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兒和琴小依一見張玉書跟侍劍就在這人群邊上,不禁有些疑惑,侍劍挨過去低聲說:“姑爺不讓說,姑小姐,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到?”
小依道:“別提起了,走錯道了,跑到鄰鎮(zhèn)上去了!”
那臺上女子一見她們,聽到說是縣令家屬到了,也不驚慌,看著張秀兒幾人道:“你們就是家屬?這張玉書傳得天下第一世間無二的,我看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我看啦,色中惡鬼!”
這幾句話卻說得張玉書無名火起,你冒充了縣令不說,還如此的詆毀于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哼了一聲走上前,道:“小依,把吏部官引文證拿來!”
小依應(yīng)了一聲,拿出官引遞了過來,張玉書接過給了楊主簿,厲聲道:“楊主簿,劉老大!”
倆人條件反應(yīng)的大聲應(yīng)道:“是,在!”
張玉書一指臺上倆人道:“拿下這二人!”
那楊主簿劉老大冼成一眾忽又見得縣令另有其人,無不是又驚又怒,這馬屁拍到別人身上,又還可能得罪了真正的縣令大人,如何不氣?
劉老大招呼著陳老二道:“老陳,與我拿下了這膽大包天的二人!”抽出佩刀哇呀一叫伸手就抓臺上女子,那女子冷冷道:“作死!”伸手一搭便壓住了劉老大的刀,劉老大推了一下沒推動,另一邊陳老二也撲了過來,行動的對像都是那女子!
這些衙役平時想是習(xí)慣了,首先往軟的弱的揀。
那女子壓刀的手一撥,劉老大便身不由己的轉(zhuǎn)了半圈,那女子腳底下閃電般踢出兩腿,劉老大跟陳老二倆人一人背上中腳,一人胸口中腳,口中只叫得一聲,俱飛跌出數(shù)米外。
陳老二還好,仰面跌出去,劉老大卻是撲地一交,門牙都掉了一顆,爬起身來滿嘴是血的哇哇直叫!看他那高大身材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張玉書一驚,見那男青年雖然沒動,不過臉色如常,顯然并不害怕,知道這二人都是有功夫的人,顯然還不錯!側(cè)身低低的問了侍劍:“侍劍,你看你可敵得過這女人?”
侍劍嘴一撇道:“花拳繡腿,就唬得住姑爺這些膿包手下!”
張玉書心下安了,對侍劍和琴姐妹的功夫那還是信得過,畢竟親眼所見,這一般的人可比不上那皇宮中的侍衛(wèi),那些侍衛(wèi)在侍劍姐妹手中也討不了好去!
衙門大廳中眾人見到這樣的奇事,都想看看新科狀元如何應(yīng)付。
張玉書對著那男女二人道:“看你二人會些功夫,可是以此恃人,卻未免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雖知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你二人今日所犯之事,本縣令道個明白,第一件,冒充本大人之事,雖不是你等本意,但明知而故意為之,是一錯在先,胡亂審案,咆哮公堂,其二錯,傷我衙門都頭其三錯,本大人念你二人所犯尚不算大錯,判責(zé)每人二十大板,可服罪?”
那女子眼中滿是輕蔑的神色,道:“就你這倆個衙役,可能嗎?哼哼,只要你能拿下我,本姑娘也認(rèn)了!”
張玉書凜然道:“也罷,就讓你口服心服吧,你所恃者不過是一些皮毛功夫而已,讓我的丫頭替你的師傅管教管教一下!侍劍,給本大人拿下這狂妄女子!”
侍劍道:“婢子遵命!”從張玉書身后走上前,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好個漂亮的丫頭,與張秀兒身邊的另一個長得一模一樣,所能分別者是侍劍紅衫,和琴綠衫,侍劍背劍,和琴腰間帶劍。
那女子見張玉書遣了這么一個粉嘟嘟的少女,心下更怒,身子輕靈的一躍,想越過侍劍直向張玉書而來,先給這可惡的縣令來個教訓(xùn)!
侍劍如何容得她這么做?背上長劍便如一道銀光閃電掠起,眾人渾沒看清楚之時,那女子已經(jīng)從半空中落下來,半跪在地,雙手對著張玉書虛伸著,卻是一動不能動!
那臺上的男青年一驚:這小姑娘用的是刺穴的劍術(shù)!尖劍一刺即退,沒傷到自己小妹半分,連背后衣衫都沒刺穿分毫,這怎么可能?聽師傅說起過這種劍術(shù),縱是師傅那一輩中老人也是不多見得!
但是見妹子給刺中穴道,已經(jīng)容不得多想,運起內(nèi)勁,抓向侍劍后心!侍劍劍柄后伸,速度更快,撞中那男子手掌,一撞之下,那男子掌心劇痛,退了一步,腳上又是一麻,站立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侍劍“嗆啷”一聲反手干凈利落的插劍回鞘,姿勢極為瀟灑,然后道:“姑爺,婢子拿下了這二人!”
那男子腿上給刺中了兩處要穴,手上卻沒事,運起功力解了幾下,卻沒半點效用,仍然無法站立起來。
劉老大跟陳老二倆個驚得嘴都合不攏!
老爺一個丫頭便已經(jīng)如此,那這個大老爺又該如何利害?
張玉書道:“劉達二人聽令!”
劉達跟陳老二趕緊應(yīng)道:“大人,小的在!”
張玉書走到公堂臺上,在大椅上坐下來,拍了一下驚堂木,道:“將這二人各打二十大板,然后轟出去!”
劉達咧嘴一笑,奶奶的,這仇報得還真是快!遞了眼色給陳老二,那陳老二也呵呵一笑,上前按倒那男子,那男子也不再反抗,自己二人本就錯在先,更加武力不敵,討也討不了好去,就道:“張大人,要打就打我一人吧,我妹子不懂事,念在她是女子的份上,這二十板也由我來承受吧!”
張玉書也不想太過份,畢竟不是什么大罪,這么做詣在給這楊主簿劉達冼成一干人立個威,便道:“既如此,那便瞧在她女子份上,打十板給她個教訓(xùn)罷了!”
那女子仍是極強硬的道:“打我,你可知道我是何人?告訴你吧,本姑娘乃是河南中都督習(xí)海川的女兒習(xí)慕顏,你今日如打了我兄妹二人,你可知道有何后果?”
張玉書面色立即一沉!側(cè)問楊主簿:“楊主簿,這中都督是多大的官?”
楊主簿聲音有些顫:“稟大人,這中都督是正四品的武官,又是河南境內(nèi)武制統(tǒng)領(lǐng)將軍,手下有一萬二千朝庭北府軍,雖然軍政各為一家,但是,通許也,也在他轄區(qū)之內(nèi)!”楊主簿越說聲音越低,有心提點一下這張大人,這習(xí)將軍可是比你這官兒大了十七八級!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那習(xí)慕顏臉上滿是驕色,心道:瞧你如何收場!
張玉書驚堂木一拍,道:“好,既然是中都督家人,那就不好意思了,劉達二人聽令,二十大板,一板不得少,給我打!”
習(xí)慕顏一怔,那楊主簿也是一怔,提醒了你還是這樣?
張玉書厲聲道:“劉達,還不動手?”
劉達陳老二趕緊將習(xí)慕顏兄妹按倒,一五一拾的便打了起來,雖然心中惱恨,卻還是板子越打越輕,那習(xí)將軍在河南境內(nèi)威名赫赫,可不敢得罪!
二十板打完,那習(xí)慕顏并沒受到多重的傷,劉達可不敢真打了她,但是臉上滿是又羞又憤的神色,一句話不說。
張玉書又道:“侍劍,解了她二人的穴,給二兩銀子買藥治傷!”
侍劍答了一聲,上前伸手指在二人背上點了幾下,又取了二兩銀子塞在習(xí)慕顏的手上。
那習(xí)慕顏怒容滿面,將銀子扔在地上,轉(zhuǎn)身揚長而去,習(xí)慕顏的兄長仍是抱拳向張玉書作了一揖道:“習(xí)某別過張大人!”
張玉書也不在意,心道你將軍再大能大得過皇帝?又開口道:“再審,堂下告狀之人,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