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玩偶的囑咐以及……告別
回到旅館時已是深夜。
開門將胖子迎了進(jìn)來，譚青山呵呵笑道：
“怎么樣？”
“那個人找我了?！迸肿与S手將門合上，聲音平靜的說道：
“他給了我一樣?xùn)|西。”
說著，胖子從懷中取出了那個血紅的盒子。
譚青山的臉色僵硬了一瞬，片刻后微微瞇起眼睛，皮膚之下隱隱有什么東西蠕動了起來。
短暫的沉默后，他臉上的表情這才恢復(fù)了自然，拉著胖子在一旁坐了下來：
“這個盒子該怎么處理？”
“我不知道?！迸肿泳従彄u了搖頭，旋即笑道：
“不過說實話，現(xiàn)在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都能認(rèn)識咱倆了?！?p> “所以呢？你想表達(dá)什么？”譚青山見胖子沒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便也不再糾結(jié)先前之事，頓了頓后輕聲道：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沒有？”
“我本來是想放松一段時間的?！迸肿虞p聲說道：
“說真的，我也很迷茫，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
譚青山默默地凝視著胖子的臉，視線柔和了下來。頓了頓后，他輕笑道：
“不需要什么解釋，如果你愿意瘋，我也愿意陪你一起瘋一把?！?p> “那沒有任何意義?！迸肿泳従彄u頭，眼神有些暗淡。
片刻后，他輕輕吸了口氣，旋即笑道：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p> “誰？”譚青山凝視著胖子。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迸肿泳従徴f道。
“你……”譚青山遲疑了一下，片刻后嘆息道：
“要實在不行，你把我吃了泄泄憤吧?！?p> “那可不行?！迸肿訐u頭拒絕，頓了頓后笑道：
“誰叫你是我朋友呢?！?p> 再次沉默了一陣，譚青山揉了揉太陽穴，緩緩說道：
“我猜你現(xiàn)在心里憋的肯定很難受?！?p> “啊……”胖子伸了個懶腰，忽然笑道：
“話說，我現(xiàn)在多少斤了？”
“無不無聊?！弊T青山呵了一聲：
“聊不下去就別聊了，你趕緊找玩偶談?wù)劙?，她也許有什么話想跟你說呢?！?p> “也對?！迸肿狱c了點頭，旋即笑道：
“我把消息屏蔽來著?！?p> “不愧是你的作風(fēng)?！弊T青山頗是贊嘆的點了點頭。
收回了視線，胖子控制意念召喚出了系統(tǒng)界面，剛來得及掃一眼，卻聽譚青山有些驚訝的說道：
“之前還沒有注意，我現(xiàn)在要是離你近仔細(xì)看的話，好像能看到淡淡的一層透明的屏幕……”
說著，譚青山眼神微變：
“這個東西在我的視線里是接近透明的，和周圍的環(huán)境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但是在距離兩米左右的范圍內(nèi)，我是能夠模糊的感覺到的。”
胖子也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同樣臉色微變，輕聲道：
“也許是因為你我同出一源的緣故……”
“找任天行試試?！弊T青山說道。
胖子當(dāng)即一聲大叫，把樓上的任天行喊下來后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面前：
“你看到什么沒有？”
任天行沉默了片刻，旋即緩緩說道：
“你面前有一片空氣?！?p> 胖子當(dāng)即滿意，揮手讓任天行離去后，笑著沖譚青山說道：
“以后盡量不在人前使用就行了，不過話說咱們倆能看見，其他那35個家伙應(yīng)該也能看見……”
“或許。”譚青山點了點頭，旋即忽然將身體湊近了胖子面前的半虛幻電子屏幕，瞪著眼睛瞅了半天后無奈道：
“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的感應(yīng)到……這和距離可能沒有關(guān)系，倒是有點類似于第六感了。”
胖子緩緩點頭，頓了頓后將視線移到了玩偶的對話框上。
沒有新消息。
這家伙沒有感應(yīng)到嗎？胖子有些疑惑，控制著意念點開了玩偶的對話框。
惡魔：你打算什么時候接我走？
玩偶：37天內(nèi)。
惡魔：你剛才感應(yīng)到什么沒有？
玩偶：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我只能看到一絲不協(xié)調(diào)。
玩偶：這對你日后的影響不大。
惡魔：你確定影響不大？
玩偶：我們本身便代表著一個極致，除了依靠自己還能怎樣？
玩偶：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也或許是我的能力出現(xiàn)了錯誤，但這幾率幾乎為零。
惡魔：那就先不說這些，我接下來該怎么做？我現(xiàn)在就想離開。
玩偶：為什么這么急？是因為剛才嗎？
惡魔：那個人也許真的超出了這個宇宙的層次。
玩偶：或許吧，但那并不是現(xiàn)在的我能夠接觸到的。
玩偶：你應(yīng)該明白，我們這36個人都在追逐著某個東西，我也是一樣。
玩偶：難聽的話我就不想說了，這也沒有任何意義。
惡魔：但我們同樣有著底線。
玩偶：清楚自己的底線就好了，沒必要那么死板。
玩偶：那會讓你失去很多你無法承受的代價。
胖子盯著辦虛幻的電子屏幕沉默了一陣。
惡魔：我怕無法回頭了，
玩偶：這就需要心理調(diào)節(jié)了。
玩偶：王空，你很特殊，我看得見。
惡魔：你看見了什么？
玩偶：命運在我的眼里是公式，是結(jié)果。
玩偶：命運是不會出現(xiàn)bug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解不開的題。題解開了，Bug自然就消失了。
玩偶：唯獨你的命運出現(xiàn)了bug。
玩偶：那一個個微弱的不協(xié)調(diào)，它們組成了你的童年。
玩偶：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我在說什么，也許也意識到了什么，請不要告訴我。
惡魔：我明白了。
惡魔：接下來我該怎么做？
玩偶：需要我教你嗎？
惡魔：我需要你的建議。
玩偶：我不喜歡人工的，我只喜歡自然的。有因必有果，如非必須，我是不會改變命運走向的。
玩偶：我不想讓原本的完美出現(xiàn)瑕疵，更不想讓一個極品胚子變成廢料甚至垃圾。
玩偶：我說過，我是一個無命運者，我的一切包括人生從我誕生的那一瞬間便注定了。
玩偶：我知道了一切，同時也失去了一切。
玩偶：是不是很可笑？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明白我之前說的一些話了。
惡魔：……怪不得你有時候前言不搭后語牛頭不對馬嘴。
惡魔：為什么要說這些？
玩偶：我還想再活兩年謝謝。
玩偶：不要問我這種廢話，你是什么樣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嗎。
惡魔：我會吃了你嗎？
玩偶：有這個可能。
玩偶：不說這個了，你讓我給你建議是吧？
玩偶：我的建議是，讓你的朋友承擔(dān)你的命運。
惡魔：我只有一個朋友，他的命運已經(jīng)被分配了。
玩偶：那你就再抓一個，跟他交朋友，最好是有捏臉能力的。
玩偶：弄好了告訴我。
惡魔：可是我不想再交朋友了。
玩偶：跟我說這些沒有必要。
玩偶：當(dāng)然，如果你有其他辦法也可以嘗試，只要把你的命運空缺出來就可以了。
惡魔：離開的方式是肉體和靈魂一起嗎？
玩偶：肉體不包含在你的唯一性內(nèi)。
惡魔：那辦法有很多。
玩偶：離開的方式很簡單，傳送到個人空間拉開門，往你的正后方直走300個心跳的距離，然后原地踏步36下。
玩偶：下來之后會你會鉆到一具尸體里，不要慌，那是我給你布置的，你只負(fù)責(zé)動用你的能力即可。
玩偶：成為那個人，接管他的全部。
胖子忽然有些緊張。
惡魔：那具尸體是男的女的？瘦子還是胖子？
玩偶：男，胖子。
惡魔：好的。
玩偶：另外，如果可以，在源地里交個朋友，讓他替你探索源地。
惡魔：這個再說。
玩偶：你需要的那種朋友非常多，需不需要我?guī)湍阏規(guī)讉€？他們的記憶碎片我可以幫你整理一下。
惡魔：不用不用，這個再說吧。
惡魔：我先調(diào)整一段時間。
玩偶：行。
玩偶：如果真的憋不住了記得通知我一聲，我可以幫到你。
惡魔：好。
……
控制著意念關(guān)閉了系統(tǒng)界面，胖子輕輕舒了口氣，旋即沖著對面臉色有些異樣的譚青山笑道：
“我的唯一性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我的肉體歸你管了?！?p> 譚青山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古怪道：
“唯一性分離？”
“這可能也是系統(tǒng)的獨特之處?！迸肿泳従徴f著，忽然輕輕笑了：
“可悲啊?！?p> 窗外黑夜中點點燈光璀璨，即便是到了深夜，依舊有著喧嘩隱隱間從遠(yuǎn)處傳來。
“這個世界還是很美的?！迸肿佑T青山的目光說著，眼角有些濕潤了：
“但是為什么我卻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