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李穎一大早就過來了,頭一天就打電話電話告知南岸今天去橋家吃飯。
“橋,今天我們都有空,折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崩罘f開心說道。
“可以啊,那橋,要電話跟叔叔說一下,需要什么食材?!?p> 南岸溫柔地說著,并摸了摸橋的頭發(fā),她的發(fā)絲穿插在他修長的指縫里,帶給他一絲悸動。
“好吧,那我先打電話給我爸爸。”陳橋冰掏出手機,背過身。
南岸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就連他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眼里只有她。
李穎說不上心里那股失落,仿佛失重感襲來般,心里涼颼颼的,無力與難過壓榨著胸膛。
陳橋冰回眸一笑,對著兩人說道:“學長學姐,我爸現(xiàn)在在家,我們過去吧?!?p> “需要什么食材,順便去菜市買?!蹦习秾櫮绲乜粗?。
“不用了,家里有菜呢!”
“那我們走吧!”
路過水果店,看到又紅又大的火龍果,還有紅彤彤的蘋果,分別帶了點過去。
?“哎呦,你們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哎!還帶水果來呢,那么客氣?!贝蜷_門便看到橋的爸爸,喜笑顏開的樣子。
陳橋冰不禁濕了眼眶,自責沒能多回家陪陪他。“爸,坐下來吧,你就別折騰了?!?p> 說著把茶杯續(xù)上。
南岸連忙接手,說:“我們自己來吧,不用客氣。”
“是啊,橋你也坐吧,別忙活了。”李穎勸說著,這顯得她比她們還拘謹了。
“南岸、李穎,聽說你們學校有這個出國深造的機會,怎么你們沒有想法嗎?”陳浩疑惑看著她們,就連陳橋冰也帶著疑問地聽著,都不知道怎么突然提起這事來。
“這個得看實際情況嘛!”李穎謙和說道。
“什么看實際情況啊,你們還年輕得抓住機會?。〔拍芨锰岣咦约?。”陳浩不置可否地說,他不認同錯失如此良機,如他一般,人生不是什么都可以重新再來的。
南岸附和著:“叔叔說的是,出國深造一定得去?!?p> 李穎詫異看著南岸,說道“你,怎么……”
南岸插進去說:“怎么沒有這個機會,對吧?”
李穎看著在陳橋冰爸爸面前,假裝不知情的樣子,看了看一旁的陳橋冰,也大概釋然了些許。
“叔叔,看來對橋也是寄以重任??!”李穎笑道。
“是啊,我就一個寶貝女兒,得給她最好的,當然對她期待也高。”
陳橋冰聽到這“最好的”三個字,尤想起,當初她小姨跟她說,他爸爸給她吃上熱騰騰的肉,而自己卻蹲在角落吃冷冰冰的饅頭,還老跟小姨說,我苦點沒什么,不能苦了我女兒。
從小到大他爸爸給她最好的,同時對她的期望也高,連帶上她媽媽那一份,對她寄予厚望。
當初李娜說她數(shù)學總是那么差,還說她怎么都學不會,后來她心里暗暗下決心,她要學好數(shù)學,堅信笨鳥先飛,勤能補拙。
剛高中轉學那年,她對周圍環(huán)境都不熟悉,學習更是一落千丈,同學們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仿佛此前都在腦里把她裝設成一個完美的學霸,結果卻大跌眼鏡。
人有時候就那么奇怪,當你對別人寄予厚望后,失掉半分,你便失去了興趣,隨即從正數(shù)十倒數(shù)為負十,接受不了失敗。
陳橋冰卻不氣餒,帶著一腔孤勇,每個夜晚,眾星云集時,她都在不停不停地復習,在別人嬉戲游玩的周末,她也在學習,她把能利用的時間,都加以看書查資料。
就連班上的班導都說她進步神速,與剛開始截然不同,她付出了別人十倍的努力,但她卻很開心,因為她證明笨鳥也會先飛,相信她能背著所有人給予她的重殼,才更能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前進。
“橋,你可得努力??!”李穎推了推旁邊神游的陳橋冰,心不在焉說道。
“橋,以后總會有機會的,不急,做足準備?!蹦习兜膹娜葑匀簦瑓s顯得李穎心急氣躁了。
陳橋冰不知道眼前這兩人心底的暗涌,“爸,晚上煮什么大餐呢?”
“你們想吃什么?!标惡撇⑽椿卮鹚脑?,轉而問起南岸和李穎,那期盼的目光,仿若陳橋冰才是多余的那個人。
“叔叔,吃火鍋吧?”
“我都可以?!?p> “那好吧,肥牛?魚片?丸子?冰箱里還有蝦滑?!?p> “叔叔家真的應有盡有啊,好羨慕啊?!?p> “那你們得經常來啊,呵呵……”橋的爸爸慈祥說道。
陳橋冰被冷落一旁,撅著嘴,南岸覺得在家的她與平時又截然不同,反而更放松,更有靈氣。
“橋,聽到沒有?以后你得帶上他們一起回來啊?!边@時候橋的爸爸才想起被冷落一旁的女兒,轉頭便看到女兒用一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疾言厲色問道:“怎么,不同意?”
那眼神,讓陳橋冰慫了,活氣神現(xiàn)說道:“只要你開心就好?!?p> 這邊開開心心的,趙宇擎此時卻是獨自一人走在冷風中,想著去讀書館。
辰書,是C市最大的讀書館,也是趙宇擎最常打卡的地方,這里有濃濃的書香氣息,跟書友交流起來,即使互不相識都能侃侃而談。
趙宇擎找了本書,便徑直走到玻璃窗旁的桌椅,這位置仿佛是他的專屬。
“宇擎,來看書?。 币徊┲猩窖b,嘴角兩旁有翹起的八字須,有點佝僂的站姿,和藹可親地問道。
“是??!”
這伯伯也不等他回話就轉身繼續(xù)去整理有點凌亂的書籍。
這樣的他,對趙宇擎來說已習以為常,而這樣的趙宇擎,對老伯而言,也是一樣的。
聽著“噠噠噠”的聲音,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在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趙宇擎抬頭便看到李娜笑得心花怒放,不由蹙眉。
“宇擎,我就知道你來這里,來來去去還是我了解你?!?p> 李娜自鳴得意地說,也不理會他冷冰冰的,面無表情,仿佛也是習慣了。
“在看什么書呢?”
說著還伸手翻了下趙宇擎手上的書,趙宇擎厭煩道:“松手!”
“這個,有什么好看的,我看過了?!?p> “那就別打擾我。”
剛剛那一下的觸碰到他的手,帶著點暖意,李娜想像著這雙手牽著她,她肯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她窮追不舍,也要得到他,近乎瘋狂的執(zhí)念。
趙宇擎看著面前的李娜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由心地反感,趙宇擎看起來卻覺得幼稚、無趣。
哲尤剛巧辦事經過,看到的便是深情對望的兩人。
“趙宇擎,你有種??!”
哲尤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說。
之前酒會上問李娜周末說沒空,原來兩人在書館關情脈脈,這真是給他上演一場兩情繾綣,如膠似漆。
雖說,兩人的婚約還未定下來,但李娜已經標記為他的人,顯然現(xiàn)在在讓哲尤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
哲尤心里想著,李娜做為李家的掌上明珠,未來繼承人,這到嘴的肥肉,豈有拱手相讓之說。
哲尤看著兩人,冷笑道:“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