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協(xié)會（黑）
莫小乙感到無盡的疲憊與絕望，他真想拋開一切，就待在這小倉庫中，從此一步也不出去。
躺在舊沙發(fā)上，眼望屋頂，莫小乙回想最近發(fā)生的一切，最令他感到恥辱的不是眾人的背叛，而是一直被笑臉人追著打，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黑道就這么厲害嗎？或者說，靈紋武士就這么強？
他迫切地渴望力量，渴望對戰(zhàn)一個笑臉人時，至少雙方能在同一起跑線上。
第二天，距離行動還剩下六天。
一大早，莫小乙起身離開倉庫。他不想浪費任何時間，更重要的是，他不敢面對盾人常，所以提早避開他。
他按照老喬提供的地址，找到巫毒協(xié)會所在。這是一棟公共寫字樓，一般小公司或初創(chuàng)的公司會租用幾間辦公室，待規(guī)模變得更大時，再去租用或購置獨立的辦公樓。
他記得第三魔方就在另一棟類似的寫字樓里辦公。
巫毒協(xié)會租用了大樓的10層。莫小乙進(jìn)入電梯，發(fā)現(xiàn)10層的按鈕被挖掉了。他只好先坐到9層。
由9層步行來到10層，莫小乙發(fā)現(xiàn)一扇符文門，必須驗證來客身份才能進(jìn)入。好在旁邊設(shè)有門鈴，可以對里面進(jìn)行呼叫。
他按響門鈴，覺得進(jìn)去的希望不大，里面好像是空的，并且沒有開燈。在漠子星地下，如果不開燈，得到的就是純粹的黑暗。
里面只有安全標(biāo)志散發(fā)出微弱綠光。
他又按了一下門鈴，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來得太早，人家還沒上班。莫小乙想，自己要不要在門口等一會兒。
這時，門內(nèi)傳來動靜，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打開燈，照亮里面的走廊。
“真是奇怪，今天居然有訪客，你沒有會員卡嗎？”青年道。
“請讓我進(jìn)去。”莫小乙道。
“你有什么事？”
“有重要的事要和你領(lǐng)導(dǎo)談，和你無關(guān)?！蹦∫乙幌驴闯?，這青年地位低微，應(yīng)該只是個供人呼來喝去的幫工。
他心中忽然冒出一個點子。
青年聳聳肩，給莫小乙開了門。
“由于平常沒什么訪客，為了省電，走廊一般不開燈。”青年說著，又把燈關(guān)掉。
打開大門，大廳果然燈火通明。這道門能將光線完全阻隔，倒也出乎莫小乙意料。
兩人進(jìn)入內(nèi)側(cè)。只見大廳中有數(shù)張高級沙發(fā)，茶幾上還放有煙灰缸與打火機，供人休息聊天。莫小乙想象著巫毒師們坐在那里，交流技藝心得。
在大廳里側(cè)，一道屋門莊重華麗，可見里面的人地位不低，門外支著一張小寫字桌，一名女秘書坐在桌后辦公。
女秘書年輕貌美，要比莫小乙大上幾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散發(fā)著知性魅力。她一身職裝，包臀裙下的身體充滿彈性，與她的冷漠氣質(zhì)形成天然的張力。
莫小乙走過去，發(fā)現(xiàn)自己竟有點緊張，“你好，我需要見一下會長。”
“有什么事？購置素材還是職級晉升？”女秘書盯著面前的終端，雙手不停輸入，頭也不抬道。
“我……都不是，其實我想加入這里?！蹦∫矣行┎缓靡馑嫉?。加入?yún)f(xié)會總有接觸巫毒師的機會，這比在門口蹲點好，且不容易產(chǎn)生誤會。
“會長現(xiàn)在不在城里，得等他回來才能安排巫毒能力測試，你過一陣再來吧?！泵貢馈?p> “啊，不是，我不是要作為巫毒師加入，而是來這里做普通職員。就像他一樣?！蹦∫抑赶蚺赃叺那嗄?，這就是他剛剛想到的點子。
“我們不需要員工，如你所見，我們不缺人手?！泵貢淅涞馈?p> “別這么說，請給我一個機會?！?p> “我拒絕，實際上我一見到你就感覺討厭，還請你滾出這里。”秘書道。
莫小乙一愣，笑道：“你甚至沒有看我一眼?！?p> “因為不需要?！泵貢鹧垌资晴晟?。
莫小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姿勢，離開大廳。
臨走前，他忽然對青年道：“朋友，可以請你出來一下嗎？”
青年點點頭，兩人回到外面走廊，又把燈打開。
“朋友?！蹦∫艺\懇道：“我需要你辭職，把職位讓給我?！?p> 莫小乙早料到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所以他并不排斥使用一些街頭方法解決問題。
青年大吃一驚：“你要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可是我也很需要這份工作啊?！?p> “相信我，如果你不辭職，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fā)生?！?p> 莫小乙在腦中設(shè)計各種方案，來使秘書小姐屈服。眼前的青年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這樣吧，你總得讓我心服口服，咱們來打一架吧。”青年道。
莫小乙微微一驚，這青年和他年紀(jì)相仿，比他矮半頭，瘦弱一圈，為何有這個膽量。他問：“怎么打？”
“當(dāng)然是赤手空拳的打，畢竟我也不想受嚴(yán)重的傷?！?p> “可以！現(xiàn)在就去嗎？”
“我們上天臺，在街上打架會引來安全公司。”青年道。
兩人來到9層，稱作電梯到達(dá)22層，上至天臺。此處極高，借著燈光，甚至能遙見遠(yuǎn)方的壁頂。
莫小乙解下長刀與槍，道：“你可想好，在街頭，我打過數(shù)不清的架。”
“但是，你應(yīng)該沒和我這種人打過，畢竟有圖騰的人太稀有了。”青年呼了一口氣，忽然一股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只見青年的肌肉猛地暴漲，身上穿的衣服都快要被撐裂，甚至他連身高都增加了幾公分。他擦擦汗道：“呼，真累?！?p> 莫小乙大吃一驚，“等一下，咱們不是說好空手戰(zhàn)斗嗎？”
“圖騰畫在我皮膚上，就是空手戰(zhàn)斗啊，我上了！”
“你要是這樣，我就用靈紋了！”莫小乙唬他一句。
“那正好，我也想看看靈紋和圖騰哪一個更厲害一點?！?p> 話音落下，青年已沖到莫小乙面前，莫小乙毫無辦法，先一步朝他打去。這一拳就像打在汽車輪胎上一樣。
輪到青年揮拳，他匯集全身的力量朝莫小乙砸來，巨大的力道直接把莫小乙砸飛。
莫小乙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他摔落在大樓邊緣，差一點就撞到防護網(wǎng)。
拳頭被雙臂防住，震蕩卻讓他流出鼻血。莫小乙擦了一把，道：“之所以選在天臺打，是方便把我從這里丟下去嗎？”
“我可不敢做這種事，再次重申，這里是B區(qū)。協(xié)會中偶爾會有你這種家伙出現(xiàn)，我得把你打得慘一點，免得你反復(fù)來挑戰(zhàn)?！?p> 青年走過來，一腳把莫小乙踩在腳下，拳頭砸向他的臉面。
莫小乙覺得自己好像被一輛車壓在身上，拳頭砸到，他陷入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