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伸出左手指尖點在女郎的肩膀上將她扶住,有些尷尬的道:“小姐,不要這樣,前面公園門口有一家咖啡廳,有什么話到那里坐著說?!毙“诪槭裁匆荛e事?其實他并不想理會這種事,但是在洛園門口拉拉扯扯太難看了,而且小白能感應(yīng)到人心——那女郎說的話都是真的,沒有在撒謊!
到咖啡廳坐下,中間隔著一張桌子小白才稍微安下心來。那女郎很漂亮也很性感,就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風塵氣,含淚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小白,搞得小白心里很有些發(fā)毛。
這女郎說了自己的事情。她也姓王,叫王虹,自稱與王榮同居已經(jīng)兩年多了。當王榮法學博士剛剛畢業(yè)的時候,在一家小事務(wù)所混的很不得意,酒吧中認識了王虹。也許是因為空虛和yu望的需要,他們后來同居了,王虹只是一位吧女自知配不上這位男朋友,默默的給了王榮很多幫助,包括經(jīng)濟上和生活上的。大約近兩年前王榮有幸應(yīng)聘進入河洛集團法務(wù)部工作,因為年輕而且能干,提升的很快,半年前成為了法務(wù)部的主管。
大約三個月前,王榮突然提出要和王虹分手,借口是兩人的性格、生活方式差異太大,并且搬出了兩人合租的小公寓。男友的事業(yè)有了起色,王虹偶爾也在想像可能美好的未來,但心里總有一絲隱約的擔心。她剛剛告別了吧女的職業(yè),參加了一個電腦操作培訓班,希望將來能找一份正經(jīng)的文秘一類的工作。不料此時恰在擔心成為了現(xiàn)實,王榮非常絕情的走了。
話說到這里都沒有問題,小白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坐在對面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給她遞紙巾。但王虹接下去的話讓小白卻暗生疑慮。
“我最近才知道原來他對我說的話都不是真的,他離開我的原因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在我們還同居的時候就已經(jīng)搞上了,是烏由女子學堂的一個老師,是她先勾引的他,有了孩子之后就逼他舉行婚禮。那個老師家里很有勢力,所以他不得不答應(yīng)了!……這算什么?我曾經(jīng)為他墮過三次胎!……我不服,白先生,請你幫幫我!”
“王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這種事外人幫不了什么?!毙“渍f話的時候在心中暗暗嘆息。他明白王榮為什么會那么做,也許像這種男人從來都沒有真正看上過王虹這種女人,當他終于取得想要的身份地位時,總會找一個認為能與自己相配的女人結(jié)婚。至于王虹,只是他填補寂寞時的異性安慰。鄙視歸鄙視,這也不是小白能管的事,這話又不好當面說出來。
王虹抬起頭,隔著桌子抓住了小白的右手,攥得緊緊的:“白先生,我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只有你才能幫我。我想求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給那一男一女一點教訓,不能讓他們痛痛快快就這么結(jié)了婚,我知道你身手不凡,一定可以做到的!……我雖然不富裕,但還有點積蓄,愿意全部拿出來做報酬。我知道你可能不稀罕錢,你想要什么我就給你什么?!抑皇窍氤鲆豢跉猓灰艹鲞@口氣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一位性感美女人對一個男人說“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恐怕是這世界上最明顯的暗示。小白卻收回了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問道:“為什么要找我?”
小白為什么要這么問?因為王虹說話時的語氣和心態(tài)都不對,她提到王榮時心中有恨意是不假,但有另一種情緒更強烈,那就是她求小白時的那種迫切的心情。白少流能感覺到在她的內(nèi)心里,似乎找自己這個人比報復王榮更加重要,這就有點不正常了。既然有錢又有姿色,理論上她可以找任何人來幫忙暗中教訓王榮與楊敏。小白做保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種職業(yè)的敏感。
王虹回答時小白果然感覺到她心里有了慌亂,似乎生怕小白不答應(yīng),幾乎是喘著氣說道:“我孤零零一個單身女子,在烏由市沒什么朋友也不認識什么人。我是聽王榮以前說過你的故事,第一次聽說就可崇拜你了!……我也不想給你帶來麻煩,只希望你能替我暗中教訓教訓他們就行,不讓他們那么順利的結(jié)婚?!也粫m纏你的,只要你幫我,隨時可以來找我,我什么都愿意給你。……你不幫忙,我只能去找黑龍幫了,我真的很害怕去跟黑道打交道。”
她在撒謊!至少說這一席話的時候心里很虛,說崇拜的時候沒有半點崇拜的意思,說害怕的時候一點也不害怕。小白甚至猜測這女人恐怕真的已經(jīng)找過了烏由的黑道團伙,也就是所謂的黑龍幫。那還來找自己干什么?小白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右手道:“王小姐,你稍等,我出去給家里打個電話,還有人在家里等我呢?!?p> 小白出門打了個電話回來坐下繼續(xù)喝咖啡,王虹還在不斷的哀求與挑逗,小白已經(jīng)沒有心情了,只是敷衍著目光不時的看著窗外。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白少流站了起來沖門口招了招手,門外正走進一位穿著西裝面容清秀的年輕人,看見小白老遠就大聲招呼道:“白助理,說有急事一定要我過來一趟,究竟是什么事?”
來人正是王榮,他的話聲未落已經(jīng)看見了小白對面的王虹,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站在那里說不出話來。小白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前女朋友找到我,說要找人和你講講道理。究竟為什么我也說不清,我想你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事,自己總要解決的,不要牽扯別人?!阌H自和她談吧,我告辭了?!闭f完話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兩人,徑自離開了咖啡廳回家。
小白解決問題的方式與眾不同,而是把兩個當事人叫來自己談,本來這種事別人就說不清。他雖然同情王虹的遭遇,但是感覺到王虹找他另有企圖,干脆來了個釜底抽薪不惹麻煩。小白以為這件事情已經(jīng)與自己無關(guān)了,不料第二天也就是婚禮的前一天,他從洛園下班的時候沒走幾步又碰見一個人,這回換成了那男人王榮。
王榮一直在等小白,看見小白出來老遠就跑過來像遇到救星一樣拉住他:“白助理,你一定要幫幫我。我聽說那女人找了黑龍幫,要到我的婚禮上砸場子,并且揚言要廢我一條腿。”
白少流:“我給你兩條建議,要么跟你的未婚妻說清楚暫時不要舉行婚禮,要么就去報警。”
王榮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婚禮明天就要舉行了,你要我怎么辦?我和那女的明明已經(jīng)分手了,怎么回頭她還要來找麻煩?黑龍幫呀!……白先生,我知道你身懷絕技,能不能在婚禮上幫我一把?假如真有人來搗亂!”
白少流甩開他的手,又撣了撣自己的衣服:“我是洛小姐的保鏢,不是黑社會的打手,你找錯人了?!?p> 王榮:“白先生明天不也要去我的婚禮嗎?有情況順便幫我照應(yīng)一下,我會感謝你的。”
白少流:“如果洛小姐去,我沒辦法也得去,但我不會管閑事的。昨天提前告訴你這件事,就已經(jīng)是幫你了?!?p> 說完話白少流轉(zhuǎn)身就走,王榮在后面喊道:“白先生,我會重重酬謝你的……”
小白在回家的路上通知了河洛集團的安全負責人羅兵,問他可不可以勸洛兮明天不要參加這場可能會有麻煩的婚禮。可是結(jié)果并不如愿,洛兮還是要來,看來羅兵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洛兮。拿人的薪水給人干活,小白也只是個打工的,第二天還是跟著洛兮來了。反正就算出亂子,對付的也不是賓客,洛兮不會有太大的安全問題。至于什么黑龍幫的街頭混混,對白少流這種“高手”來說就是一捆廢柴。
……
因為前兩天的經(jīng)歷,小白才提醒假扮神父的風君子小心。舉行儀式的時候神父就站在一對新人中間,萬一那時有人沖進來找新郎鬧事,說不定真容易誤傷。然而還沒來得及細說,旁邊一位工作人員匆匆走過來道:“客人差不多都到了,新郎也準備好了。待會兒一放音樂,新娘他爹就會牽著新娘從紅地毯上過來。……神父,您快上臺吧?!?p> 風君子左手拿《圣經(jīng)》右手一提法袍正整備登臺,突然說了一句:“壞了,十字架!”
“什么十字架?”
風君子:“神父的十字架,忘了準備!這叫我怎么主持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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