歀都之戰(zhàn),南北雙方都沒討到便宜,衛(wèi)戰(zhàn)靈力驟失,秦衡中箭重傷,最后魔兵大損,兩敗俱傷。
三日后。
巍川平息了戰(zhàn)局,衛(wèi)戰(zhàn)帶沈晚和沈柒率師回北奉。
“妾身未經(jīng)王上同意,私自出宮,自知犯了大罪,但妾身聽聞王上在韶江中了埋伏,巍川戰(zhàn)事又緊急非常,只能出此下策,為王上盡綿薄之力?!鄙蚱夤蛑V說,情誼真切。
“微臣聽聞,榆側(cè)妃娘娘在歀都射中了南淮王,耗盡靈力,才扭轉(zhuǎn)戰(zhàn)局。微臣以為,功過相抵,望大王從輕發(fā)落。”
沈柒射的那一箭,的確用盡了全力,加上施了禁咒,幾乎損失了她全部修為,這才給了秦衡一記重拳。
她年紀小,靈力不高,其他方面都不行,但射術(shù)很準,沒有各方面外力加持,她是討不了任何便宜的,大戰(zhàn)之后,她修為只剩一層,這些衛(wèi)戰(zhàn)知道。
“你是關心則亂,起來吧,本王不治你罪?!?p> “謝王上?!?p> 沈柒退到一邊,心里得意起來,而沈晚還跪著。
“沈側(cè)妃,你有什么話想說?”同樣是私自出宮,沈晚眼下落了下風。
“妾身罪孽深重,無話可說?!鄙亟氖拢蛔龀婶~餌,而在歀都,她被關了禁閉,根本上不了戰(zhàn)場,比起沈柒英勇救夫君,她就是個作天作地的無用妃子。
看她雙眼失神,神情落寞,一副放棄辯解的樣子,衛(wèi)戰(zhàn)就氣不打一處來。
“沈側(cè)妃私自出宮,目無法紀,即刻降為婢妾,禁足羽梨殿,任何人不得探視。”
一個鬼后,被自己的君王貶成了婢妾,兩不相認,她大概是史上最可笑的鬼后吧。沈晚望了望殿頂,良久才低頭說:“謝王上開恩?!?p> 羽梨殿的大門重重關上,隔絕了外界,隔絕了她與衛(wèi)戰(zhàn)。
她,算是成為棄妃了。
沈晚每日照舊,早睡早起,看看書,給院子里的花草樹木澆澆水。
把《女則》一百遍抄完,沈晚整理好,喚道:“白曲,讓他們把這些送去御麟殿?!?p> 墨歌應聲走進來,沈晚疑惑,“墨歌,白曲呢?”
“娘娘,白曲傷還沒好,在休息呢?!?p> 在韶江,白曲腹部受了傷,不是很嚴重的,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好?
沈晚放下東西,說:“我去看看?!?p> 墨歌后退一步,擋了擋,躬身說:“娘娘千金之軀,怎可探視婢子,要折煞她的?!?p> 沈晚瞪了她一眼,說:“你們從小便跟著我,外是主仆,內(nèi)是姐妹,現(xiàn)下又沒旁人,提什么規(guī)矩啊?!?p> 說完,便走出去,往女奴廂去了。墨歌自知攔不住,臉現(xiàn)擔憂之色,忙跟上去。
不是不讓沈晚見白曲,是白曲眼下狀況不好,見了也是圖增煩惱罷了。
房間里,白曲臉色慘白,還在冒虛汗,沈晚趕緊過去查看她的傷口,腹部的刀傷滲著黑色的血,隱隱冒著黑色的不明氣體。
“主子······”白曲撐著要起來,沈晚趕緊攔住她,說:“好好躺著?!?p> “這傷怎么越來越嚴重了?”
墨歌:“娘娘,這是紫鬢草的毒,慢性,南淮特有的?!?p> “那就找大夫來醫(yī)治啊?!?p> “大王下令,羽梨殿上下不得踏出一步,也不許任何人來探視。”
這是禁足令,但并沒有不讓大夫看病的規(guī)矩,請示大王即可。
“我去請示!”沈晚快步跑出去。
“娘娘!”墨歌追出去。
沈晚用力打開大門,被侍衛(wèi)攔下,“我的侍女中毒了,情況危急,你們?nèi)フ堘t(yī)藥殿的大夫來,我馬上寫書給大王請示。”
“娘娘,大王有令,羽梨殿上下關禁閉?!笔绦l(wèi)一步不退。
“我知道,我不出去,你去找個大夫來就是了!人命關天!”紫鬢草的毒性雖慢,早期查看不出,但一旦顯現(xiàn)惡化,必死無疑!
“娘娘,大王還在氣頭上,您還是好好關禁閉吧?!笔绦l(wèi)將她推進去,鎖上門。
沈晚沒見過如此大膽的侍衛(wèi),要是沒有墨歌,她就被推倒了。
她再次拍門,喊道:“來人!找大夫??!我的侍女受傷了,我要大夫!聽到?jīng)]有!”
“娘娘,沒用的,我早就找過他們了!”白曲發(fā)燒的時候,墨歌就去找他們了,可他們根本就不管她。
“不行,這樣下去,白曲好不了的······”
“主子······”后面?zhèn)鱽硖撊醯穆曇?,白曲被兩個女奴攙扶出來,她虛弱地說:“主子,別白費力氣,毒入骨髓,就是剜肉也治不好了······”
怪只怪她一時大意,中了南淮鬼的刀。
“不會的······”沈晚抱住她,說:“我一定治好你,你不會死的!”
然后把她交給墨歌,自己再去拍門,“來人!你們都死了嗎?我叫你們找大夫來聽到?jīng)]有?!”
手拍爛了也沒人應答,沈晚早就沒耐心了,兩指合并,聚靈硬是把鎖破壞掉,強行打開羽梨殿的大門。
找大夫,找大夫!沒人給她找,她就自己去!
剛跨出門,所有守衛(wèi)便圍住她,個個帶著長矛對準她,沈晚甩個靈力暴擊,輕松擊退,然后一波侍衛(wèi)又上來,還帶著符咒,儼然將她當成妖獸來鎮(zhèn)壓。
人再多,沈晚也沒在怕的,馬上就跟他們打起來,墨歌見她腹背受敵,被圍著趕進來,馬上加入,幫著打了好幾個侍衛(wèi)。
沈晚拔了一個侍衛(wèi)的刀,殺了幾個,見了血,侍衛(wèi)發(fā)狠了,紛紛拔刀,有種就地把她砍死的錯覺。
墨歌沒有武器,被他們用符咒制住了,一條長矛從側(cè)面刺過來,白曲暗叫不好,奮力起身沖過去,替沈晚擋住,被刺穿了心臟。
“不——!”沈晚接住白曲,被人從后面打中了左腿,兩人雙雙摔倒。
“娘娘!”
“白曲!白曲!”沈晚顧不得自己的腿傷,捂著白曲的傷,“白曲······”
“主子,停手吧······我,我不治了······”白曲窩在沈晚懷里,氣息有進無出。
紫鬢草的毒已經(jīng)遲了,白曲舍不得沈晚再為她白費力氣了。
心臟被刺穿,白曲說不了多少話,沒一會兒就癱軟下去。
“白曲,醒醒!白曲——”沈晚抱著她哭,還在喊:“大夫,救救她!救救我的白曲??!”
那蜂擁而至的侍衛(wèi)早就退出去了,關上門,仿佛從來沒進來過,里面死了誰都跟他們沒干系。
墨歌跪在一邊,難得落了淚。
衛(wèi)戰(zhàn)驟失靈力,回宮后就閉關了,出關時已經(jīng)是三日后了,他靈力恢復正常,在御麟殿看折子,沈柒煮了一壺花茶來給他喝,茶喝多了就想吃糕點,衛(wèi)戰(zhàn)想起,沈晚的梨花酥很好吃,就問總侍殿,“沈晚最近如何,女則抄完了嗎?”
“回大王,羽梨殿終日閉門,沒有消息?!?p> 衛(wèi)戰(zhàn)看向沈柒,說:“你同在后宮,你說?!?p> 沈柒斟酌了一下,躬身道:“王上,妾身也是今日才聽說,沈婢妾這兩日不進食,也不見人?!?p> 衛(wèi)戰(zhàn)皺眉,“讓她思過,她還敢鬧絕食,真是反了!”
沈柒:“妾身早上有些擔心,可奈何您有令在前,妾身不敢貿(mào)然去羽梨殿探望?!?p> “她愿意餓就讓她餓著!”衛(wèi)戰(zhàn)連吃梨花酥的心思都沒了。
沈柒低頭,順著他說:“是?!?p> 從御麟殿里出來,沈柒心情大好。她抬頭看著天空,今日的天氣真不錯。
積壓了幾日的折子很多,衛(wèi)戰(zhàn)在御麟殿待了一整日,直到深夜。
“大王,歇息吧?!笨偸痰畎寻干系募埞P收拾好,恭敬道。
衛(wèi)戰(zhàn)起身活動下,覺得有些餓,又想起沈晚的梨花酥,然后就想到她絕食的事,煩躁中又牽著擔心。
唉,作就作吧,吃飽了才有力氣作啊。
衛(wèi)戰(zhàn)大步走出殿,總侍殿忙跟上,“大王,夜深露重,您要去哪???”
小侍忙把披風交給總侍殿,衛(wèi)戰(zhàn)走得快,一群奴跟在后面急行。
夜風帶出陣陣梨花香,羽梨殿的這條路是王宮里最特別的,很舒服。走到殿門前,侍衛(wèi)像木頭一樣守在大門外,見到衛(wèi)戰(zhàn),剛要行禮就被攔住了。
衛(wèi)戰(zhàn)打開門,只身走進去,穿過外院,一路撒滿梨花瓣,沒人清掃,有些堆積了。來到內(nèi)院,殿外梨花樹下,有鐵鍬挖土的聲音。深更半夜的,誰在挖東西?
他悄聲走進去,看見沈晚坐在地上,背對著他,旁邊躺著侍女白曲,墨歌在對面梨花樹下,拿著鐵鍬挖坑。
這是,要埋什么人?
“沈晚。”衛(wèi)戰(zhàn)走近,喊了聲。
墨歌看到衛(wèi)戰(zhàn),連忙放下東西,跪下行禮:“拜見大王?!?p> 沈晚不動,也不說話。
衛(wèi)戰(zhàn)走到她身邊,看到她身邊的白曲了無生氣,甚至還有股淡淡的腐尸味?!斑@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就是白曲伺候我累了,想休息了?!鄙蛲砻嗣浊哪槪卣f道。
白曲死后,沈晚大哭了一場,然后就跟白曲說了好久的話,再親自給她擦干凈身體,包扎傷口,選最好看的衣裳給她穿上,挪到這里,說要埋了她。
沈晚這三日來,死氣沉沉的,墨歌很擔心,只能大著膽子說:“大王,白曲在韶江中了毒,一路顛簸沒養(yǎng)好,回宮后顯現(xiàn)惡化了,娘娘讓人去請大夫,誰都不肯去,娘娘硬闖了禁閉,還是沒有人去傳大夫,還把娘娘打了,白曲為護娘娘,被刺穿了心臟,隕了?!?p> “什么?”出了這種事,居然沒人去通報?!笆绦l(wèi)是要造反嗎?哪個侍衛(wèi)?!”
沈晚很平靜,淡淡地說:“王上不必責怪他們,他們不過是盡忠職守罷了。白曲是個奴婢,哪里值得宮里大夫醫(yī)治啊,索性,讓她去了吧,也不必跟著我吃苦了?!?p> 白曲是沈晚的貼身侍女,想來她心里也是萬分不好受的,看到她這樣,衛(wèi)戰(zhàn)氣都消了,不禁有些后悔關了她禁閉。
沈晚慢慢起身,她面容憔悴,頭發(fā)也是凌亂的,看著衛(wèi)戰(zhàn)說:“王上請回吧,今日羽梨殿辦個小喪事,王上身份貴重,別沾了晦氣?!闭f完,就一瘸一拐地走進殿里。
她的腿······
墨歌又說:“大王,娘娘的左腿被打傷了,求您讓大夫來看看吧,再拖下去會留下病根的!”
“來人!讓醫(yī)藥殿的人滾過來!”
衛(wèi)戰(zhàn)大步走過去,將沈晚打橫抱起,抱進內(nèi)殿,他發(fā)覺她身子冰冷,跟那具尸體差不多了。
大夫很快就來了,給沈晚看了腿,包扎熬藥,有條不紊地進行。
沈晚不太愛說話,只問了墨歌一句,“白曲安葬好了嗎?”墨歌回答,“安葬好了。”然后就再也沒開口了。
衛(wèi)戰(zhàn)喂她喝藥,喝完就躺下了。
“我,我這幾日閉關,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以后,都不關你禁閉了好不好?”衛(wèi)戰(zhàn)握著她的手,低聲說,也不知道她睡沒睡,聽沒聽見。
衛(wèi)戰(zhàn)守了她一整夜,天亮了才去處理軍務。
沈晚的禁閉解了,原因是衛(wèi)戰(zhàn)想吃梨花酥。
那些守禁閉的侍衛(wèi)被流放了,羽梨殿換上了御麟殿的人,因為沈晚死了個婢女,沒人及時報備給他。
這荒唐的理由,沈柒都聽懵了。大王的脾氣真是令人捉摸不透,說生氣就生氣,說不氣就不氣,刮風下雨轉(zhuǎn)晴天都沒他快。
沈晚說走就走,闖了禍事,衛(wèi)戰(zhàn)沒關幾日,說放就放了。她好不容易得到妃位,要辦封妃大典,結(jié)果因為沈晚出宮了,他就丟下一切追了出去,她成什么了?她成了全北奉的笑話!羽梨殿解禁,沈柒就馬上給沈晚下馬威。
她是大王親封的榆側(cè)妃,她要沈晚給她三拜九叩!
“榆側(cè)妃到?!币贿M羽梨殿大門,小侍便高喊著。
墨歌上來迎接,跪下行禮:“拜見榆側(cè)妃?!?p> “怎么不見你家主子啊?聽見本宮來了,也不出來迎接,好大的架子啊。”沈柒甩甩衣袖,一臉驕傲。
她沒有讓墨歌起來,墨歌只能繼續(xù)跪著說:“我家娘娘身子不適,無法迎接側(cè)妃娘娘,還望娘娘恕罪?!?p> 沈柒冷哼一聲,說:“還真是巧啊,本宮一來,她就病了,好嬌弱的婢妾啊。”
沈柒當然知道羽梨殿這幾日發(fā)生的事,特意來隔應她們主仆的。
聽著她加重了“婢妾”二字,墨歌皺了下眉。
紅袖攙扶著沈柒直接踏進殿里,走到內(nèi)殿里面。沈晚倚靠在窗邊的躺椅上,喝藥養(yǎng)腿傷,一見那主仆進來,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在沈柒眼里,沈晚可謂是傲上天了。
“沈婢妾好大的架子啊,不出來迎接本宮也就罷了,見著本宮還不行禮,當真是目無法紀。”
沈晚斜了她一眼,調(diào)整下位置,說:“本宮為何如此,你心里沒數(shù)?”
“你說什么,本宮聽不懂?!?p> “不懂?你腦袋是磕了還是沒了,沒過兩日就聽不懂人話了,你在歀都不是挺聰明的嗎,怎么在本宮面前就蠢透了呢?”沈晚黑眸凌厲,瞪得那主仆心里發(fā)毛。
“沈晚,你好大的膽子啊,敢罵本宮!”
“本宮有什么不敢的?”
沈柒鼻子都快氣歪了,尖聲道:“紅袖,把她給本宮拖下來,掌嘴!”
“是?!奔t袖領命,還沒動,就被墨歌制住了。
“你個賤婢,本宮讓你進來了嗎?”沈柒讓墨歌跪在外面,就是不想讓她進來。
“小奴是羽梨殿的人,自然只聽羽梨殿主子的話,榆側(cè)妃娘娘要動小奴的主子,小奴要是無動于衷,跟木頭有何區(qū)別?”墨歌手勁很大,紅袖完全被制服了。
“你!”沈柒無法,只能親自動手去拖沈晚。
沈晚抓住她伸來的右手,眼里頓起殺意,說:“你自己送上門來也好,白曲的命,現(xiàn)在就償!”
那時的侍衛(wèi)攔著她,什么都不聽,大有將她們困死在宮里的架勢,沈晚不信那是衛(wèi)戰(zhàn)的命令,只有一個可能,那是沈柒授意的。所以,白曲的命,就是她沈柒奪走的!
沈柒就剩一層修為,沈晚手掌覆上一層靈力,就燙得沈柒尖叫連連,她急中生智,抬腳踩住沈晚受傷的左腿,逼沈晚放手,穩(wěn)住身體后,她順勢甩手給了沈晚重重一巴掌!
“主子!”
沈晚被打得身體歪向一邊,一邊臉火速腫了起來。沈柒揉著手腕,又抬腳踩住沈晚的腿,真能把它踩斷了才好。她還不解氣,趁著沈晚疼得厲害,一時無力,她抓住空擋,掐住沈晚的脖子,又打了一巴掌。
上次沈晚就掐過她,這次不過是加倍奉還而已。
“主子!”墨歌制壓紅袖,無法幫到沈晚,只能朝外面喊:“來人!有人要殺我家娘娘!快來人??!”
守殿的人是衛(wèi)戰(zhàn)的親衛(wèi),一聽喊聲就馬上進來了,為首是一個年輕士兵,他立刻制住沈柒,“側(cè)妃娘娘,謀殺大王妃子是重罪,還請您三思?!?p> 沈柒甩開他們,整理下自己,理直氣壯地說:“什么謀殺?她不敬本宮,還口出狂言,本宮教訓下合情合理!你一個賤衛(wèi),擅闖妃子宮殿該當何罪?”
“屬下等奉命守護羽梨殿,側(cè)妃娘娘可不能亂扣罪責給屬下?!?p> 墨歌早把紅袖推了,抱著沈晚,讓她靠在懷里。等沈晚緩一會兒,她抓起一旁的藥碗摔向沈柒,氣得胸口發(fā)疼,“滾!滾出去······待我傷好,必將你碎尸萬段!”
“你放肆!你們聽見沒有,是她要殺本宮!”
侍衛(wèi)把沈柒拖了出去,連地上的紅袖也一并扔出去了,房里終于安靜下來。
那個守衛(wèi)跪下對沈晚說:“娘娘放心,大王命屬下守衛(wèi)羽梨殿,就是不讓您受委屈,今日之事,屬下會直接上報給大王,不會讓您吃虧?!?p> 衛(wèi)戰(zhàn)的人,只忠于他一個,照道理,他應該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報給衛(wèi)戰(zhàn),不會偏袒一方。
“你是?”
“當年沈家被圍,圈著娘娘小院的隊伍里便有屬下,那時娘娘抱病,恰逢屬下老父病逝,娘娘私自允屬下兩個時辰回去安葬,這份恩情屬下今日便還了?!?p> 盡管他說的,沈晚都沒有什么印象了。也好,報恩就報恩吧,隨他了。
“屬下去給娘娘請大夫?!?p> 沈晚覺得心口發(fā)悶,隱隱抽痛著,頭也疼得厲害,疲憊地擺擺手,說:“行了,你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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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拿著筆
阿七:晚晚病了,渣男要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