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易彩雅聽到開門聲,說道。
“嗯。還不睡嗎?”陳橋冰問道。
“等你啊,傷口怎么樣了?好點了嗎?”易彩云關切問道。
“沒事,你趕緊睡吧?!标悩虮粗载煹囊撞恃?,此刻她右手可是濕潤的,猜想是有滲血了,但不想讓她知道,只怕她更加自責。
“那好吧,那熱水我給你調好了,洗漱用具也放里面了?!币撞恃糯蛄艘粋€人呵欠,此刻是上眼瞼下垂,抵不住困意了。
“嗯,睡吧!”陳橋冰應聲道。
她坐了一下,等了幾分鐘后,傳來王蕾平穩(wěn)呼吸睡眠,猜想應該是睡著了,才小心翼翼的傷口,掀開紗布,里面果然是有滲血,但是漸漸起膜了,肉芽組織生長了,愈合也快了吧。
她快速地拿過棉簽碘伏,消了后裹上薄膜袋,心里想到:唉!只能這樣了!
等她洗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小心翼翼取開薄膜袋,用碘伏消毒一遍。夜色依然是很魅惑人,四周很安靜,她窩在沙發(fā)上,腦袋昏昏沉沉,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清晨易彩雅搖醒來她,帶著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怎么睡這里?。≈鴽隽司碗y搞了!快點起來吧。”
陳橋冰扶了扶腦袋,說道:“你搖得我頭昏腦脹、全身無力、眼冒金星了?!?p> 易彩雅伸手探她額頭,說道:“不燙啊,沒有發(fā)燒,估計太累了?!?p> 陳橋冰甩開她手,說道:“我沒說我發(fā)燒啊,就是你忽然叫醒我,緩不過來。”
易彩雅笑道:“我還不是擔心你睡這不好,上床去睡一下吧?!?p> “不用了,醒來就很難再次入睡了,而且你忘了,今天我回程了。”陳橋冰折起身上的毯子說道,并且慶幸昨晚室溫比較高,要不然她得要感冒了,說不定還得發(fā)燒。
“是哦!好快呢?你就要回去了。”易彩雅低落地說著。
陳橋冰安慰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嘛!好好努力,爭取以后能在一個地方工作。”
易彩雅想起這個,眼里又神采奕奕,說:“可不是,只是到那時候我怕你嫌棄我了,那我可不管了。”
陳橋冰振振有詞地說:“肯定嫌棄,畢竟距離才能產生美嘛!”
易彩雅扭過頭說道:“放心放心,你這行業(yè),我還怕找不到你呢!以后鐵定得忙到起飛,說不定還得要預約才能見上你一面呢!哈哈。”
陳橋冰語塞了,只好起身去洗漱。身后還傳來她沾沾自喜的聲音:“你得告訴我,準備在哪發(fā)展,我得從現在開始好好規(guī)劃呢!記得房子要大陽臺,最好還能養(yǎng)養(yǎng)花養(yǎng)養(yǎng)寵物之類的,還要…………?!?p> 一大串噼里啪啦的話,陳橋冰聽不下去了,制止道:“得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就怕你空歡喜一場,好好兒努力才是你目前最大的規(guī)劃?!?p> “好吧!”易彩雅興奮說道,絲毫沒有被她打擊半分,只覺得更熱血沸騰了。
五分鐘后,陳橋冰出來,問道:“早餐吃什么?”
易彩雅不答反問:“你幾點的機票啊?”
陳橋冰才想起,臉色驟變,這模樣讓易彩雅不放心地問:“你不會是還沒買機票吧??”
“是的?!标悩虮f完,馬上掏出手機,進了售票處查看,一分鐘后,猛的抬頭看著易彩雅,說道:“今天只有一班飛機,距離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易彩雅皺眉,說道:“意思說,你現在得趕緊收拾了,只能啃饅頭了?!?p> 易彩雅忽然提議著說:“要不然明天再回去吧!”
陳橋冰一口回絕,說道:“不行,明天還有事呢?這次出來本來就是相當于用休閑時間填補的?!?p> “那好吧!趕緊出門了?送你到樓下吧。”易彩雅皺眉說道。
“幸苦了?!?p> 易彩雅最后依依不舍把她送出門,并說道:“下次有空一定再過來啊?!?p> “好的,你趕緊去吃早餐吧,到了我會發(fā)信息給你的?!标悩虮叽僦コ栽绮停滤€要再說些什么煽情的話,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終于坐下來了,呼~”陳橋冰感嘆道。
一個小時前,她一下出租車,便拖著行李飛奔進機場,找托運,辦理登機牌,把早餐都給遺忘了,現在可是餓著肚子,等著到那邊再吃了。
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中間醒來一下,身上蓋著一張小毯子,她疑惑不解,她睡前好像沒有用吧。
旁邊那女孩看出她的疑惑,微笑說道:“是我給你蓋上的,這機上冷氣逼人,睡著容易著涼。”
“噢!謝謝了?!?p> “不用客氣?!?p> 那女孩有著藍色瞳孔,一頭柔順的黑發(fā),五官端正,大眾臉,她溫柔的舉動卻是讓陳橋冰覺得她不一樣的美。
換了一下方向,又睡了過去,這么一趟實在是把她折騰得夠嗆的,她只想好好睡一睡。
易彩雅孤獨一個人吃早餐,想著:去買點生巧吧!說走就走,店里面充斥著香甜味兒,讓她是欲罷不能,走進里面,問道:“有藍莓味的嗎?”
“剛巧,還剩一盒?!蹦枪ぷ魅藛T揚起職業(yè)性的笑容,對易彩雅來說,是否虛假與真心就分辨不出了,這職業(yè)笑容讓人也找不到錯處,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運氣真好!給我來一盒藍莓、原味的?!币撞恃篷R上說道,就剩最后一盒了,終于給她買到了,若是晚一小時,說不定就沒口福了,想想心情就很美麗。
提著兩盒生巧,感覺走路都是輕飄飄的,低聲哼唱著,迎面走來,不就是趙宇擎嗎?“哎!趙宇擎,好久不見?。 ?p> 趙宇擎一貫風格,清冷回道:“好久不見。”
易彩雅撇撇嘴,不滿說道:“完了??”
“不然呢?”趙宇擎冷聲問道。
“上次你給七七買生巧,你看,我這次也是好運哦!終于吃上藍莓味了?!币撞试普凑醋韵舱f道。
趙宇擎聽她提起七七,問道:“嗯,七七,這么早就登機了?”
易彩雅不舍說道:“對啊,只有一班機,她還沒來得及吃早餐呢!她還受著傷呢!這一趟可把她折騰了?!?p> “受傷?”趙宇擎一下子抓住這兩個人字眼,不平靜問道。
“對啊,說起這個,現在還心有余悸?!币撞恃欧鲋乜谡f道。
“怎么回事?”趙宇擎想到昨天陳橋冰好像是臉色不太好,那時他也以為就是太累了,而且她也沒跟他說些什么。
“那晚我們從黃敏家回來,經過沒有路燈的小巷,突然竄出一個人,還拿著刀,橫我脖子處,我那時候都被嚇哭了,真的。”易彩雅手舞足蹈的演示那場景。
趙宇擎皺眉,“七七,怎么樣了?”
“七七鎮(zhèn)定自如,反正一路下來都是我拖累的她,最后,她整個右手是血肉模糊,她還強忍著不喊痛,額頭處冒出大顆大顆的汗,我看到都心驚不已了!昨晚我還說看看她傷口,但她并不想讓我看呢!”易彩雅緩緩說道,而且語氣還帶著點擔憂。
趙宇擎想起昨天她那模樣,左手不時扶著右手,落座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磕著碰著桌子。他懊惱一番,只怪自己太粗心了,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疲勞的樣子與她昨天那樣可是截然不同的。
易彩雅還想說什么,只見趙宇擎已經轉身走了,引得她不滿說道:“七七,比你想象中還要堅強呢!也別那么緊張嘛!”
但是,看到手上提的巧克力,心情頓時好了,對于趙宇擎,她總感覺不適合暢聊,或者說兩人沒有交融點,完全是平行線,最后終結道:是他性格太冷,原因是出自他身上,跟自己完全沒關系。把自己憋得干干凈凈的,仿佛這樣能讓自己心情倍好似的!
昏昏沉沉的幾個小時,從下飛機開始,才覺得自己像蘇醒的太陽,終于有了一點神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先吃點東西吧!”
此時她已經隨意找到一家店,正吧唧吧唧地吃起來,雖然右手動不了,全程就是用左手,感嘆道:“左手原來也可以這么優(yōu)秀!你真棒!”
她喝下了最后一口湯,只聽對面一個男生大聲說道:“生活好苦?。〕粤艘淮笸朐趺催€是食之無味?。 ?p> 另一男生說:“被生活壓垮的只是身軀,我們靈魂還是有滋有味的?!?p> 剛剛那男生義正言辭說道:“是的,戰(zhàn)勝挫折!戰(zhàn)勝困難!讓我們靈魂燃起囂張氣焰吧!!”
陳橋冰點了點頭,很認同那男生的話,并對自己鼓起說道:“對!不畏艱險!讓靈魂燃起囂張氣焰吧!”
她掏出手機,只見上面又是好幾條信息,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唉!”嘆了口氣,又放回包里面去,想著回到宿舍再一一回復吧。
于是攔下了一輛車,這時犯難了,車是攔下來了,司機看著她,說道:“上來啊?”
陳橋冰輕聲問道:“可以幫我提一下行李嗎?”
那司機怪異地看著她幾秒,然后才下了車,干凈利落地提起她那行李箱讓后車廂一扔,讓看著的陳橋冰都覺得這行李箱有多疼。放完后,抖了抖手很酷地說道:“上車吧!”
陳橋冰咂舌了,這又是怎么回事,她用酷酷的詞語來形容他,還好下車時候,他還主動過來幫她把行李箱從后車廂提出來,最后說道:“不用謝!”
司機做完這些,然后又酷酷地上車,車門一關,便揚長而去了。
全程下來,陳橋冰都是不知是哪里出現問題了,只覺得遇到一個比較怪異的人,就姑且用“怪異”來形容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