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流壓下心里的念頭,想起了今天要辦的正經(jīng)事,接過單子說道:“趙襄理,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一件別的事,錢莊有個員工叫莊茹,現(xiàn)在內(nèi)退在家休養(yǎng),她的情況和我差不多,也有一筆兩萬多的本金在福利基金會中?,F(xiàn)在她也想取出來,請問怎么辦理?”
趙襄理:“莊茹?我有印像,以前不同分號一起開會的時候我還見過。她的情況和你不一樣,只是內(nèi)部病退并沒有被辭退,她的本金還可以放在基金會里面,每年分紅也是不少的?!?p> 白少流:“這我知道,但是她現(xiàn)在很困難缺錢用。未來的收益解決不了現(xiàn)在的生活,所以很需要把這筆錢取出去,否則連房貸都還不了,生活也成問題。”
趙襄理很有興致的看著他:“你和她很熟?我聽說她……算了不說了,她可以取,但需要本人親自來?!?p> 白少流:“如果她來不了呢?”
趙襄理:“那我就沒辦法了,既然想要錢還不能來一趟嗎?”
白少流:“我也在錢莊工作過,知道有些事的程序。如果當事人因為死亡或者其它原因確實不方便前來,遺產(chǎn)繼承者可以拿法律證明,或者被委托人拿著當事人的委托書,具有同樣的法律效力?!?p> 趙襄理:“你確實很懂業(yè)務(wù),你如果想幫她辦就拿著委托書來吧,但是需要公證處公證,否則沒用。”
白少流:“那我明天就來辦,可剛才財務(wù)部的李部長說需要提前打招呼,基金會要有安排調(diào)動資金的計劃。”
趙襄理:“沒關(guān)系的,兩萬多還不至于。手續(xù)你今天不都清楚了嗎?不嫌麻煩就再來一趟,我看你就是那種不嫌麻煩的人?!?p> 白少流:“那就多謝趙襄理了,我明天還會再來麻煩你簽一回字。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再見!”
白少流告別趙襄理到財務(wù)部取了十六塊八毛錢,然后離開錢莊直奔莊茹家。莊茹一開門小白就興沖沖的說道:“莊姐,我把我的錢取回來了,也知道怎么取你的錢了。你快寫份委托書,我下午就拿去辦公證,明天就能把你的錢拿回來?!?p> 莊茹也很高興的道:“小白快坐下喝杯水,看你都出汗了。你取了多少錢?”
白少流:“十六塊八毛錢,我還賺了一塊八?!?p> 莊茹:“那我算算,這三個月居然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最近證券市場形勢真不錯,我那一筆錢連本帶利差不多也該有三萬了。”
白少流:“是啊,足夠你用大半年的,換房子的事情可以慢慢找機會?!?p> 莊茹:“我每月還有一千二收入,省點用一年都夠了。那你住在我這里,也可以慢慢找工作?!?p> 白少流:“先拿到錢再說,你快寫一份委托書給我,委托我?guī)湍戕k手續(xù),下午就可以去公證了?!?p> 莊茹找來紙和筆寫委托書,一邊寫的時候小白又感覺到她的心情又開始低落了,變的很傷心很為難。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說:“莊姐,你寫兩份,內(nèi)容都是一樣的,一份寫成是你委托我,另一份把名子倒過來寫成我委托你?!?p> 莊茹:“為什么?”
白少流:“你要相信我就這么寫,我有辦法蓋上公證員的章,而且不需要你去,我一個人去公證處就可以了?!毙“仔睦锴宄枚硕说臑槭裁辞f茹又要難過,因為辦公證手續(xù)委托人要親自去公證處驗明身份。她不想在大廳廣眾之下拋頭露面,讓人對著身份證上以前的照片看自己現(xiàn)在這張臉。但是被委托人在辦公證手續(xù)時是不必出面的,小白要拿著另一份委托書去辦手續(xù),不需要莊茹去。但他怎么能夠?qū)⒛欠菡嬲奈袝墓C手續(xù)辦成呢?他有自己的辦法。
只是小白不知道,在他離開莊茹家去公證處的時候,很遠的地方一個隱蔽的角落里有一雙眼睛正在面紗后面看著他。這人還在用責怪的語氣自言自語:“傻哥哥!三千萬的賞金不要,卻為十幾塊錢忙乎了半天?!?p> ……
“窗臺上的那盆花真好看,是你種的嗎?”在公證員正要在小白拿來的委托書上簽字蓋章的時候,小白突然指著他身后問了一句。
“是我種的,辦工嘛也要講究點環(huán)境?!惫C員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在面前的委托書上簽字蓋章,交給了小白。
小白說了聲謝謝離去,心中卻在偷笑。就在公證員回頭的那一瞬間,他的左手用極快的速度把桌上的委托書換成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另一份,只是委托人與被委托人的名子顛倒了。公證員是不會再仔細看自已經(jīng)查驗過的內(nèi)容,就這么輕易的讓他蒙混過關(guān)。
事后回想起這件事,小白覺得如果別人也這么干是很可怕的,因為這樣可以用來行騙,甚至騙很多重要的東西。至于自己嘛,他倒沒想那么多。
……
第二天再到錢莊替莊茹辦手續(xù),從上到下出乎意料的順利,不知是大家怕了小白還是趙襄理打了招呼。最后趙襄理簽完字的時候笑著說:“小白,你真是個人才!難得就難得在做事認真,認準了就一定要辦成。……回錢莊工作的事情再想想吧,雖然是個臨時合同工,但下面的人應(yīng)該知道你是我調(diào)進來的,以后能找機會再安排的?!?p> 白少流:“謝謝趙襄理的看重,我還是回家去考慮考慮?!?p> 小白到財務(wù)室一共替莊茹領(lǐng)到了兩萬九千八百七十一塊九毛六分現(xiàn)金,已經(jīng)裝好在一個大牛皮紙信封里。他當著出納的面細細的點清,這才揣到懷里告辭出門。在走廊上他也聽見了兩邊辦公室的人對他指指點點的議論。他們都知道莊茹曾經(jīng)和嚴襄理的茍且關(guān)系,也知道她現(xiàn)在毀了半邊臉,卻沒想到白少流會突然出現(xiàn)幫她。
眾人的議論小白也聽見了一些,有些閑言碎語很難聽,但他也只能裝作沒聽見。嘴長在每個人自己身上,背地里怎么說話小白也管不了,更何況就算你不讓他說,人家照樣會在心里那么想。而對于小白這種特別的人來說,別人想出來和說出來其實沒有區(qū)別,他只要把錢拿走目的就達到了。
趙襄理夸獎小白做事認真,認準了就一定要辦成。白少流自己心里卻清楚,他做事是直指人心的,真正的直指人心。走出錢莊大門時他回頭看著這棟氣派的建筑,回想起趙襄理建議他重新回錢莊工作的話,心中暗道:“回來?我要是真回來,那也是收購了萬國摩通錢莊之后回來視察基層!……到那時再看看這些人是怎么一副模樣對我?心中又是怎樣想我?”他不知不覺中又在做白日夢了,這個老習慣一直沒改掉。
莊茹足不出戶,也不知道小白究竟是怎么辦的手續(xù)。當白少流將滿滿一信封現(xiàn)金交給她的時候,莊茹看著他的眼神是無比的佩服,她也沒想到以前這個根本沒有注意過的小同事做事情這么有辦法也這么有效率。她當時就要拿三千塊錢還給小白,小白卻沒有立刻接過。他讓莊茹先留著,就算自己住在這里的房租。
“那你兜里還有錢嗎?還要出門找工作呢?”莊茹問。
白少流:“我兜里還有六百塊,足夠我零花了,等花完了再說?!?p> 莊茹:“那你在我這里住,也在這里吃吧,反正就是添一雙筷子。吃住問題都解決了,找工作也就不用太發(fā)愁了,慢慢來盡量找好的。”
白少流:“這倒挺好,我是不是要交你伙食費?”
莊茹:“不用交飯錢,但是你得幫我做點事。我不喜歡出門,買什么東西我會寫在單子上你出門幫我買,錢我就放在門邊鞋柜抽屜里,用多少自己拿?!?p> 白少流一聽覺得這主意倒真不錯,莊茹雖然留下了他那三千塊錢,但自己這大半年的吃和住都解決了。只要解決了這兩樣,其它的事情還真沒什么好擔心的。自己雖然幫了莊茹,但一回頭莊茹給他的幫助更多,人生的遭遇就是這樣因果巧妙。
只聽見莊茹又說:“現(xiàn)在就麻煩你跑一趟了,去市場買點好菜,晚上我來做,好好慶祝一下。我剛剛想起來,今天是仲秋節(jié)?!?p> 白少流這才想起又到了一年仲秋了,這是整個東方大陸許多國家傳統(tǒng)的節(jié)日,在月圓的時候祝福朋友與家人的團圓。他不禁又想起了遠方的姥姥、姥爺,聽說姥爺?shù)氖中g(shù)很成功,病后恢復(fù)的很好,這也多少讓他感到一絲安慰。而莊茹,這么多天來終于第一次心中有了一絲溫暖,甚至想起來要過節(jié)。
這頓晚飯菜是小白買的,莊茹下廚做的,她的廚藝可比清塵好多了。小白吃飯的時候又莫名的想起了清塵,他在想這個神秘的女殺手現(xiàn)在究竟怎么樣了?還是不是孤身一人在江湖中漂泊?他正在出神,聽見莊茹問他:“小白,想什么呢?想爸爸媽媽了?”
白少流:“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家中只有姥姥、姥爺?!?p> 莊茹:“對不起,我不知道!喝一杯酒吧,祝你姥姥、姥爺健康長壽?!?p> 白少流:“沒關(guān)系的?!沧D憬】担徽撚龅绞裁蠢щy,總會有辦法度過,我們都會活的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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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上周末到BJ開會耽誤兩天進度,其實這一章應(yīng)該正好在仲秋節(jié)發(fā)出。唉!人算不如天算吶!
我一再聲明本書故事完全獨立,沒必要在這里糾纏《神游》和《鬼股》的情節(jié),但許多讀者還是忍不住在書評中“探佚”。后來我自己想想也覺得蠻有意思的,如果有新來的讀者認為本書內(nèi)容尚少不過癮的話,我推薦你去看《神游》,應(yīng)該足夠“肥”且已經(jīng)完本。至于《鬼股》暫時就算了,估計有一部分人不會喜歡。
PS:諸位讀過《為官之道》嗎?作者“舍人”最新力作《宦海沉浮》敬請關(guān)注。也在此感謝舍人的推薦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