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查出什么來?
雖然我相信他不會做什么壞事,但看著豫王嘴角的冷笑和眼中的諷刺,心里還是不由得有些緊張。
豫王看著前方一棵高樹,淡淡地道:“讓人心驚的是,他們居然什么都沒查出來!”
“嗨!”我松了一口氣,“這有什么好心驚的?”
豫王冷哼一聲,“就是什么都沒查出來才讓人心驚呢。不是他隱藏的太深,就是他真的什么都沒干!”
我不假思索地道:“他就是什么都沒干啊!”
“處在他這樣的位置,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沒干,恐怕早就倒了!”
我立刻反駁道:“為什么不可能??!他和你可不一樣,他沒有什么野心,他就只想要過平平安安簡簡單單的日子?!?p> “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痹ネ醪挥傻眯α顺鰜?,他藐視地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頭腦簡單,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傻瓜一般,“看來你真是中毒不淺啊?!?p> 我低下頭,低聲道:“他從來都不騙我的?!?p> 他收去臉上的譏笑,又恢復了淡漠的表情,“不過,他對你倒是真心的,也多虧他對你的真心,要不然今天他也不會為了你放我走了。不說別的,就憑這一點也很讓人感動?!?p> 我聽了心里不由得嘆氣。不管他是什么樣的人,他對我真的很好,這點我不能否認,否則真是太沒良心了。
豫王又道:“只可惜,即便他那么在乎你,也對你隱瞞了很多事情?!?p> 我翻了個白眼,心里忍不住吐槽,我們怎么樣那是我們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真是瞎操心。他肯定沒安什么好心,他說的話我一句都不能信。
他話鋒一轉(zhuǎn),忽然道:“你知道正通錢莊嗎?”
我愣了一下,回道:“知道??!聽說是京城第二大的錢莊,全國上下都有分號的?!?p> “你知道正通錢莊的主人是誰嗎?”
“不知道!”
“是一個叫朱廣源的商人?!?p> “朱廣源?沒聽說過?!蔽覔u頭,這次是真沒聽說過。
“但那個朱廣源只是名義上的主人,而正通錢莊真正的主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人?!?p> “是誰???”我好奇地問。
豫王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冷笑,但很快他收去冷笑,又變得淡漠起來,“生意人都喜歡巴結權貴,希望權貴做自己的保護傘。那個朱廣源雖然也不例外,但他只是象征性的結交,從來不依附任何權貴。而他的生意卻越做越大,也很少有人找他的麻煩,有些小官吏甚至都要巴結他。一個商人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勢力?要不就是他有背景,要不就是他背后有靠山。我派人調(diào)查過他,他真的沒有什么背景,只是從山西來京城做生意的商人?!?p> “……”
“這更讓人奇怪了,于是我繼續(xù)讓人去調(diào)查,結果查出來那個朱廣源本來只是一個走南闖北的小商販,有一次在路上遇上的山賊被搶了干凈。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被人救了,那個人又給了他一筆銀子讓他做繼續(xù)生意,結果他越做越大,就做到了今天這個局面。”
“……”
“我的人跟蹤那個朱廣源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發(fā)現(xiàn)他跟洛王府的一個管家走的很近。”
我不以為然地道:“那能說明什么,只能說明他們關系好?!?p> 豫王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自負的神色,“奇怪的是,每次他和那個洛王府的管家接觸完。正通錢莊的業(yè)務就會有所變動。”
我還是不解,“那又能說明什么?”
“說明那個朱廣源根本不是正通錢莊的主人,而洛王府才是錢莊真正的主人!”
“??!不可能吧!”雖然嘴上說不可能,心里卻十分吃驚。難怪當初他會那么大方,為了一個空盒子,竟然給了鎮(zhèn)海鏢局三萬兩護鏢費,原來是開了個錢莊。只是他怎么沒有告訴我,難道是怕我找他借錢不曾?
我不覺笑自己,我是他什么人,他憑什么告訴我啊。
震驚之余又有些奇怪,他開個錢莊,豫王干嘛這么震驚。他的錢是自己掙的,又不是搶的,又不是偷的,有什么好吃驚的。
難道豫王見錢眼紅?不會吧,他豫王府,背地里賺錢的買賣也不少吧,不至于眼紅吧?
我道:“就算是他,那又怎么樣?不就是開個錢莊嗎?”
“私開錢莊倒不是什么大事。讓皇兄發(fā)現(xiàn)了,頂多訓斥一頓,把他的銀子收到國庫去。讓人懷疑的是,他既然開這么大一個錢莊,就說明手里很有錢,甚至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了??墒撬穆逋醺畢s像雪洞一般,吃穿用度都很節(jié)儉,府上也沒有什么珍貴的東西,普通的官宦之家都比他過的奢侈,你說他的錢都花到哪里去了?”
是啊,如果他真的那么有錢,為什么日子卻過的那樣節(jié)儉呢。我想了想,道:“或許你查錯了,他根本就不是錢莊的主人!”
“一定是他,要不然那個朱廣源掙了錢干嘛不自己花,反而給他花啊。本來我也不知道他的錢去哪里了?不過現(xiàn)在我似乎明白了?!?p> “明白什么?”
“朱廣源手上其實不只有正通錢莊,他還暗地里經(jīng)營鐵礦,倒賣私鹽?!?p> “?。俊彪m然我不知道哪里有問題,但我隱隱也感到事情有些不簡單了。
“再加上今天見到的那些人,我可以十分肯定,他一定在暗中養(yǎng)兵?!?p> “養(yǎng)兵?”我嚇了一跳。私開錢莊還是小事,但若是真的暗中養(yǎng)兵,可就有圖謀造反的嫌疑了。
我搖頭道:“不可能吧?”
“雖然我不知道他將兵養(yǎng)在了何處,但他絕對養(yǎng)了不少兵?!?p> 聽到他這句話,我才回過味來。鬧了半天,他根本就沒什么證據(jù),全都是在瞎猜啊。我忍不住罵自己,你這個笨蛋,早就說了他的話一句都不能信,還差一點被他套進去。
我看向豫王,滿不在乎地道:“那又怎樣?。烤退闼娴倪@樣,也不過是要自保而已。你都造反了,他養(yǎng)幾個兵又算什么!”說完我就后悔了,你怎么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說好的要順著他的話說的,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我緊張地看著豫王,害怕他會忽然發(fā)起怒來,再虐待我。
豫王聽了我的話,臉色慢慢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