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撲打著斑駁的鐵銹,破舊的水管滴答滴答地掉至地面,腐朽刺鼻的老鼠味混亂不堪,這地方,又回去了?
小依側身趴在地面上,凌亂濕透的頭發(fā)四處分叉躺在地面上,在這渾濁的雨水中沉浮,就像小依的人生一樣,漂浮不定,落葉一般,人生都不是自己的,又何談改變人生呢。
小依一聲聲的咳嗽,嘴角邊赫然的幾條血跡,劇烈的疼痛讓小依又疼昏了過去,“這一次再用同樣的方法,就騙不過他們了?!毙∫老胫?,瞬間便陷入了昏厥,紅色衣服下的白色襯衫早已破爛不堪。
我接近死亡了嗎?
眼前一片白茫茫,遠處的兩個黑影就站在盡頭,跟我比劃著手勢,一個似乎微笑著跟我再見,另一個拿著手在耳朵邊用食指轉圈圈,這是什么意思?
她們是我去世的父母嗎?小依試圖往前奔跑,而一些畫面一點點地沖擊著小依的神經。
一片大霧朦朧的夜晚,一個小女孩躲在床底下,卻在緊緊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全身顫抖地哭泣,一點聲音也不敢出。
那是我嗎?為什么我會覺得痛苦?
接著又一個記憶,“還是這個小女孩?”,只見這小女孩站在窗戶口看著自己的母親被拖上車,大雨不斷地沖刷著拖拽造成的血跡,以及小女生撕心裂肺的哭聲。
好疼,心里好疼,這個男人殺害了我的父母嗎?
小依瞬間被胡延的拖拽拉進現實,皮膚的撕裂感讓小依清醒,此時的小依,被胡延綁在椅子上,胡延整理好自己的衣著,甩了甩腦袋,緩緩地蹲下來為小依整理衣著。
“你看你,這么不小心,怎么不乖一點呢”胡延說著將襪子給小依換上。
小依用腳狠狠地踹了胡延的臉,“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別獻殷勤了。”。
“看在我們曾經在一起的份上,就乖點,跟我回家吧。”胡延又開始一點點地為小依系鞋帶。
小依低頭不語,胡延突然暴怒將周圍的椅子都狠狠地向地上摔。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劉佳有一腿,我告訴你小依啊,小依,你天天跟劉佳在一起,你是不是喜歡他啊?!?p> 胡延怒吼到,搶過小依的手機給小依刷著手機上的記錄。
“小依啊,你看,劉佳的朋友圈你全都點贊?”
緊接著又刷了下一條,“之前你跟劉佳傾訴,我忍了,我好聲好氣地哄你,讓著你,你得寸進尺了啊你,你跟那么多男人有聯系,你怎么這么騷??!”
胡延將手機狠狠甩到地上,手機的屏幕如這段感情一樣四分五裂。
小依倦了,累了,嘴里已經吐不出任何話,她知道,解釋已經沒有用了,事實并不是這樣又怎么樣呢,感情已經破裂了,像一灘死水一樣。
再多的解釋又怎么樣呢,既然自己的親情,自己的愛情,自己的友情已經糟糕成這個樣子,還能補救什么呢?
小依緩緩地說了幾個字,“分手吧,胡延?!?。
“你果然還是愛的劉佳的,對嗎?”
“不,我不愛任何人,你這是畸形的愛,沒有結果的愛,我們不應該在一起?!?p> “而且,你說喜歡我,說要跟我在一起,難道不是因為你的愧疚嗎?”
“因為愧疚所以想盡辦法通過這種方式讓我原諒你,抱歉,我做不到?!?p> 胡延雙手擺在胸前,手上的碎渣掉了一地,跟失去了什么一樣,怵在原地,他的思緒已經麻木,這長久的愛,他看著自己的手,“小依說過她喜歡我的,她真的喜歡我的”。
他似乎終于明白,她并不是真的愛他而是為了安慰他的短暫的善良,就像被表白后,接受還是拒絕一樣困難。
接受并不代表我真的喜歡了你,可能是因為一時的心軟,拒絕,為了真實的想法,卻害怕傷害對方。
下水管道的味道刺鼻而又麻木,腐爛的心靈隨著氣層一起一浮,畸形的愛還是欲望還是贖罪?
此時,舅舅進來,將捆住小依的布條一一解開。
“帶她去醫(yī)院。”舅舅小聲地告訴著旁邊站著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身材嬌小,年齡不大,低低的帽沿遮擋了臉的大部分,身上似乎有一股殺氣。
迷迷糊糊的小依最后看見那個女人,也就那一瞬間。
“也許,我是幸運的那個。”
小依嘆息著,悲傷,痛苦,絕望,一點點地腐蝕著小依的肉體。
小依被送上了救護車,這鳴笛聲跟著心臟脈搏一般,上下震動,瞬間,夜晚寂靜了,這是好的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