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隨云此番出手,奪劍,迫退寇仲以及徐子陵的聯(lián)手襲擊,劍刺侯希白。均是在眨眼之間完成,迅若雷霆急電。出手更是脫略形跡,甚為灑脫。宛如行云流水,從容自若,面露微笑。
侯希白情急間雙手閃電分出,運足全身功力拂中劍鋒,斬玄劍向內(nèi)疾旋,當啷一聲,跌落地上。侯希白后退半步,面色泛白。
原隨云卻從容撫掌,微笑自若,贊嘆道:“侯希白果然不凡?!迸坌湟粨],便見桌上兩個酒杯陀螺般旋轉,屈指一彈,挾著強勁的明玉勁力電射過來,勁急絕倫,勢若疾風。侯希白方才擊落斬玄劍,就見兩個酒杯飄忽不定向兩肋擊來。其中的方位變化一時間也難以看清,錯愕間,已被逼到小亭一角。
摺扇展開疾揮而出,由重變輕,飄忽無力的點往空處。那兩只酒杯畢竟體積太小,無論生出如何奇妙的變化,都勢必會撞在摺扇上,何況酒杯其勢已老,也不會再有任何變化。侯希白確是了得,竟能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想出如此奇妙的法子。
“蓬?!眲艢饨粨?,兩只酒杯在他胸前撞得粉碎,侯希白卻被震得往外飄飛。他身形宛若穿花蝴蝶,飄身急退,閃電一掌朝支柱擊去。心中亦泛起難以相信的感受。自出道以來,無論碰上如何威名赫赫,橫行霸道的對手,也找不到能擋他十扇之輩。但他應付原隨云這隨手一擊,卻要施盡渾身解數(shù)。
表面雖似是輕松自如,內(nèi)卻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但他天生便是瀟灑不群的人,表現(xiàn)于武技也是這樣子,就算被人殺死,臨死前仍會談笑自若,不會像一般人的狼狽,這卻是與原隨云頗為相似。所不同的是侯希白的灑脫是內(nèi)在而成,原隨云卻是行之于外。
挾風雷而擊之,侯希白身為石之軒的得意弟子,所用的勁力霸道非常,一掌擊空打在身側的支柱上,同時雙手連連揮出,擊中支撐屋子的另外三條主柱。“嘩啦”一聲巨響,小亭轟然傾斜,柱子斷裂時,寇仲,徐子陵,跋鋒寒揮掌朝亭檐拍出,便見碎石四濺,泥沙飛揚,宛如下了場石雨。
小亭轟然塌陷,四人如利箭般疾射而出,只聽一聲暴響猛然從身后傳來。
四人速度勁急,宛若離弦之箭,然而身形猶在半空,就見原隨云環(huán)抱古琴的身影沖天,掌勢在空中一圈一引,斷裂的石柱還未落地,就被他一掌擊中,橫飛過來。四人魂飛魄散,駭?shù)谜f不出話來,現(xiàn)在他們在空中,那里能夠變換身形躲避,暗嘆一聲,朝洛水湖面流星般墜落。那石柱去勢兇猛,朝官船甲板直撞而去,只聽一聲龍吟,青蒙蒙的劍光揮灑,諾大的石柱轟然粉碎。
原隨云大袖飛舞,身形如同飛天之鷹,驕若驚龍,凌空落至船頭。
官船上除了師妃暄面色淡然,其余數(shù)人無不色變,此時官船上隨處可見倒斃在地的精銳戰(zhàn)士,七孔流血,看起來猙獰可怕,惟有幾名將領模樣的人護佑在王世充身邊,當先兩名將領臉色蒼白,橫刀直劈。
“錚!”
原隨云指間婉轉,眼光卻已朝師妃暄駐足的地方望去,淡淡一笑,古琴上兩條弦線突然崩斷,然後像毒蛇般彈起,閃電間左右分開貫穿了那兩名將領的胸膛,再由背後鉆了出來,兩人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叫,往后疾退,“砰”的一聲撞在船舷,仰身翻跌進湖中,水面染血。
王世充看得頭皮發(fā)麻,硬著頭皮,厲聲喝道:“本官乃是當朝尚書,原隨云你好大膽子,難道真的不怕我數(shù)十萬大軍云集,若是現(xiàn)在退去,本官可以既往不咎。”王世充語氣雖然冷厲,但誰都聽得出其中的軟弱,師妃暄美妙的身影微晃,護佑在他左右。
原隨云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譏削之色,緩緩走了過來,左手挽起那兩條斷裂的琴弦,微嘆了口氣,隨手一拋,將古琴沉入水中。
眾人全都全身戒備,呼吸凝住。
眼前人影一閃,原隨云踏前一步,閃電躍入包圍圈中,一指虛點,破空之聲直刺耳膜,只聽得密如暴豆般的連串驚響,圍著王世充的八名貼身護衛(wèi)捂著鮮血淋漓的喉嚨,腳步踉蹌的朝后直退,仰天便倒。
人影再閃,原隨云飄身船舷,避開師妃暄劍氣凜然的一劍,望著破開湖面,騰身落在船上的寇仲四人,微笑道:“些許雜魚已被原某人清除,現(xiàn)在且讓我試試諸位的神通?!?p> 身形微晃,刺目的陽光中突然閃過一線光芒,明玉勁力催動,拈花指力驀然朝四人點去,原隨云真力雖然剛可開山碎石,柔可分水凌波,然而在本質上卻仍是陰柔屬性,以明玉勁力催動拈花指力,卻是再合適不過,指間梭羅變幻,婉轉激射。
臉上卻仍是微笑不語,其勢急速若閃電,其寒凜冽,其威更利。
寇仲,徐子陵兩人尚未回過神來,兩道寒氣撲面邇來,尖銳的呼嘯令人耳膜生疼,感覺瞬間就被寒氣侵襲,連血液都被凍結,漫天陽光俱然黯淡無光,兩人不及細想,趕忙催動長生真力走遍全身經(jīng)脈,這才心神一定。眼前人影晃動,卻見原隨云獨力對抗跋鋒寒,侯希白以及師妃暄的聯(lián)手合擊。
師妃暄劍若飛星,劍氣縱橫,青衫迎風飛揚,亮麗的秀發(fā)披散而下,卻是擁有絕代風華。侯希白身負花間派絕學,本是當世頂尖高手,內(nèi)力修為雖然比不上王薄,尤楚紅等狠辣角色,但若真的生死相博,卻也未必會輸給他們,但是在原隨云的凌厲攻勢下卻僅僅能夠自保。跋鋒寒手中無劍,便宛若沒了牙的老虎,此時已經(jīng)被逼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其實與他們?nèi)诉B手的實力,即使是面對寧道奇若想要自保,也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偏偏面對的是在輕功上惟有石之軒才能相與抗衡的原公子,身影晃動,倏然來去無蹤,等若是每個人都在單獨面對原隨云,而不是連手對敵。唯一具有的優(yōu)勢就是在原隨云出手攻擊別人的時候,能擁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但即便如此,若非師妃暄對原隨云尚有威脅,只怕也堅持不了這么久。
寇仲,徐子陵兩人看得暗暗焦急,但偏偏身體內(nèi)仍潛藏著一絲陰柔勁力沒有迫出,而且此時經(jīng)過了同原隨云的一翻交鋒,師妃暄等人也結成了防御陣勢,若是他們貿(mào)然插手,只怕不能取得優(yōu)勢,反而會予了原隨云可乘之機。
“接著?!笨苤俚秃纫宦?,倏然將井中月拋了出去,跋鋒寒刀劍雙絕,用刀用劍沒有兩樣。
寇仲此刻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為了這個決定,付出怎樣的代價與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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