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分公司,鄒杰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雖然他嘴里沒說什么,但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眼睛里的擔憂。
我把下午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然后問道:“我爸媽他們沒說什么吧?”
鄒杰搖了搖頭,“我離開的時候,他們睡得正香。我想可能要到明天,他們的精神才會完全恢復,時差可是很難倒的?!?p> 就在我和鄒杰談話的時候,南宮紫楓走進了辦公室,等了大約十多分鐘,他才從里面走出來,“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這幾個月我的神經(jīng)一直繃得緊緊的,實在太累了。”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揮了揮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大家出發(fā)吧!”
我們?nèi)耍恫?,準確地說,只是我一個人興沖沖的就向電梯口沖去,讓沿途看見的員工在向我點頭致意之余,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而南宮紫楓和鄒杰依舊還是老樣子,一個冷靜若水,一個冷酷似冰,我們這樣湊在一起,還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啊。
資料上說谷山內(nèi)藤一般都要到晚上九點后才會到酒吧,所以南宮紫楓看了看時間,直接開車帶著我們到中國大使館附近的目黑區(qū),然后在其中的一個居民區(qū)里找了一家中餐館,飽餐了一頓。
“為什么會到這里來吃呢?難道銀座沒有餐廳?”吃完飯,我才好奇地問道。
“銀座比新宿的地價還要貴,那里的餐廳經(jīng)營的菜品味道倒還正宗,不過價格卻比其他地方貴一倍左右,所以還是在這里吃飯更好。這家中餐館是一對中國夫婦開的,炒菜和湯鍋都很好。今天吃飽了,改天我們來這里吃腌鹵制品,這里的豬蹄、豬耳朵和豬頭肉,味道絕對一流?!蹦蠈m紫楓拍了拍肚子,意猶未盡地說道。
“豬頭肉?”聽到這個前世我熟悉的食品,我腦子里立即有了一個鬼主意。臨走的時候,我叫餐館切了三斤鹵好的豬頭肉,用塑料袋裝好,然后放到了車上。
南宮紫楓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臉上滿是莫名其妙的神情。只有鄒杰不聞不問,依舊保持著一貫的沉默。
到銀座才晚上八點,南宮紫楓停好車后,便帶著我和鄒杰閑逛起來。
不愧與紐約第五大街和巴黎香榭麗舍大道齊名,只見街上的人流熙熙攘攘,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變幻莫測,非常的繁華熱鬧。
銀座大道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長,全長我估計肯定不到2公里,不過這條街道卻是許多百年老店與日本本土品牌的發(fā)祥地,百貨公司和各類專賣店鱗次櫛比。
我們?nèi)齻€站在一條不知名的十字路口,周圍都是繁華的街道。我駐足放眼望去,只見聳立著和光百貨店的鐘塔、三越百貨商店圓形的三愛時裝塔。和光是經(jīng)營珠寶陶瓷的地方,資生堂經(jīng)營化妝品,御木本經(jīng)營珍珠首飾,鳩居堂經(jīng)營和紙、香及石墨,天賞堂經(jīng)營玩具火車,伊東屋是一個大型的文具商場。
這些曾經(jīng)在前世我看過的日本電視劇中多次閃現(xiàn)的畫面,現(xiàn)在就在自己的眼前,真有恍若隔世之感。
南宮紫楓帶著我和鄒杰,一路步行,我發(fā)現(xiàn)這里并非我想像中的一幢幢高聳入云的摩天大廈,相反,樓房一般只有五六層。印象最深的是那些樓頂上光彩奪目的燈箱,也有占據(jù)了一層甚至兩層樓的巨幅墻體廣告,都是高清晰的電視墻,連續(xù)不斷地播放著同一個品牌的廣告,其中一些是盛極一時的世界名牌,但絕大多數(shù)我是第一次看到。
雖然現(xiàn)在才是85年,但大屏幕播放的畫面品質(zhì)依舊很高,有的是大片的藍天、草地、大海,有的是飛禽走獸,有的是畫中畫,尤其是那些俊男靚女的廣告讓模特兒大放異彩,無論是細節(jié)設計,還是整體效果都很優(yōu)美,刺激,攝人心魂,盡管光怪陸離,卻沒有聲音,因而,一點也不喧鬧,銀座給我的是享受的是視覺盛宴。
我們邊走邊看,十字路口的燈箱最多,感覺也最亮,應該比平面廣告效果更好。和其他任何地方一樣,日本非常重視本土文化,很少使用英文,即使在機場、書店、免稅商店也是如此。這兒的廣告盡管有不少國際大品牌,但基本也以日文為主,極少有英文、韓文或其他語言的,因為日文中夾著不少漢字,我連估帶猜,也猜出了幾個品牌,但走了一會兒,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銀座大街的顯要地段,可口可樂、資生堂、豐田、尼桑等知名品牌均有大幅廣告,它已經(jīng)成為一個企業(yè)實力的象征。
南宮紫楓帶著我和鄒杰,隨意光顧了一家陳設十分考究的百貨公司,令我們大吃一驚的是,里面的顧客居然少得可憐,原來一條領帶賣到折合日元五六萬,可能把囊中羞澀的觀光客擠到門外去了。
在銀座逛街,我還發(fā)現(xiàn),女人和男人的行為模式截然不同。那些三五成群的衣著入時的女士,很會享受購物的樂趣,她們川流不息地從這家走到那家商店,反復比較著服裝的款式、顏色和價格,以貪婪的眼光欣賞她們感興趣的每一樣商品。
而那些清一色穿著西裝或者夾克的男人,卻很少停下來欣賞那些布置高雅的櫥窗,也很少走進商場購物,他們要么駐足觀賞那些樓頂上耀眼的燈箱,要么微笑著欣賞他們身邊款款走過的每一個散發(fā)出巴黎香水味的時髦女郎,和我印象中的二十年后的濱城逛街的那些男士的表現(xiàn)一模一樣。
逛了許久,我終于想到一個問題,電視里那幾乎不處不在的援交少女,怎么一個都沒看到呢?難道是我的王八之氣太外露,讓那些嬌滴滴等待采摘的女孩子都提前避讓了?
就這樣心里帶著疑惑,又轉(zhuǎn)了許多商店,還給自己置辦了一身行頭。
我們轉(zhuǎn)回到了停車場那里,時間也已經(jīng)到了九點半,該行動了。
由于路上我就已經(jīng)說明了那三斤豬頭肉的用途,所以鄒杰二話不說,回到汽車那里拎出三斤豬頭肉來,一邊笑瞇瞇地肩靠肩勾搭著南宮紫楓,一邊一臉猥瑣地低聲對我說著什么,就好像是一個壞叔叔在引誘一個未成年小孩犯錯一樣。
南宮紫楓一臉苦笑。他可能怎么都沒想到,一臉酷酷的鄒杰,一旦進入角色,會突然轉(zhuǎn)變成這樣一副極度猥瑣的樣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特別是當他看見鄒杰手上的豬頭肉和我們的目的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更是無比的難受,讓我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