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壓力交到了守城的唐將軍這邊。
老唐看得懂這位“于將軍”的把戲。先用那種金剛之力,碾碎西梁守軍心中守護的那點希望。
現(xiàn)在就連寶山都開始動搖,其他的紅甲女軍更不必說。
但要是自己冒然露頭,那豈不更是中了對方的奸計。搞不好這狠人引自己現(xiàn)身,就是為了一擊必殺,然后整個西梁不戰(zhàn)而降。
“老二,他在侮辱你!”
唐寧趁著一旁的八戒還在低頭數(shù)錢,突然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推到了最前面。
然后對著城下的“于將軍”喊道,“這是我們大唐高僧豬悟能大人。”
于將軍看到被推到眾人前面的豬八戒,心中納悶,
“就這?自己就是被這種貨色連敗兩陣,重創(chuàng)手下精銳戰(zhàn)狡騎。這長得像個豬頭似的怪胎,還要迎娶女兒國國色天香的國主?”
“我乃燕王帳下西征元帥于東來。無能將軍的本事令我敬佩,你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不如打開城門,加入我大燕。我自會向燕王陳情,賜與無能將軍高官厚祿,也可以保全城中西梁女兒的性命?!?p> 豬八戒本來正在一心一意的數(shù)著銀子,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然聽到城下的叛軍頭子說要給他高官厚祿,想都沒想,開口就問,
“你能給我多少錢……”
唐寧一把捂上八戒的豬嘴,好在于將軍也沒聽清,追問一句,
“你說什么?”
唐寧沖著城下喊道,
“我們豬大人說,
挖草,你搞偷襲。
你玩不起,你個小辣雞。
你沒有實力呀你,你都不敢跟我正面對抗,你還玩?zhèn)€屁?!?p> 這首戰(zhàn)歌,莫說一臉懵逼的八戒,就連身后那些西梁的守軍也都摸不著頭腦。大家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唐大人,不知道他這是在出什么大招。
“如此,那就是要逼著我血洗西梁了!”
于將軍話音未落,抄起硬弓,拉滿弓弦,“嗖”的一聲,一只無影箭凌空射出。
雖然看不到箭影,一旁的侍衛(wèi)聽到弓弦之聲,瞬間頂盾護在唐寧和八戒身前,
砰砰砰,數(shù)聲悶響,無影箭一連擊碎三塊鐵木盾牌,連著架盾的侍衛(wèi)身體一同洞穿,最后化出一道血霧,直刺八戒的胸口。
八戒被這股強大的力道撞得連退數(shù)步。
好在他也是半仙之體,化成血霧的無影箭撕破胸前的衣衫,最終卻沒能刺穿皮糙肉厚的胸口。
但老豬還是被這股力道嚇得目瞪口呆。
“武修金剛力,這是要到了弒佛殺神的境界么?若非是俺老豬也開了半仙之體,換個人豈不要被開腸破肚。”
“咦,師父,你怎么在我后面?”
唐寧清了清嗓子,義正辭嚴(yán)的說,
“叛賊侮辱我倒也罷了,竟敢侮辱你天蓬元帥,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沒想到報了你的身份,他竟然還該下黑手。放箭!”
一時間,內(nèi)城垛口,萬箭齊發(fā),終于再次把叛軍逼退。
見識過叛軍頭領(lǐng)的金剛之力,西梁的守軍都不再言語。她們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么,再高的城墻,再堅實的城門,也根本無法阻擋這樣的金剛之力。
千溪看了一下圍在身邊的那些西梁紅甲軍,已經(jīng)分不出梟字營、鷂子營或者信鴿營,除了朱雀營的建制還算保存完整,其余的各營姐妹已經(jīng)消耗殆盡。
諾蘭自從千溪帶著唐寧單獨祭拜西梁先祖,知道他們這應(yīng)該是去辦“大事”了,臉色鐵青,也是一言不發(fā)。
只有小郡主月萊,眼睛依舊閃亮,她搖了搖唐寧的手臂,
“大唐哥哥,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唐寧無法回答,要不是剛才躲在老豬后面,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體。
被追問的緊了,他只好扭頭向千溪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兒。
千溪看出了唐寧的退縮,突然摘掉了頭上的鳳冠,脫下外面的長衫,露出貼身的盔甲。
她上前牽住月萊的小手,
“妹子,咱們西梁的命,咱們自己擔(dān)。唐將軍剛才已經(jīng)說了,要去大唐搬來救兵。我們只要再守三天,就能等他回來?!?p> 說完,她讓手下再去多取銀兩,要送唐寧連夜出城。
諾蘭不解,想要上前詢問,也被千溪用眼神制止,“諾蘭將軍,我要你帶領(lǐng)咱們西梁子民,再守三天,你可能做到?”
諾蘭手握劍柄,“人在城在!”
……
子母河寬百丈,唯一可渡的地方,是位于兩界山腳下的那座三生橋。
唐寧看了看遠(yuǎn)處已經(jīng)陷入黑暗的西梁城,忍不住想要牽千溪的小手,
“隨我一同走吧。”
“祖訓(xùn)不可違?!?p> “可是,誰能真的知道五百年后的世界到底會發(fā)生什么?掌燈娘娘若在,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成為妖獸軍團的口糧么?”
千溪冷靜異常,原本就美的讓人窒息的面容,加上一層冰冷,更是不染凡塵。
“有一句話你說的對?;蛟S,你不是先祖讓我們等的渡劫人。我們不該執(zhí)意拉著你為我們陪葬。”
唐寧還想再說什么,千溪已然轉(zhuǎn)身,身旁的那些護甲軍也都面無表情,雖然她們大概能猜到,唐寧這一走,就不可能再回來。
“師父,你也夠絕情的。舍得拋下這么漂亮的媳婦兒,自個逃跑?!?p> “我們還沒拜堂成親呢!再說,她也不愛我!”
唐寧雖然心虛,可是語氣卻十分高調(diào)。猛地意識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脫困,又趕緊四下里瞅了瞅,確認(rèn)沒有叛軍的伏兵。
“那倒是,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這樣一個禿驢。莫非,她愛的是寶山。”
豬八戒回味過來,剛剛城頭的一箭,是被唐寧賣了。于是抓住這個話題,不依不饒的一直糾纏下去。
唐寧終于爆發(fā)。
喝,啐,一口老痰沖著八戒那顆大腦袋就噴了過去,
“我特么還不是為了帶你出城,叛軍隨時都會掐斷后路,千溪這個死腦筋堅決不棄城。你這個豬頭又不是叛軍的對手?!?p> 老豬也憤怒了,喝,啐,
“老子想出城,隨時都可以走,要不是看你這禿驢沒本事還瞎逞能,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高老莊了?!?p> 喝,啐,“實話告訴你,土地佬說的沒錯,現(xiàn)在時間線已經(jīng)亂了,距離你們出長安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幾百年了,別說你的高翠蘭,就是隔壁老王和她生的閨女,估計都已經(jīng)埋到土里很多年了?!?p> 喝,啐,“你胡說!”
喝,啐,“你白癡!”
喝,啐,啐,啐……
八戒的口水多,噴起來不要錢,唐寧的目標(biāo)大,噴起來不浪費。
剩下白龍馬和老沙遠(yuǎn)遠(yuǎn)的找了一塊干凈的大石頭,坐下來看這兩支噴壺用口水盡情發(fā)泄。
白龍馬問老沙,“你也打算不辭而別么?”
老沙反問白龍,“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大東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