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橋冰近來愈加忙碌,正在做著實驗的她,連手機響鈴都沒聽到。
南岸順手拿起她的手機遞給她,“你的電話?!?p> 陳橋冰看了一眼顯示是王蕾,心里疑惑不解,好久沒聯(lián)系,這回找她有什么事情???心里想著這些,還是按下接聽鍵,問道:“嗨,怎么有空給我來電話了?”
王蕾佯裝不開心地說:“每次都是我打你電話,你都沒主動打給我,好傷心!”
陳橋冰深感謙意,經(jīng)她這么一說,似乎也是事實啊,只怪自己也是著迷于實驗了,連連說道:“對不起啊,真對不起,我最近太忙了。”
“哧……”王蕾從那邊笑得人仰馬翻,心想:七七怎么變得如此死板了,真是學醫(yī)的人,就是不舍晝夜的工作,社交都減少了,“知道了,你忙,你忙!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什么時候有空啊?一起再去爬佛坡山???”
聽到佛坡山,腦袋一頓蒙圈,腦海里還在苦思冥想是哪里,不得不說,她腦里只有實驗!實驗!還是實驗!陳橋冰想了良久,無奈說:“真的不好意思,這學期太忙,抽不開身?!?p> 若此刻王蕾聽到她心里的想法,會不會忍不住暴擊她的腦袋,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換了裝置,她只能表示理解,說,“好吧,好吧,那你注意身體??!別那么拼!有空記得給我來通電話,我隨時有空?!?p> 陳橋冰已經(jīng)停止了手上的事情,換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上去,說道:“來吧,我現(xiàn)在有空,能聊。”
王蕾聽聞喜笑顏開,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她說了好多身邊發(fā)生的事情,而陳橋冰只默默地聽著她,內(nèi)容比如像做好的文檔,未保存電腦卡死了。也比如男生給她送花,她直截了當說不喜歡,還有一些道聽途說的笑話。
王蕾說到后面,轉(zhuǎn)了個話題,說:“七七,以后學醫(yī)出來,小病大病都得找你了。”
陳橋冰聽聞,不高興地說道:“怎么說話呢???!我們都要好好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再說你簡直就是把自己都投入到你醫(yī)學事業(yè)上了,哎!這樣的醫(yī)生,擱誰都放心!”王蕾忍不住調(diào)侃了她一道。
陳橋冰忽然想起什么,說道:“希望我們都健健康康的?!?p> “這個應該說說你自己,天天忙這忙那的,也要注意偶爾休息一下嘛。我可是放棄拯救你了!”
“會的,不要放棄,我現(xiàn)在可是待你拯救的小女孩?!标悩虮{(diào)皮地說道。
王蕾拿著手機的手,笑得都抖動起來,笑聲是壓低了,但那顫抖的語氣卻沒能很好的掩飾住。然后鎮(zhèn)定自若地說道:“有機會一起出演個小品,我覺得你完全有能力,把氣氛搞起來?!?p> 陳橋冰嘆息道:“那可是錯失良機了,我們僅僅高一一起相處了一學期?!?p> 話語中可以聽出些許的失落,當時走得太匆忙,也沒能一一告別,更沒有像別人一樣,搞個畢業(yè)同學錄之類的紀念本,惋惜也無法回到那年那月了。
王蕾卻是想起了什么,說到:“高二,同學間起哄,愣是抓著趙宇擎上臺表演,許仙,那畫面簡直了。”
“哦,是不忍直視吧!”陳橋冰想到那個帶著冰冷氣息的男子,眉眼處都是生人勿擾的表情。
王蕾笑道:“不是不忍直視,這是我見過,最冷清無情的許仙,哎!你說若許仙這性格,白娘子還會與他纏纏綿綿下去嗎!哈哈?。 ?p> 想到那場面,確實是的,只可惜她轉(zhuǎn)學了,不能看到這一幕,雖然不在現(xiàn)場,但照這些還是十六七歲的人來說,這么戲劇性的一幕,肯定是哄堂一笑,加上趙宇擎學不來的委婉語調(diào),可想而知,這許仙有多冷清的,簡直是把有史以來的版本都給推翻了。
兩人交談也有一個小時,相互間的往事也是豐富多彩。
末了,王蕾說道“那下次再聊吧,不妨礙你了,掛了!”
等電話結(jié)束,南岸笑著說道:“怎么是你朋友?也蠻能聊的,足足聊了一個小時呢。”
陳橋冰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高中的同學?!?p> 南岸看著異常開心的陳橋冰,眼里都是溫柔,“下次叫上她過來,一起吃個飯啊?!?p> 陳橋冰驚訝地問:“飯票脹了???可惜了,她離這邊有二十幾個小時的車程?!?p> 南岸一臉寵溺地看著她,“沒關(guān)系,下次有時間,我什么時候都可以?!?p> 這時,跑進來一人,說道:“南岸,班導叫你過去,好像有事找你?!?p> 南岸應了一聲,心里猜測是何事,走前對陳橋冰說道:“橋,我過去一下,等一下再過來找你。”
陳橋冰連忙說:“不用管我,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p> 說完后,她又繼續(xù)搗鼓著手上的瓶瓶罐罐,認真的模樣,似乎他話是多余的。
下午李穎剛好有事情找南岸,知道他大多時間都是耗費在實驗室,她跑來卻不見他,反而見到一女孩,仔細看,是之前那個住八樓的女孩子。
李穎輕悄悄地走進去,一眼就知道她在做一個鎮(zhèn)靜類藥物實驗,看著她利落抓起小白鼠注射,不久后小白鼠就出現(xiàn)呼吸頻率增快,肌肉震顫。
陳橋冰太專注,以致沒發(fā)現(xiàn)一旁的李穎,等她回過頭,準備結(jié)束實驗寫報告時,才看到一旁的李穎,穿著件紫色T恤,襯得整個人靈動了不少。
李穎看得興致勃勃,隨之并豎起大拇指,表揚道:“很棒!很成功!”
陳橋冰羞澀緋紅的臉,像市場上售賣的鮮紅色生豬肝。
“謝謝,還需要繼續(xù)努力?!?p> 陳橋冰詫異她的到來,看著她好看的側(cè)顏,心里想著,怎么會有如此完美的女子??!于是開口問:“學姐,你是來找南岸學長的么?他早上的時候被班導叫過去了?!?p> “好吧,我叫李穎,跟南岸是一屆的,你叫什么名字呢?”李穎落落大方介紹著自己,她對眼前這有點羞澀的女孩,好感倍增。
“你好,學姐,我叫陳橋冰?!标悩虮荒樑d奮說道,站在她面前的是這個系的實驗天才啊。
李穎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叫你橋吧,有不懂的可以向我請教嗯,我先去找南岸,就不浪費你時間了,加油啊!”
“謝謝學姐,我會的。”陳橋冰斗志昂揚地說。
李穎轉(zhuǎn)身,知道班導找他是為了什么事情,此刻的她內(nèi)心是歡呼雀躍的。迎面而來的是低垂著頭的南岸。
“南岸,怎么了,是關(guān)于班導那件事?”李穎關(guān)心問道。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南岸詫異。
?“之前班導找過我,今天過來找你就想問問你的想法?!崩罘f笑得溫柔。
“那你怎么想的?”南岸把問題丟過去。
“我不確定,所以才想過來問問你,互相參考一下”。
南岸低著頭,此刻的南岸在李穎眼中,看到是他光潔白皙的臉龐,棱角分明,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他身上散發(fā)出一種溫暖的氣息。
“嗯,給點時間我考慮吧,畢竟不是一天兩天?!蹦习兑粡堃缓系淖齑剑襁M入半冬眠狀態(tài)的河蚌,一張一合覓食的感覺。
這邊的王蕾,打過陳橋冰的電話后,低喃著,以后要好好宰一頓她,好彌補落空的情感,想起趙宇擎,忙拿起手機打過去。
“趙宇擎,七七這個學期都沒空,以后有空再去吧!”王蕾無奈道。
電話那頭,靜得可以聽到他呼吸聲,“嗯!”
他放下手機,遲遲回不過神來,靠著窗戶,看著外面的斜陽,索性坐回沙發(fā),拿出電腦,之前應允唐松恒的設(shè)計稿,還沒開始做,粗劣瀏覽一遍他的資料,看著這些細節(jié)上的問題,不禁讓他皺緊眉頭,心煩意亂地做了好幾份樣板都不滿意。
背靠著沙發(fā),嘆了口氣,放下電腦,微微閉眼,整個人靠在沙發(fā)上,身心疲勞比任何時候都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