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鈴,據(jù)說是法力無邊的大殺器,具有融骨銷魂的仙力。
坊間傳有歌謠,
兩界山下無枯骨,子母河里葬游魂。
但是除了掌燈娘娘,西梁無人得見真容。
就是那些歷代國主的口口相傳,也都是諱莫如深,只是隱約猜測,黃金鈴應(yīng)該就在子母河里。
老沙和小白龍,拼著九死一生從子母河的那些冤魂厲鬼手中搶回了黃金鈴,可是一想到禿驢不但不感激,甚至還在吃八竿子打不著的飛醋,氣的老沙恨不得賞他一頓老拳,無奈已經(jīng)脫力。
唐寧從屁股后面掏了半天,又掏出一個烤羊腿來,
“開玩笑的啦,師父哪能和徒弟搶東西,看,為師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了好吃的,快把黃金鈴拿給我看看?!?p> 老沙無語,一臉疑慮,再三確認(rèn)唐寧掏出羊腿的地方,又聞了聞羊腿,似乎隱隱有一股子“股香”,無奈他實在是太餓,只得邊啃邊說,
“俺老沙吃了九個取經(jīng)人,可流沙河里依舊風(fēng)平浪靜,這子母河看起來波瀾不驚,里面卻是冤魂厲鬼的世界,現(xiàn)在我們把這黃金鈴搶回來,只怕子母河很難太平了?!?p> 唐寧雖然知道了子母河里那些充滿戾氣的冤魂厲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答應(yīng)千溪把守秘密,也就懶得解答老沙的困惑,只是充滿期待的想去摸老沙的身上,
“黃金鈴到底在哪里,快拿出來咱們研究研究,今天是和于東來約定的最后期限,要是老二還不能把猴子找來,這黃金鈴可是咱們最后的希望了?!?p> 老沙故作神秘,
“寶貝是拿到了,可是在這里不安全,還是回到內(nèi)城里當(dāng)著大家的面再拿出來吧。”
唐寧心里暗罵,
“臭不要臉,還不是為了在大家面前邀功?!?p> 但是法寶在老沙的身上,唐寧也就只好隨他的心意。
在老沙拿出法寶之前,他自信的告訴大家,
“就算是有了這法寶,也只能讓我老唐帶著,去和于東來死磕,畢竟能夠扛住他金剛之力的人,也只有我這個練武奇才,不對,是天才。”
老沙拍了拍一旁的白龍馬,
“要是我們的仙體還在,區(qū)區(qū)一個凡間武修又能如何,俺一個指頭就能把他摁死?!?p> “那你的仙體呢?”
“留在天庭了?!?p> “為啥不帶下來?”
“我們是被貶下凡,怎么帶下來仙體?”
“哦,那你現(xiàn)在也算是妖吧,和于東來那種貨色一樣?”
“不是,我們是托胎為人,不能算妖的。”
“哦~那就是人妖?!?p> 老沙有點想抄自己的月牙鏟來鏟這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師父,可是唐寧一點不慫,因為老沙已經(jīng)脫力,根本拿不動自己的鏟子。
再說,他和寶山拜了把子,這已經(jīng)墮入凡胎的“人妖”,一旁的寶山應(yīng)該也能應(yīng)付一二。
老沙取到法寶的消息提前傳到了鳳巢宮,師徒一回到大門口,千溪和月萊已經(jīng)迎了出來,姐妹二人一邊夸贊著老沙,一邊把他接了進(jìn)去,
唐寧剛想說,“這主意是我出的?!?p> 老沙眼睛一瞪,“那我放回去,你自己去拿?。俊?p> 師徒的斗嘴惹得一旁的西梁姐妹更加焦急,
“我們還要研究一下這寶貝到底該怎么使用?!?p> 老沙這才緩緩把手探入懷里,
“我和白龍在河底足足找了三日,和那些游魂厲鬼數(shù)次交手,九死一生,這才終于找到了寶貝,諸位,你們可千萬別眨眼,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
一屋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唐寧甚至連呼吸都屏住,猜想這黃金鈴大概會由多重的黃金鍛造而成,要是分量足夠,是不是擊退叛軍以后,就可以據(jù)為己有了。
然而,當(dāng)沙僧已經(jīng)把眾人的期待值拉滿,手中舉出那個黃金鈴時,當(dāng)真亮瞎了唐寧的24K鈦合金狗眼。
不光是唐寧,就連一旁千溪和月萊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空氣中仿佛能聽到電音鬼畜的吶喊,
“這是啥呀?有人嗎?這是啥呀……”
沙僧得意洋洋的從懷里掏出來的,竟然是一個“破碗”。
破碗真的很破,就是一個普通的陶土瓷碗,還被磕掉了一個邊兒,露出三角形的豁口。
“這,黃金鈴?”
“嗯,黃金鈴!”
“這不就是一個破碗嗎,要飯的話肯定比咱們的紫金缽盂管用,可你讓我就拿這么個破碗去和于東來那個老妖怪對線嗎?老實說,以前你是不是借過我很多錢?”
唐寧堅信,老沙一定是找不到黃金鈴,又怕丟了面子,隨便在水里撿了個破碗來糊弄人。
就連千溪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雖然我不知道黃金鈴到底長什么樣子,可是,這個碗的確讓人很難覺得它會是一個鈴鐺。”
老沙摸了摸他的地中海發(fā)型,堅持自己的判斷,
“整個子母河底,都是細(xì)如珠粉的黃沙,連一棵水草都沒有。
除了那些厲鬼,唯一與眾不同的,也只有這么個瓷碗了。而且我們找到它的時候,有不少厲鬼正聚在其中。你想,若非是這個寶物引誘,那些厲鬼,又怎敢光天化日之下,追擊我和小白龍直到水面?!?p> 兩人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做不得假的。
唐寧只好把那只破碗接過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琢磨半晌,沒有任何頭緒。
碗,鈴鐺,黃金,陶土,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東西,害的唐寧死了不少腦細(xì)胞。
咒語也沒有,說明書也沒有,他甚至用這破碗分別盛了涼水和清酒,挨個喝了一遍,依舊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城門口的衛(wèi)兵傳信回來,
“于東來,他又準(zhǔn)備列隊攻城了?!?p> 唐寧看了看身邊的千溪,還有身上掛彩的寶山和諾蘭,以及候在外面的最后五百整隊待發(fā)的紅甲軍。
當(dāng)初拍著胸脯立下的弗拉格,不能成為打臉的證據(jù),他沖著眾人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破碗,
“出家人不打誑語,看我今天怎么用這個玩意超度門外的妖孽?!?p> 老沙納悶,
“你會超度?”
“不會。”
“那你打算怎么……”
“老子要抄起家伙度他!”
唐寧捧著手里的那個豁著口子的破碗,一臉虔誠的拜了又拜。成敗在此一舉,不是殺身成仁,就是被那些妖獸給超度了。
千溪卻從身后喊住了唐寧,
“唐將軍,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若是有機(jī)會,請把月萊帶走?!?p> 轉(zhuǎn)身又去找月萊,
“月萊,你不是喜歡唐哥哥么?今晚過后,要是姐姐管不了你,你就要聽唐哥哥的話?!?p> “咦,月萊呢?剛剛她不是還在這里么?”
大家四下里尋找,小郡主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城外軍情緊急,千溪只得派人留下尋找月萊,自己也是一身紅甲,跟著唐寧,去迎接西梁最后的命運。
一輪滿月漸漸升起,近的就像掛在眼前,仿佛唾手可得,和月萊隨波而來那晚的月亮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