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天色已晚。
街亭龍泉山北麓崖底已經(jīng)站滿魏軍步卒,他們都是張郃麾下最擅長攀爬的勇士。
只見這些人身著輕甲,腰間橫挎一把短刀,除此之外還有七八根麻繩在內(nèi)。
由于山上距離崖底相差太高,李河提議把兩根麻繩綁在一起,這樣的話差不多就可以接觸到地面位置。
否則單獨(dú)一根麻繩根本就不夠長,只能等眾人爬到半山位置再抓住麻繩,估計(jì)那個時候想切換攀爬方式就難了。
不僅如此,盛夏之夜熱浪滾滾,雖然日落天黑能涼快一點(diǎn),但攀爬巖壁卻是無比費(fèi)力,而且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體力會大量消耗。
從崖底望向山上位置尚且能夠看得到,但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模糊,直到徹底看不見山上的樹木。
“………”李河靠在巖壁旁,心里卻想著的是他們能否成功,“唔……成敗在此一舉也!爾等,隨我上山?!?p> 說罷,他帶著左右七八個身手矯健的攀爬能手把腰間佩刀緊緊扣住,免得在登山中忽然脫落掉了下去。
咯咯——
踩踏巖石的聲音能夠很清晰地聽到,站在崖底等待的步卒們沒有各顧各的環(huán)顧四周,而是把目光全部集中在李河幾人身上。
不成功便成仁。
這是他們在離開軍營前所共同說出的誓言,誰也不知道山上的情況究竟有多復(fù)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有人先前提出過派兩三個人爬上去探查一二,但如果他們在攀爬途中或者是在山上探查時出現(xiàn)意外呢?誰來負(fù)責(zé)?
時間轉(zhuǎn)瞬即逝,他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派人上山仔細(xì)探查。
簌簌——
他們貼近巖壁,今夜的風(fēng)著實(shí)令人感到?jīng)鏊ㄍ?,不過這等小風(fēng)卻對李河幾人額頭上的熱汗全然無用。
“加把勁,將至半山腰附近矣!”李河右手向上死死扣住石壁,左手則是拿著一把六寸多長的短刀直插進(jìn)巖縫之中,那張臉已經(jīng)徹底貼近巖壁上,他的雙腿絲毫不敢亂動,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跌落山崖。
而左右七八個步卒與李河距離不遠(yuǎn),他們聽到他的命令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紛紛透支自己的體力想要一鼓作氣爬上去。
時間過得越來越快,他們已經(jīng)爬了整整半個時辰,崖底的步卒已經(jīng)徹底看不到山上的他們,只能站在原處焦急地等待著李河的消息。
“將軍莫非遭遇何等不測?”
“汝速速閉上那張嘴。”
“憑將軍等人,如何出事?”
正當(dāng)崖底步卒心生擔(dān)憂而喋喋不休的時候,巖壁旁忽然掉落三根繩索,帶頭的一個武官看到繩索走上前來拽了一拽。
“嗯……”武官向下拽的同時,山上也有了回應(yīng),“將軍已經(jīng)登頂,我等速速上山,快!”
周遭軍卒聞聲而聚,他們井然有序的排成幾個小隊(duì),按照順序抓住繩索緩緩登山。
不過武官擔(dān)心人太多,繩索會因?yàn)橹亓砍惺懿蛔《鴶啵谑撬钏腥顺槌鲭S身短刀插進(jìn)巖壁輔助登山。
“另,分五隊(duì)登山,以免繩索毋法承受諸位體重而斷?!?p> 有了這么一個命令,所有人都變得小心謹(jǐn)慎,生怕因?yàn)樽约旱闹亓颗獢嗬K索而連累所有人。
正當(dāng)他們上山的同時,崖頂?shù)睦詈影c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但同時也不忘拔出腰間佩刀隨時提防周圍,一旦有所動靜他也好反應(yīng)過來。
“呼呼呼~~”
這么高的崖壁,僅憑一己之力硬生生地爬了上來,自己是怎么做到的?難道是精神的力量在支撐著他嗎?
現(xiàn)在的李河也沒有任何心情去想那些事情,他的腦袋仿佛已經(jīng)被一群蜜蜂所包圍,嗡鳴聲在耳旁接連不斷。
口干舌燥啊。
而且他們的身體與額頭也被汗水打透,可見消耗的體力究竟有多么的大。
“………水,汝等前來有攜水囊也?”
山頂有人因?yàn)槊撍畤?yán)重而陷入昏迷,李河這時也恢復(fù)體力連忙起身詢問其他人有沒有拿水囊的。
“將軍,水?!焙们刹磺?,還真有人帶了水囊,只見那名軍卒從腰間解下水囊遞給李河。
蹲在地上的李河接下水囊,將囊塞給拔了出來,然后將囊口緩緩送進(jìn)那個脫水軍卒的嘴中。
“咕嚕咕?!?p> 他渴得不行,沾到幾滴清水就仿佛找到了生機(jī)。
于是那個軍卒雙手托著水囊猛灌自己,直到整袋水囊里的水全部喝完為止。
“呼……”
李河把他身體放平,現(xiàn)在暫時讓他休息片刻,待所有人登上山來休整半個時辰,待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尋找敵軍營寨。
在臨走前,張郃定給他們的時間是要在子時找到敵軍營寨并展開突襲,也就是說現(xiàn)在留給他們的時間還算充裕。
而山下的將士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李河拉著其中一個軍卒的手將其給拖了上來。
后面的人也都逐漸爬了上來,可是與這群人一樣,全是呼哧帶喘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且自顧自的掏出水囊大口喝上了水。
“人還剩幾何未上也?”李河瞥見那個武官就在他身后,“水囊,接著!”
只見他皺了皺眉頭,然后飲了一口水拉著他來到崖邊指向崖底憋了好久才說出一句話:
“一隊(duì)人?!?p> “………倒是辛苦爾等。”李河拍了拍他的左肩感嘆道。
又過了半個小時,崖底將士已經(jīng)全部登頂,但是他們的體力卻是因?yàn)榕逝乐邢拇M。
而每人攜帶的水囊中的清水也已經(jīng)全部喝完,在接下來的作戰(zhàn)當(dāng)中,他們將陷入斷水?dāng)嗉Z的境地。
“諸君,既然登頂,那我等便毫無退路可言矣!”
他說得對,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沒了退路,下山的唯一出路要么是投降漢軍向那條山路而生,要么是摔下這十多丈的山崖而死。
當(dāng)然,他們面對死亡渾然不懼,就連死亡怎么寫也不會,留給他們的座右銘只有一個——向死而生。
李河把這五百人集結(jié)完畢后沒有多說,只是說了一句“我等無路可退,此戰(zhàn)大魏必勝”的話。
說完,他就帶著這五百人離開崖頂,向龍泉山腹地開始搜索前進(jìn)。
…………
而這時,馬謖坐在軍帳內(nèi)一言不發(fā),他在思考著李休在昨天晚上對自己說的話。
“戰(zhàn)爭非一人之爭,而乃眾人協(xié)力之爭?!?p> 他嘴上一直都在念叨著這句話,有的時候還一邊徘徊一邊念叨。
就連帳外什長都已經(jīng)學(xué)會這句話,而且還參透了其中的含義。
只見軍帳火光微弱,馬謖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他仍然在左右徘徊……
“參軍一日盡是此言,難不成癡狂哉?”什長緊握刀柄回頭看向馬謖的身影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地說道。
眾人也紛紛搖頭表示不清楚。
而馬謖的音量卻是越來越大,仿佛越大越能感覺到他對這句話的含義理解得越透徹。
“………”忽然,營帳的聲音停了下來,“來人!我要見曹虎將軍!”
萬物為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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