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倫的道路就像是瓷器上的裂紋,錯綜復(fù)雜又毫無規(guī)劃的道路讓每一個不熟悉威倫的趕路人大感頭痛,杰洛特同樣如此。杰洛特此時走到了一處三岔路口,周圍綠樹成蔭,地上淺淺的水洼折射著陽光,讓整個路口更顯幽靜了。
“他都餓到臉色發(fā)白了。喂,你的臉色很差?!苯苈逄剀P躇著放緩馬步,耳中卻傳來一個年邁的聲音。
“乖孩子!行行好,可憐可憐老太婆吧!幫幫虛弱的老婦人吧!”老婦看到杰洛特朝這邊走來連忙喊道。
“出了什么事情?”杰洛特翻身下馬,牽著蘿卜走了過去。
“有天晚上那些瀆神者玷污了慈悲之神維納的圣殿。詛咒他們?nèi)旧咸旎?必須把圣殿修復(fù)好。否則維納會震怒!奶牛會暴斃,孩子們會長疣,狗也會生疥癬!”老婦很是衰老,臉上的老年斑遍布,她那瘦弱的身軀在風(fēng)中不斷地抖動著。
“疣和疥癬?聽起來真驚心動魄。好吧,我來幫你?!苯苈逄氐?。
老婦所說的圣殿是一個一人高的厚重木雕,木雕看起來很是老舊了,上面雕刻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老婦人,雕像的脖子好似沒有肌肉牽引似的下垂到胸膛上,雕像的肚子高高隆起,好似懷胎三月,雕像的臉滿是溝壑,雕像張大了嘴露出尖銳的牙齒,像是在呼喝著什么,杰洛特對于這些鄉(xiāng)土神婆了解不多,不過看起來不像是什么邪神之類的東西。老婦瘦弱無力的軀體顯然不允許她抬起這沉重的雕像,杰洛特也樂得日行一善。
“做好了?!苯苈逄胤銎鸬沟氐牡裣癫⒅匦路湃氲拖莸目佣磧?nèi)。
“一定是好心的天神們派你來的!從今以后他們的圣龕都有人維護(hù)了!”老婦感激涕零道。
“這個,我有自己的事做,我是獵魔人。修葺路邊森林里的傳統(tǒng)建筑不是我的專長?!苯苈逄匾妱莶幻钸B忙道,年邁的婦人總是有無窮無盡的瑣事。
“打擊邪惡,正是獵魔人的天職!而毀壞公物的瀆神者可比怪物邪惡多了!”老婦義正言辭地說道。
“行吧,看到受損的圣龕我會順便修好。但我不會為了修圣龕繞路?!苯苈逄氐?。
“這附近的圣龕都在路邊,眾神會指引你去的!”老婦也沒有蠻橫強(qiáng)求。
“老人家,你知道米德考普斯村該走哪條道嗎?”杰洛特問道。
“那邊?!崩蠇D指向右手的岔口道。
“森林里災(zāi)禍橫行。還會有比這更差勁的光景嗎?”老婦說完便自顧自地開始對著雕像做起了禱告。
杰洛特知道老婦沒有說謊,看著已經(jīng)偏斜的日頭,杰洛特翻身上馬,快馬加鞭趕往了米德考普斯村。米德考普斯是一處典型的農(nóng)業(yè)聚落,雖然沒受到最嚴(yán)重的戰(zhàn)火波及,但卻同樣發(fā)生了饑荒。米德考普斯是威倫這片地區(qū)最大的村落之一。
米德考普斯村前象征性地豎著幾根木柱當(dāng)作大門,糟破不堪的旗幟早已辨認(rèn)不出顏色和紋路。村門旁便是一條小溪,此時夕陽西下,昏黃的余暉照射在小溪旁正在捶打衣服的婦女們的身上,濺起的水花泛著迷人的金光。太陽快要下山,忙碌了一天的村民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們看到杰洛特牽著馬走進(jìn)村子里,卻并沒有太過慌張,顯然村民們并沒有那么神經(jīng)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