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江南.東湖頌》
東湖好,
風(fēng)光多旖旎。
夏夜風(fēng)吹起漣漪,
芙蕖搖曳舞輕姿,
能不頌東湖?
夜色降臨,京城東湖邊,一艘美麗奢華的畫舫上燈火通明,舫內(nèi)有人深情的歌唱著《東湖頌》,陣陣悠揚的歌聲飛入夜空,引得云中銀盤露出白玉般的臉兒,拋灑下一片皎潔光輝,映照的湖面上鱗光閃閃。
“少東家!客人已到!”車夫站在湖邊,雙手搭在嘴旁,對著畫舫高聲喊著,他的身后站在恒薔、軒轅氏兄弟和一眾婢女。
不一會兒,畫舫靠近岸邊,一條木板搭了下來,貴氣十足的錢多多腳步輕盈的走下木板,來到恒薔身邊,朝他三人優(yōu)雅的行禮,“貴客們來了,竹默已恭候多時,請上船吧!”
軒轅氏兄弟打量了錢多多一眼,看向恒薔,她急忙會意,介紹道:“這就是我們聚財莊的少東家錢竹默,錢公子?!?p> 軒轅兩兄弟見錢多多一表人才,朝他禮貌的點點頭,“有勞公子相迎,請!”
軒轅祚邁著靈活矯健的步伐踏上了木板,剛走幾步忽然回頭看向了恒薔,“這木板狹窄,可要相扶?”
恒薔正想說不用,軒轅烈朝軒轅祚喊道,“有我在,皇兄不必擔(dān)心!”說著沖恒薔微微一笑,“走啊,小寶貝!”
“嘔……為什么你對我的稱呼都這么惡心?啊……!”恒薔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視線一斜,竟被軒轅烈打橫抱起。
“皇兄莫要擋路!”軒轅烈朝軒轅祚喊了一聲。
軒轅祚搖頭輕笑,“臭小子!居然嫌我礙眼了!”繼而暗暗提氣,腿一蹬,使輕功飛向畫舫。
這邊,軒轅烈對著恒薔的耳垂輕聲道:“抓緊了,小寶貝!”業(yè)已提氣,跳上木板。如蜻蜓點水般在木板上跳躍,沒一會兒功夫便跳到了畫舫上。
錢多多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暗暗咬牙,“小賤人,走到哪都能勾搭上男人!你們恒家的女人果然個個都可惡!哼!”一甩袖子走上了木板。
薛芙蕖癡癡的望著畫舫上軒轅祚的身影,有些感傷的和五個婢女跟在錢多多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上了畫舫。
畫舫內(nèi)。燈火通明,一應(yīng)擺設(shè)高端奢華。一張紅木桌邊已圍坐了三名渾身珠光寶氣的少婦。各自的身后站著兩三個漂亮的男寵和四五個清秀的婢女。離她們不遠處,一個描眉畫眼的白衣男子坐在圓凳上,正手抱著琵琶深情的歌唱。
三個少婦見錢多多引著幾人進來,便開始用一種近乎欠打的挑剔目光打量著來人。
愛炫耀沒深度的女人總是愛攀比吃穿和自己男人的檔次,所以她們先打量了恒薔的穿著,很快有一位認出恒薔那一身夢幻的衣裙是“薔韻”六月的限量版新衣,價值二百九十九兩雪花銀,且全國只有九件,即使你再有錢也不一定搶的到。于是她開始艷羨起來,拍拍旁邊那位,與她那位交頭接耳,討論起那件衣服,兩人看人的目光和神情也開始不那么欠打了。
而當她們看完穿著打扮又開始看恒薔身后的男人時,一陣驚嘆聲傳來,接著她們都張開了嘴,同時發(fā)起花癡來。恒薔回頭看軒轅兄弟,見他們眼里盡是鄙視與冷酷,同為女性同胞,她為她們感到汗顏,伸手碰了碰錢多多,眼睛瞅向那三位貴婦。
錢多多會意,清了清嗓子,“嗯哼!各位!”他大聲的提醒花癡中的幾位該把夢叫醒了。
聽見聲音,幾人才回過神來尷尬的笑著,其中一人還擦了把口水。
“這位就是我們聚財莊斛律掌柜的二小姐,斛律晶晶!”錢多多向大家介紹道。
“呃……咳咳咳……”正一臉神氣的準備向大家問好的恒薔,聽見這個名字,差點被一口氣噎死,氣的一陣猛咳,‘咳咳……狐貍精還不夠難聽?居然還叫狐貍精精?‘她咳嗽著回頭瞪著錢多多,用眼神詢問他怎么回事。
‘你不說你是賭場老板的女兒嗎?這賭場是我母親的,難道說你是我妹妹?一聽就是不對!想來想去,我們聚財莊大掌柜斛律夫人有個夫君姓周,還和他有個女兒,跟你編的身份姓名能粘點邊。他們?nèi)舨槠饋?,也好圓謊啊!你就說周通是你按父姓取了個道上混的名字?!卞X多多見恒薔眼色不善,急忙湊到她耳邊小聲解釋。
“那為什么要叫狐貍精這么難聽的名字?”恒薔郁悶看著錢多多,對著他的耳朵小聲說。
“呵呵!”錢多多有些忍俊不禁,“人家叫斛律晶晶,三日晶!”
恒薔還是不快的看著他,心中直嘆:“誰讓我是騙子呢?騙子能有什么好名聲!寒松淵呀!你得再送我一對鷹!”
不想后面的軒轅烈見恒薔與錢多多耳鬢廝磨,眉來眼去,心里很不舒服,一把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你不是來豪賭的嗎?還不開始!”
恒薔正想說互相介紹一下就開開始的,卻被接下來的一聲驚呼下了一跳。
“哎呀!快看呀!斛律小姐帶著個風(fēng)國婢女!”其中一個眼尖貴婦望向薛芙蕖。
“是嗎?”其她兩個貴婦急忙看去。
“嘖嘖嘖!真的是啊!瞧她那兩條又黑又粗的長辮子,一看就知道是風(fēng)國人!”
“嗯嗯,就是就是!還有又高又瘦也是風(fēng)國人的特征!瞧她就是!”兩個貴婦對著薛芙蕖評頭論足,好像根本不是在談?wù)撊?,而是在談?wù)撘粭l貴賓犬的毛色和品種,直讓薛芙蕖清麗的臉上掛滿了委屈和憂傷。
三人談?wù)撏旰?,那種挑剔欠打的神情完全沒有了,代之為眼紅。恒薔借機朝軒轅烈眨了眨眼,好似在放電,繼而小聲道:“今日你真是為我賺足了面子!”
“是嗎?那親一下以示感謝吧!”軒轅烈在她耳邊吹口氣兒。
“若能把這樣婢女多送我?guī)讉€,尤其是她,我又何止用親親報答你呢?”恒薔眉目含情,將食指在他唇上壓了一下。
軒轅烈兩眼發(fā)直,小心肝嗵嗵直跳。
“早就聽說斛律小姐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錢公子,你也不為斛律小姐介紹一下我們,過會子我們還怎么玩呀!”這時,一貴婦假裝熱情的說道。
“哦,是在下失誤了!”說著指向這說話的紅衣貴婦,“這位是我們大梁船業(yè)大王的長女游夫人!”又指向她身旁的綠衣貴婦,“這位是全國有名的絲綢大王的長孫女馮小姐!”最后指向?qū)毸{衣裙的貴婦。“這位是茶葉大亨尉遲夫人?!?p> 三位貴婦神氣活現(xiàn)地朝恒薔點頭致敬,恒薔也朝她們點點頭。便帶著軒轅兄弟走上前去,一前一后的坐在了紅木桌旁的空位上。
“斛律小姐,我與尉遲夫人常在一起玩,今日第一次見你和馮小姐,不知你們喜歡怎么個玩法?”那游夫人假裝熱情的看著恒薔。
“呵呵,道上人都知道我周通一個骰子走天下!我最喜搖骰子比大??!”恒薔一副江湖兒女的氣勢答道。
“周通?”三個貴婦奇怪的看著恒薔。
“哦,我用我父親的姓給我取了個混賭場的名兒!”恒薔瞟一眼身后的軒轅兄弟,見他們沒什么詫異的表情,心中暗暗舒了口氣。
“搖骰子人人都會,比大小又不費腦經(jīng),就玩這個吧!”穿著極品綠絲綢裙子的馮小姐單手托腮,慢悠悠的說道。
“成啊,玩骰子就玩骰子!只要玩得痛快就行!一千兩一注開始吧!”尉遲夫人豪爽的說道。
“一千兩一注?”恒薔暗暗吃了一驚,“若運氣不好,豈不是一夜輸上幾萬輛都有可能?尋常百姓幾輩子都用不完?。 ?p> “寶貝,你盡管玩。你就是輸幾萬銀子我也有!我皇兄也有很多??!”軒轅烈見恒薔有些愣神,在她耳邊為她打氣。
“呸!你懂不懂規(guī)矩?還沒開始呢就咒我輸!小心我撕了你的嘴!”恒薔嬌滴滴地啐了他一口,還用手輕輕扯了一下他的嘴唇。
軒轅烈的心猶如過電,癡癡地賠笑。
“一千兩就一千兩,我們每人搖一次,點數(shù)大的人贏!開始吧!”
幾人點頭,一場豪賭便拉開序幕。
開始兩圈,恒薔故意搖成小點數(shù),后來慢慢反敗為勝,到最后每把都贏錢,場上氣氛好不熱鬧。
軒轅祚看著恒薔搖色子時精靈樣子,心中很是喜歡,酒紅的眼眸總是在有意無意的看她,她卻不自知。而軒轅烈就更不用說了,心已經(jīng)開始淪陷。
“哎呀,賭錢好無聊啊!”穿紅衣的游夫人擺出一副很枯燥的樣子,不如我們賭點別的?”
“呵呵,夫人又想賭人了?”馮小姐朝她身后的幾個男子望去。
“夫人今天帶了什么妙人?”尉遲夫人也看向了她身后。
“英兒,俊兒!過來!”游夫人朝后看了一眼。
一個紅衣男子和一個綠衣男子走上前來,恒薔和另外兩個貴婦朝他們看去,原來是一對長相清秀的雙胞胎兄弟。
“這是我上月才買的一對雙生子,長相秀美,皮膚滑嫩,床第間的功夫啊更是一流!夜里有他們兩個伺候,能讓人欲仙欲死啊!你們有沒有人想試試?。亢呛呛恰庇畏蛉诵Φ暮苁秋L(fēng)騷。
“哎呀呀!這話夫人問問我們也就是了,人家斛律小姐身后就有兩個極品呢!你知人家三個不會欲仙欲死?”尉遲夫人端起杯茶喝了一口,看向恒薔。
“就是!斛律小姐真會挑人啊!在哪兒買的這么俊的男人?不知還有賣的嗎?”馮小姐看向軒轅祚。
“呃……”恒薔尷尬的朝左右兩邊瞥了瞥,只見那兩人都在朝她壞笑。心一橫想報復(fù)他們,“他們的姿色可買不來!我是賭來的!”
“哦?那斛律小姐可舍得拿他們出來賭?”游夫人色迷迷的看向軒轅兩兄弟。
“這個……舍不得!”恒薔假意動作自然的端起茶喝了一口,隨便敷衍一句。
“是嗎?小姐還沒與他們玩夠嗎?”游夫人曖昧的看著恒薔。
“噗!咳咳咳……”恒薔被她的話雷得將口中茶水噴了出來。
“其實玩上一月也不新鮮了,不如拿他們出來下注,說不定還能把我這兩個也博回去呢!”游夫人說的是云淡風(fēng)輕,男人在她眼里完全成了衣服。
“不了,我是愛賭的人,特別講究運氣!我收的男人都得是童子身才行!否則,影響我手氣。”恒薔想賭死她的嘴,沒想到卻嗆到了身后正在喝茶的兩兄弟。
“不過斛律小姐,我對你那個風(fēng)國婢女有興趣,我愿意拿三個鴻國的婢女來賭她一個,或者直接交換可以嗎?”馮小姐看向了薛芙蕖。
“這……”恒薔看見劇情正在按自己的計劃發(fā)展,他看向軒轅祚,心中有點小高興。
軒轅祚看向馮小姐身后的三個鴻國女子,朝恒薔點了點頭。
“好啊!不過你小心輸給我哦!”恒薔笑著看向馮小姐。
“不行!”薛芙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接著跪行到軒轅祚腳邊,“不要啊主人!我死都不愿離開你!”說完,淚水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