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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

第五章 孰是孰非

大唐探 遙遠(yuǎn)之矢 2006 2022-01-15 16:47:30

  “對??!我等衣物盡皆是放在一塊,這沐間除了你這廝跑進(jìn)跑去忙活之外,一直未有他人行過。既無外人,怎么我們老大的金碗,竟會忽地不見?必是你這小二,眼皮子淺,心下又貪,這才趁我等不注意,做下這般手腳不干凈之事。也不知竟被你這廝,給偷偷地拿到何處去了哩。”另一名長著尖鼠須,臉上有一刀疤的大漢,亦是怪腔怪調(diào)地追問過來。

  聽得此話,先前那名面目兇狠的獨(dú)眼大漢,刷的一聲抽出腰刀,在房外澡客的驚叫聲中,徑自擱在那小二脖子上。

  此人手按腰刀,厲聲喝道:“狗東西!你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大爺們的寶貴東西,是你這廝能偷的么?真他娘的活得不耐煩了!還不快快拿將出來,我等尚可饒你一條狗命!”

  “對,再不拿不出來,我等現(xiàn)在就剁了你,叫你有命偷,沒命享!”另外兩名大漢,亦朝著這名可憐的小二厲聲威嚇。

  被這四名大漢威逼恫嚇,這名小二嚇得連連后縮,嚇得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各位客官,某乃是無辜之人,真的沒有任何偷盜之舉啊!你們說的什么金碗,某真的從未見過,更不用說偷偷拿走了。”這小二語帶哭腔,一臉急得通紅,雙眼中險些掉下淚來。

  這些人吵吵嚷嚷,場面一片混亂,而站在一眾澡客之后李夔,卻是一直不動聲色地冷眼旁觀。

  這時,那澡堂的掌柜王得財,奮力扒開前面擁堵圍觀的一眾澡客,匆匆走入房中。

  “各位客官,消消氣,且先消消氣。某是澡堂掌柜王得財,各位有何事宜,但可先和鄙人說說?!蓖醯秘旑~頭急得滿是汗水,卻硬擠出笑容,一臉笑得稀爛,向四名大漢連連拱手作揖。

  聽他這么一喊,那獨(dú)眼大漢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此人身材高大,肌肉健碩,他站在王得財面前,用居高臨下的猙獰目光,將王得財上下打量一番。

  “王掌柜,某叫陳刀疤,乃是一眾兄弟中的頭領(lǐng)。你既這么說,那我等失去的金碗,可就要找你要了?!标惖栋酞熜Φ溃骸澳憧蓜e和這小二一樣,告訴老子你們毫不知情啊?!?p>  王得財心下駭懼,臉上卻還得強(qiáng)堆笑容:“這位客官,可真是說笑了。鄙人這澡堂,自從憲宗皇帝登基時就已開業(yè),現(xiàn)在已有一百來年了,向來是奉公自守,嚴(yán)格管治,信譽(yù)極好,一向沒有堂中小二偷拿客人財物之事啊。再說了,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真是我堂中小二給偷拿了,客官亦得拿出證據(jù)來指證,方是合理。”

  這王掌柜一語說完,那名小二以為有人撐腰,遂亦委屈大嚷:“掌柜說得是!在下一介搓澡小二,上著無袖短衫,下面更只穿得一條犢鼻短褲,身上實(shí)無可藏之處呀??v是在下膽大包天,想要偷竊客官財物,也不可能在你們五個人眾目睽睽的注視下,將這金碗給悄悄拿走。而且,在下已被各位客官輪番搜身,并無身藏任何物件,各位客官若要給在下強(qiáng)行定下這偷盜之罪,在下亦實(shí)難心服!”

  “哼!住口!你這狗東西,就算我等未得搜出,又有誰知道你用了何等下作之法,將我等寶貴金碗盜走。你們兩個混蛋,竟敢來給大爺我唱雙黃么!”

  陳刀疤臉色陡地猙獰:“老爺我不跟你等說廢話,在這里徒費(fèi)功夫繞嘴皮子。某只說一句話,這金碗一直被我等帶在身邊,入沐間之前,某還仔細(xì)察驗(yàn)過,放于貼身衣裹之中。怎么現(xiàn)在一澡洗完就忽地不見了?難道,竟是這金碗自己長了翅膀,悄然飛走了不成?!”

  陳刀疤一話說完,臉面變得更加兇狠。

  刷的一下,他伸出粗壯的手臂,牢牢扼住了掌柜高得財?shù)暮韲担?p>  陳刀疤發(fā)力極狠,捏得王得財?shù)暮韲悼┛┲表?,仿佛下一秒就能捏碎他的喉骨,王得財一雙大魚泡眼,更是被扼得不停翻白。

  “不交出來,老子就活活地掐死你這廝!”

  陳刀疤咬著牙,右手愈發(fā)用力,竟將那身材肥胖的王得財,從地上生生提溜而起!

  王得財被扼得喘不過氣來,雙眼翻白的他,雙腳不停地踢蹬,象一條被懸關(guān)空中的死魚一般不停掙扎,眼看著就要被扼得昏死過去。

  就在這關(guān)鍵時節(jié),一眾不良人終于匆匆趕到。

  “住手!我等是官府不良人!快快把人放下!”

  那名沖在最前頭的不良帥,聲如霹雷,遙遙地沖著陳刀疤等人,厲聲大喊。

  聽得這聲叫喊,那陳刀疤皺了皺眉,一下子松開了緊捏掌柜王得財?shù)挠沂帧?p>  王得財象只從空中掉落的鴨子一般,噗通一聲,掉于地上。

  他撫著那掐得發(fā)黑的脖頸,大口地直喘氣,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

  這名身材高大的不良帥,走到眾人之間,目光滿是威嚇地掃了各人一眼,復(fù)喝道:“某乃汧陽縣不良帥,方煉是也!你等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是偷了甚值錢物件了?”

  聽到此人這般發(fā)問,那王掌柜與陳刀疤等人,立即紛紛陳訴,一個稱這澡堂中人見錢眼開,故私盜金碗,而一個稱自己根本沒偷,而是純粹被冤枉所致。

  二人各執(zhí)一詞,拼力爭辨,倒是聽得這位不良帥,一時為之頭大。

  他娘的,這有如一頭霧水般的互相爭執(zhí),自己又如何可以分清孰是孰非。

  目前的狀況,想要從各人言語之中來分清真?zhèn)?,理清事由,已然超出了他的辦案能力。

  既然事情難辨,那就干脆不費(fèi)這個腦子了。

  只需把這一干人等,全部帶回縣衙,交給縣尉來辦便是,自己倒是省了一堆麻煩。

  這般做法,亦是方煉這位治安大隊長的常用手段。

  于是,他大喝一聲:“好了!爾等別再吵了!此事一時難辨,在下亦懶得在此與你等糾纏言語,掰扯不清。你等且隨本帥前去縣衙,去見段縣尉,自可辨?zhèn)€是非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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