直抱著你——睡?!?p> 下車時,祁芊芊睡著了。薛子清直接抱著她進了院子。經(jīng)過的仆人跪在地上不敢看一眼。不過王爺和王妃夫妻深情的消息倒是傳得人盡皆知。
“王爺,又抓到了幾個刺客。”管家迎過來說道:“現(xiàn)在關(guān)在密室里,只等王爺定奪?!?p> “知道了。看牢,不要讓他們跑了。另,這些事情不要讓王妃知道?!?p> “是?!?p> 薛子清抱著祁芊芊進屋,小心翼翼地放下她。
看著她沉睡的臉龐,他低頭親了親,最終還是舍不得離開她。
說好的陪她睡,可不能因為她睡著了就去忙公務(wù)。
他脫下衣服躺了下來,環(huán)住她的細腰。
祁芊芊這一覺睡得很沉,醒過來時外面天色已黑。旁邊躺著一個人,她小心翼翼地抽開他的手臂,卻發(fā)現(xiàn)他抱得更緊了。
“別裝了,知道你醒了?!?p> 薛子清抱著她,在她耳邊說道:“不是醒了,壓根沒睡?!?p> 祁芊芊笑了起來:“為什么?你最近睡得這么少,難得有個時間休息,還睡不著了?”
“美人在懷,我怎么睡得著?”薛子清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處?!奥犚娏藛??它想你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