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這番,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呢?她究竟是為了什么而留在這座禁錮住她的深宮呢?不都一樣嗎?就為了個男人,終歸還是輸了,不過都是個苦情人罷了
馬車上,傾城和長歌都端坐著,傾城的心其實急不可耐,只是一直在盡力壓制著,她在擔心顧朝明的身體如何了,可有沒有其他變化
“你體內的毒,會兩個月發(fā)作一次,下次發(fā)作前,你需來宮中找我,若毒一發(fā)作且沒解藥,不出一炷香必死無疑”
“多謝”盡管此刻的她猶如被傾城掐住喉嚨的人,可她卻還是說了這句多謝,只是這一句她不是為自己說的,而是為顧朝明說的
“這毒生來霸道,過幾天你的身體就會有所變化,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不致命也不疼”
變化嗎?會是怎樣的變化?失去容貌還是蒼老幾十歲呢?
“你心中所想是什么?”
“他”簡短的一個他字,長歌確實明白了,也猜到了她大概需要她做的是什么。
她沒什么需要幫忙的,她是在幫齊碩鋪路,她自始至終為的都是齊碩,而齊碩這個人還能有什么想要的呢?最愛的女人有了,那也就是權勢地位了……
“你問我值得嗎?其實你不也一樣?”
傾城笑著回應
“也許我們能成為好朋友不是嗎?”
“是”
眼前這個女人是透露著危險的,她救顧朝明的性命又拿捏著長歌的性命還能為了什么呢?為的就是通過盛長歌來要挾顧朝明,她知道二人情意不淺,所以啊,要想拿下顧朝明還得是留住盛長歌的性命才是。
沒過一會兒,馬車便到了客棧門口,傾城戴著斗笠進去氣場非凡,而一旁是一張絕美的臉雖用了半張面紗遮住,但卻依舊擋不住她的美貌,就這樣的兩個美人,路過大廳時惹來了好多打量目光
盛長歌帶著傾城來到屋子,推門進去看到的是正在悉心照顧的姜尚
姜尚聽到聲響,急忙回頭查看,見王妃回來,身旁還跟著一人時,他不免松了口氣,他就知道,王妃一定可以請來那位神醫(yī),果不其然。
盛長歌解下面紗,領著傾城來到床邊,看著躺著的顧朝明,心里那顆揪著心又開始了,雖然外界傳的這位神醫(yī)很厲害,但究竟醫(yī)術如何還是不得而知。
傾城坐在床邊,玉手輕搭上顧朝明的手腕
就這么良久才聽到她開口道
“他這毒是薛國的禁毒,早在數年前,薛國就不允許再使用此毒,他還能中招也是不易”
“可有法子解?”
盛長歌從懷舊摸出薛子羨給她的藥瓶,遞給了傾城
“這里面的藥丸聽說是赤丹,可能用于解毒?”
傾城打開將藥丸放在手心看了看又聞了聞,隨即道
“是赤丹不假,只是他這毒赤丹解不了”
原來如此,難怪薛子羨肯處心積慮的毒了他又肯給出赤丹,原來就算是赤丹也沒辦法解毒
傾城說完便又將藥丸放了回去,反手扔給了長歌
“你的也是”
傾城補充的這句,姜尚沒聽明白,但看王妃的神色好像是聽懂了一般,他也就不便開口多問
“我寫個方子,你命人去抓藥煎煮,水燒開倒至木桶,每日給他泡上一個時辰,倒時我再每日來給他施針,不出七日保管痊愈”
“好”
姜尚拿著方子去抓藥,盛長歌忙著去叫人準備木桶,傾城則是解開他的衣服開始了施針,細細長長的銀針從他的皮膚插下,一根又一根多的像個刺猬。
銀針使到他頭頂的時候,顧朝明還算起了點反應,應該是疼的,眉頭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反正傾城又不心疼他,見了也當著沒見著似的,繼續(xù)她手上的動作。
等藥水煎好,都搬到了屋內,傾城從他背上拔出了幾根銀針,命姜尚把他抱進桶里,等準備妥當后,她才又繼續(xù)開始在他的手臂,胸口,頭頂都插上了銀針,長歌看著一旁被拔出來的銀針前半截都是透著黑色,那原本秀美的眉頭又緊鎖起來,水里的熱氣在屋子里飄蕩,顧朝明整個人泡的額頭上都是細汗,長歌在一旁耐心的都給他擦干凈
傾城施完了針,交代了幾句后便回去了,屋子里又是剩下了他們二人。
齊國皇宮
眼前絕美的女人正坐在齊碩懷里,這女人身子軟的像條蛇一般,纏著他
齊碩湊近女人的耳邊問
“朕的皇后昨夜怎么還在殿里偷偷藏了個美人兒”
齊碩特意附在她耳邊說,噴薄而出的氣息灑在她耳邊,癢的不行。
傾城嬌嗲著,小手不安分的滑進他的胸口“陛下昨夜不也由著她偷聽了嘛,陛下都壞死了,昨夜的陛下可真賣力”
齊碩抓住她在他衣服里游移的手“怎么?朕的傾城是覺得平日里朕不夠用力?”
“傾城不敢”
說完就趴在了他懷里,嬌嬌弱弱的,那里像在盛長歌面前的樣子。
齊碩并沒有阻止她每日去施針,對她向來都是言聽計從,凡是她想的就由得她去便是。
就這么幾日過去,盛長歌才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是真的有在變化著,近來她變得越發(fā)嗜睡,而且警惕性差了,往日即便是睡著,夜里有些響動她也能醒,可就在昨夜聽姜尚說唐磊有信傳來,他曾來敲過我的門,只是我并未醒來,他便離開。
嗜睡還只是其一,這幾日每每坐在銅鏡前束發(fā)都能發(fā)現上幾根白發(fā),起初沒太在意,怕被人看出來她就拔了,可到后面竟越來越多,現如今已經是花白了一半
長歌看著鏡中的自己,手掌輕撫上自己的臉頰,半數花白的頭發(fā)給她添了些別樣的味道。
為了不讓姜尚發(fā)現,她今日特地戴了個斗笠,斗笠周邊是以面紗遮蓋,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也遮住了她這一頭的白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