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秀芳甫一登場(chǎng),便是將董淑妮,榮姣姣,沙芷菁等女的容光都?jí)毫讼氯?,她就仿佛是從人們最深沉的?mèng)境中走出來,降臨到塵世間的仙子,整個(gè)大廳之內(nèi),無論男女,都霎時(shí)間屏住了呼吸,惟恐驚了這謫落人間的仙女……
樂音忽低忽高,只見一身鵝黃素衣的尚秀芳,淡施粉黛,卻不減其醉人的顏色,反令人更感她的淡雅出塵,只見得她忽的如云中仙子般翩然起舞,曼聲而歌,舞姿優(yōu)雅,如蝶舞花叢,歌聲曼妙,似百花齊放。
“……珠淚紛紛濕綺羅,少年公子負(fù)恩多。當(dāng)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于他!”
“……待來時(shí),須祈求,休戀狂花年少……!”
她美妙的聲音中帶著放任,慵懶的意味,這首男歡女愛的詞曲本應(yīng)不適合于宴壽之時(shí),然而為她唱來,不但不會(huì)予人不當(dāng)?shù)母杏X,反而別有一番韻味,眾人如癡如醉,如那侯希白者,已滿臉激動(dòng)紅暈之色,似恨不得隨之起舞。
一曲既終。
樂聲倏止。
“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隔了好半晌后,全場(chǎng)才發(fā)出如雷般的掌聲,不自覺的紛致頌贊歡詞!
忽的,一聲微不可察的深沉嘆息在原隨云身邊響起,以低沉的聲音喃喃嘆道:“太相似了,太相似了!”聲音中竟是充滿了無限落寞傷感之意,接著此人推開坐椅,就那么搖搖晃晃的去了,也應(yīng)廳內(nèi)眾人的目光都留在了尚秀芳身上,忙著討美人的歡心,竟似沒有人察覺。
原隨云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也不回頭去看此人,只是淡淡飲酒,只應(yīng)他已從對(duì)方的聲音中已辨得此人身份……竟也算是舊識(shí),歐陽希夷,當(dāng)日東平郡,王通府上也是他擋住了跋鋒寒的鋒芒。
那日,正是初見石清璇!
石清璇的人,便如她的蕭音一般,只要見過了一次,便縱然是窮一生也無法忘懷。
“……楚先生見識(shí)淵博,為何不上前去結(jié)識(shí)秀芳大家,以先生之才,卻也有能得尚小姐青睞的資格!”
沙芷菁見原隨云冷眼旁觀,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為自己斟酒,然后一飲而盡,周而復(fù)始,儀態(tài)嫻熟,瀟灑寫意,雖是靜坐一旁,但只觀那風(fēng)度與從容,心中已覺勝過那些只知討好尚秀芳的世家公子百倍,千倍,心中驚異不已。
原隨云看著沙芷菁,忽然淡淡一笑,笑容雖是淡然,然而沙芷菁只覺得那笑容竟似充滿了不屑之意,心中恍似被敲動(dòng)了某根弦一般,心亂如麻,還未回過神來,只聽得原隨云曼聲道:“美人如酒,只有越品方可知其中滋味,若是只知牛飲,快則快意,卻是暴殄天物;但若是只知珍視,惟恐其罪,其哀,其怒……一味逢迎,只會(huì)叫人看低,也是庸俗不堪造化之輩!”
說罷,提一壺酒,飄然去了,竟是連背后沙芷菁的低聲呼喚也是不管不顧了!
步過廊道,進(jìn)入了榮府外那占地極廣的庭院,陣陣喧鬧聲依然自前后兩堂穿來,歌舞聲色,觥疇交錯(cuò)之聲,不絕于耳!
原隨云忽然搖了搖頭,臉上突的帶著一絲輕松的笑意,微風(fēng)忽起,衣衫似柳絮般在風(fēng)中輕輕拂動(dòng)。
那笑容,那落寞,那風(fēng)中的寫意與從容……都似是從畫中拓下來一般,油然的與這廣闊的榮府大院,甚至是院里那些或才華橫溢,或野心勃勃,或姿容絕色的人群,生出格格不入的感覺。
水聲作響!
泉水清幽!
原隨云凝神聽著,卻原來是榮府外那“叮咚”流過的洛水支流。
水中一彎清月如新,隨著緩緩流過的水流若隱若現(xiàn)。
“江畔何年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原隨云喃喃念著,抬頭凝望著悠悠蒼冥中的那彎明月,眼中露出落寞的神色,這月卻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從來都不曾入我眼中!
“先生好文采!”一陣清越動(dòng)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見在距原隨云五丈遠(yuǎn)處,一名打扮的甚是嬌媚而又不失英氣的女子正憑欄而立,凝望著欄下悠悠而過的溪水。
原隨云淡然一笑,再不說話,依舊看著欄下清流,恍似就算那幽暗的水底也比這美麗的女子要好看得多了。
美麗的女子總是驕傲的,這女子也不例外,甚至因?yàn)樯矸葑鹳F的緣故,天下男兒罕有能入其眼者,平時(shí)卻是見多那些只會(huì)逢迎自己的男子,見得這相貌平常的男子不但不答自己的話,似不將自己放入眼中。心中暗惱的同時(shí),亦難免生出了一絲好奇。
畢竟,能吟出如此動(dòng)人卻充滿著奧妙的詩句的人卻是比那些只懂吟花弄月的才子強(qiáng)得多了。
“請(qǐng)問先生如何稱呼,先生剛才所念詩句,卻是婉晶聞所未聞,不知是否乃是先生所作!”
這女子正是東溟派的單婉晶,她心下這般想著,已是存了結(jié)識(shí)之意,蓮步輕移,朝原隨云走去。
“嘔……!”就在此時(shí),便見一人跌跌撞撞的朝這里走來,酒氣熏人,令人忍不住掩鼻,便是連單婉晶也露出厭惡的神色。
“好俊俏的美人,呵呵……!”那人或許喝得醉了,見此女生得美麗,竟出言無狀,想要上前調(diào)戲,只是腳步踉蹌,歪歪斜斜的竟是倒向了原隨云的方向。
原隨云皺了皺眉,卻仍是沒有說話。
異變突起!
就在那人倒向原隨云的瞬間,雙眼中的迷茫之色也迅速消退,雙手一合,便見虛空中恍惚有一條銀蛇電舞,迅速的擊向原隨云的胸口。
動(dòng)作卻是迅如雷霆,單婉晶駭然失色,這分明就是針對(duì)這男子的蓄意刺殺。
只是她驚呼未落,眼中已充滿了不信之色。只見那在她眼中已是避無可避,必死無疑的男子眉頭也不皺一下,已經(jīng)單手夾住了那條狂舞的銀蛇,接著一聲慘呼響起,那刺客已落入湖中。
湖水之上,瞬間飄起一絲腥紅之色,卻也是瞬間淹沒。
單婉晶縱然也是見慣了大場(chǎng)面,此時(shí)亦不由花容失色,以她看來,那刺客出手之快,幾乎已不在她之下,料想也應(yīng)是一擊必中,誰知竟被如此輕易的收拾了。
最令她動(dòng)容的是此男子的態(tài)度,出手前后臉色毫無變化,平靜得卻是令人毛骨悚然,此人的性命在他眼里怕是連螻蟻也未必能及。
就這一愣的功夫,待回過神來時(shí),便只見得那人飄然離開榮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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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下,還是把這章完成了吧,畢竟放著一千字卻是不厚道,恩!看來大家都覺得這卷是敗筆,俺也是從善如流,既如此,便加快進(jìn)度。
呃!從這章便可看出,其實(shí)這個(gè)是省略了好些的。
估計(jì)加快進(jìn)度后,明天便能完成這卷。
哦!就這樣吧,俺去睡了,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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