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火流鷹此刻也注意到后方的舉動,“咕”“咕”兩聲企圖讓墨臨淵身下的火流鷹安靜一些,但回答它們卻有氣無力的“咕”叫聲。
前方的火流鷹停了下來,此時它們終于注意到墨臨淵身下火流鷹腳上的黑煙,開始“咕”“咕”叫著,并且圍著它環(huán)繞了起來。
現(xiàn)在墨臨淵已經(jīng)完全暴露在它們眼中了,之前夜黑,這只火流鷹飛在最后面,而且墨臨淵中毒后氣息逐漸變?nèi)?,它們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有火流鷹飛到了墨臨淵身下的火流鷹后面,墨臨淵的身形肉眼可見了。
“咕”“咕”“咕”的叫聲環(huán)繞在墨臨淵的耳邊,墨臨淵艱難的運用起靈氣,他身下的火流鷹也發(fā)現(xiàn)了他,開始激烈的躁動起來,在空中亂飛著,終于,墨臨淵一個沒抓住,從火流鷹的身上掉了下去。
周圍的火流鷹見到急忙揮動翅膀,在翅尾處一左一右形成兩個火球,火球朝著墨臨淵攻去。
金色光芒在墨臨淵體表形成,正是鎮(zhèn)山鐘,藍色水波在墨臨淵手臂處形成,闊山河激射而出,與火球產(chǎn)生碰撞,產(chǎn)生的氣流加快了墨臨淵墜樓的速度,而這里是六千米的高空,如果墨臨淵不采取行動,很可能當場死亡,畢竟他現(xiàn)在不過靈者修為,肉身還沒有強悍到從千米高空墜落而不死。
墨臨淵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看著眼前還剩下并且朝他攻來的火球,以及跟在火球后面的眾多火流鷹,此刻墨臨淵感到無能為力,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做了。
在空中墨臨淵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只好眼睜睜看著火球來到他的面前,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還有一些火球擦過他的身體,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一些火苗,盡管火苗在幾秒中后便被風吹滅了,可它們加重了墨臨淵心中的恐懼。
后面的火流鷹已經(jīng)準備發(fā)動第二輪攻擊了,此刻,一聲“咕”叫叫停了它們。
它們?nèi)炕氐搅嗽瓉淼母叨壬希恢粡妷训幕鹆鼹椏戳丝刺柹鸬牡胤?,又看了看腳上冒黑煙的火流鷹,再次“咕”叫一聲,火流鷹群丟下了受傷的火流鷹,再次朝著原本的方向飛行。
這燃起了墨臨淵心中的希望,不管它們?yōu)槭裁床辉俟羲?,現(xiàn)在他只需要考慮如何在這高空中活下來就行了。
現(xiàn)在他離地面還有一千米左右,而受傷的火流鷹也失去意識開始墜落。
墨臨淵艱難的翻轉(zhuǎn)了自己,看到了地面的情形,他估計自己將一輩子的運氣用在這里了,下方是一處森林,還有一些河流。
河流是沒有辦法的,離墨臨淵墜落的地方還有幾百米,不過他或許可以借助樹木落地。
墨臨淵眼睛盯著大樹的樹冠部分,牢牢抓住樹冠部分后就可以安穩(wěn)落地了。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七秒,終于,墨臨淵已經(jīng)臨近一些樹木的樹冠部分了,他快速伸出手去,可惜不僅沒有抓到,還在手上留下了從手部到肘部的傷口,不過傷口很淺,沒有傷到要害。
墨臨淵不死心,伸出兩只手抓住樹表,將自己的左右手都已經(jīng)抓破了,但依然無法阻擋他下落的速度。
在下落的過程中,墨臨淵的身體還弄斷了幾根樹枝,也因此,他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最后仰身砸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扶著樹干才能站起來。
感受到頭頂?shù)膭屿o,他抬起頭來看,火流鷹正在墜落,它腳上的黑煙正向上飄。
看著看著,墨臨淵想起了這個鳥群是什么了,火流鷹,最大的遷徙鳥群,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中顏色,分別對應七級到一級的妖獸,赤色最強,為七級妖獸,而現(xiàn)在他遇到的全身通紅的火流鷹大概是由于趕路太久了,身體氣息有所堵塞,在看它的尾巴,有淺淺的藍色,應該剛剛成為二級火流鷹不久。
它們對火焰有著強大的感知力,火焰越強,對它們吸引力越大,不過,如果火焰超出它們承受范圍,它們只會待在火源范圍幾里內(nèi),同時,它們對風力也有控制能力。
墨臨淵又想到一件麻煩事,為什么剛剛火流鷹群會離開,可能擔心同伴,但隨著那只受傷火流鷹的墜落這個想法就被否定了,為了早點找到目的地,這也不對,剛剛墨臨淵已經(jīng)快不行了,只要再來兩個火球估計就得死了,沒有那么麻煩。
那么最可能的可能是他們進入了其他妖獸的領(lǐng)域,妖獸的領(lǐng)域意識比人類強大的多,一旦妖獸在自己的領(lǐng)地里發(fā)現(xiàn)其他同等級的存在是一定要分勝負,乃至生死的。
想到這,墨臨淵立馬思考著如何應對,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溪流,但他離溪流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此時火流鷹已經(jīng)墜到了地上,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周圍的地面已經(jīng)開始震動了起來,墨臨淵本能的朝著樹冠上跑,這是由于黑土山脈待久的原因。
不一會,大大小小的妖獸聚在火流鷹附近,火流鷹顫抖著單腳站了起來。
“嘩嘩”的水流聲傳來,一條巨大的蛇從里面鉆了出來,濺起的水花零零散散的滴落向地面。
此蛇一出現(xiàn),其他的妖獸全都四散開來,火流鷹忍不住的低下頭后退。
巨蛇尾巴蠕動,在其附近形成了幾道水柱,尾巴一甩,水柱襲向火流鷹,直接貫穿了火流鷹的身體,火流鷹倒地不起。
巨蛇將火流鷹的尸體咬起回到了溪流里,四周再次歸于平靜,妖獸踐踏的痕跡,火流鷹的尸水,水柱攻在樹上的痕跡表明剛剛的確發(fā)生了什么。
墨臨淵靜靜待在樹冠上,此刻他沒有什么靈氣了,他的毒性已經(jīng)進入身體了。
之前,墨臨淵的斷劍被染上黑土鱷的毒,他用手抓導致有毒留在了他的手上,而他也沒有想辦法將毒去除,再然后,多次激烈的戰(zhàn)斗讓墨臨淵身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幾處,毒由此侵入墨臨淵的體內(nèi),最重要的是墨臨淵現(xiàn)在身體的狀態(tài)很差,沒有什么體力去抵抗黑土鱷的毒。
漸漸地,墨臨淵坐了下來,他的臉色逐漸慘淡,四肢慢慢無力起來。
太陽現(xiàn)在慢慢升了起來,溫暖的陽光照在墨臨淵的身體上,他閉上了眼,獨自一人享受著最后的安寧。
“墨臨淵,墨臨淵,起床吃飯了!”
模糊中,墨臨淵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
“好熟悉?。 蹦R淵極力想要睜開眼睛,但他好像做不到。
“墨臨淵,快起床了,待會你還要送飯給你爹呢?”
“爹?爹!”墨臨淵想起那是他母親的聲音,墨臨淵的臉逐漸扭曲,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爹,娘,娘,我好冷,我好怕??!我現(xiàn)在又累又渴??!”
此刻墨臨淵多么想回到小橋村,回到自己的家,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又多么想鉆進母親的被窩,那里好香,又多么想父親可以將他背起,父親的背好踏實的。
墨臨淵的身體極度扭曲,突然,一股溫暖襲來,墨臨淵的身體漸漸放松了起來。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墨臨淵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