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木第二次被送到這間醫(yī)院。
“拜托,我們這又不是真的醫(yī)院,你們能不能不要每次受傷都跑到這里,我們這也是很忙的。”
“給錢。”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唉?!?p> “兩倍。”
“真的不是······”
“三倍。”
“這位爺,里面請,我們這呢,提供超一流的治療服務,有什么需要盡管提,無論傷勢多嚴重,只要不是死人,交給我們,請您一定放心?!?p> 沐迪嘴抽抽,饒是已經(jīng)見過無數(shù)次了,還是覺得這里的人真是欠抽,不過,沒有比他們更可靠的“醫(yī)生”了。
沐迪點了點頭,將林木托付給他們,轉(zhuǎn)身走了。
······
“任務這么快就解決了?林木呢?”一回到別墅,沐迪就被顧君淑拉著東問西問。
別墅此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沐迪本想等人都回來時再說結(jié)果,沒想到這個閑的沒事的女人一直纏著他問,連上廁所也要跟著,搞得他無奈至極。
“女流氓”,沐迪暗暗地罵了一句。
“什么?”
“沒事,我都說了好,人真的沒事”,沐迪有點煩躁,但還是再次回答顧君淑的問題。
“那你和我說說過程啊,你只說人沒事,可我想了解具體情況???”顧姐姐的脾氣也要上來了,叫你說就說,別不給姐面子。
正當沐迪想要屈服于顧君淑的“淫威”時,東棠左傾回來了。
“老大,你終于回來了,顧姐她欺負我”,沐迪躲到東棠左傾的后面,指著顧君淑,述說自己上廁所沒紙、喝水被嚇嗆等等慘劇。
“好了,君淑,你好歹也比沐迪他們大三歲,老是逗他們玩干什么。”東棠左傾無奈,都二十三的人了,還這么不沉穩(wěn)。
“左叔,人家這不是太無聊了嗎,誰叫你們都出去玩,就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鳖櫨鐚χ鴸|棠左傾撒嬌。
東棠左傾是看著他們長大的,他們之間雖無血脈之親,卻有著比之更緊密的聯(lián)系。
“唉,這也沒什么辦法,你的能力不適合用于正面?!睎|棠左傾看著顧君淑,大家都能明白她內(nèi)心的孤獨和不好受,但也沒辦法,他們要做的事情,必須小心謹慎,不能出絲毫的差錯。
“我明白”,顧君淑自己也明白,只是心里有些不好受罷了。
“好了好了,怎么聊到這些了,君淑姐,你不是想知道具體的情況嗎,我馬上和你講?!便宓弦姷筋櫨鐐校B忙去安慰她。
同時,李廣他們也回來了。
“累死我了,還沒找到啥線索,又白忙活一趟?!崩顝V嘰嘰喳喳地抱怨。
“回來了,正好,聽聽沐迪任務報告?!睎|棠左傾讓他們坐,邊聽沐迪給大家講的具體情況,一邊休息。
······
“根據(jù)結(jié)果來看,林木他確實沒有被人魂體附身了,不過他的靈性極其潰散,十分不穩(wěn)定,我從來沒見過如此溢散的靈性。”沐迪說完了他的看法。
“哧溜”,李廣嗦著面條,“我一開始就沒懷疑人家,人家指不定是多重人格,最近幾年這種病例不是常見的很嗎?!?p> 他又”哧溜”吸了幾口,繼續(xù)開口,“當時君淑姐不是有問過嗎,他說他確實接觸過某種力量,八成是以前碰到了什么東西,導致分出了另一個人格,靈性也遭受重創(chuàng),不然還能咋解釋?!?p> “而且你們想想看,林木,這合起來不就是森嗎,和他身份牌上的名字一模一樣,他若真的想偽裝自己,直接叫森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而且,你們看他,那可是十分確定自己的名字啊,明明開始連字都不認識?!?p> “唉,現(xiàn)在他人呢?!睎|棠左傾嘆了一口氣,他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jié)果,魂魄奪體,連他這種無限接近于六階“使徒”的存在都做不到,更何況是一個孩子,一切都只是小心謹慎罷了。
“在‘那里’修養(yǎng)著呢,傷勢估計度過今晚就好了。”沐迪沒有后悔,組織是他的家,他要守護這里,排除一切外在威脅。
飯桌上,眾人陷入了沉默,他們還沒想好怎么去面對林木,要怎么和他說這件事呢?
我們是為了測試你有沒有被別人的靈魂附身?
要是正常人聽到這些,肯定會以為他們是神經(jīng)病。
唉,就算信了,恐怕也會萌生隔閡。
尤其是對沐迪,恐怕之前就為零的好感會直接變成厭惡。
一伙人擔心地看著沐迪,沐迪卻很平靜。
“我會去道歉的”,沐迪閉上了眼睛,這個結(jié)果他也有想過,但是林木原不原諒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陪你”,寡言的博元吐出這三個字。
決定既然是大家一起下的,自然也要大家一起承當后果。
李廣笑嘻嘻的,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甚至打了個飽嗝,他才不想去道歉呢。
本來他就討厭玩背后的手段,他更喜歡光明正大地做事。
顧君淑:“唉,怪我,要是我那天最后一個問題問完,也不會這樣?!?p>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當時的情況你又沒錯,繼續(xù)加深詛咒也問不出什么,何必白問呢?”李廣皺眉,不認同顧君淑的話。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林木那小子愿不愿意回來還是一回事呢”,沙啞的聲音響起。
“老虛,你是說林木可能不會回來?”李廣搖了搖頭,“他身上又沒錢,也沒有之前生活的記憶,除了一張證明身份的金屬圓牌,他可什么都沒有。”
老虛搖了搖頭,他不是這個意思。
其他人沒明白,只有東棠左傾懂了,“老虛,你是想給林木一個機會,讓他選擇要不要退出我們?!?p> 老虛點了點頭,“不錯,我們做的事情,說實話,遲早是會死人的,無非早點或晚點的問題,但林木那小子顯然沒有這種覺悟,他不是我們的同路人,不如早點讓他放棄?!?p> 東棠左傾若有所思,“既然這樣,那不如就這樣辦吧。李廣,等會你去‘那里’,放一筆現(xiàn)金在林木身邊,讓他自己來選吧,是遠離丟下他一次的‘敵人’,還是選擇回到這里?!?p> 李廣:“老大,我覺得根本不用這么做,那小子肯定會回來的?!?p> 顧君淑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眼神啊,眼神,那小子的眼神中總是透露著一股要活下去的執(zhí)拗,真是危險的眼神,不過,我很喜歡。”李廣露出認可的神情,這也是他對林木一開始就很喜歡的原因。
真像,沐迪看著李廣,又想起了林木那驚艷的動作。
“沒錯,我也是這么想到,見識過天高地闊的魚,怎么會容忍自己再回到溪流中呢!”,東棠左傾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不過,將選擇拋給他吧,這是他能夠堅定決心的時刻。是帶著覺悟走來,還是帶著惶恐而逃,看他自己的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