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畫虎畫皮難畫骨
研究室的運行通道緩緩打開。
里面走出來的青年正是之前在皇后像拳場和何鯉一起看拳賽的河知云。
“老師,這是您讓我重新寫的有關(guān)這次實驗的研究論文?!?p> 河知云從自己背著的防水書包里拿出一疊打印下來的稿子,遞給了面前的寧叔。
“干嘛愁眉苦臉的,偷偷去看拳賽我還沒罰你,現(xiàn)在好了,拳場都炸沒了?!?p> 寧叔接過論文稿子,冷哼一聲。
“臥槽?!真的是你?!?p> 何鯉看著眼前的青年,驚訝的指著他說道。
“?。俊?p> 河知云看著穿了一身黑色戰(zhàn)衣,根本看不到臉的何鯉,不免有些疑惑。
“你倆認識?”寧叔看了兩眼稿子,隨后將它放在臺面上,“我剛好和你介紹,這兩位是我們公司第四組的員工?!?p> 何鯉按下耳機罩上的熒光三角標,黑色的納米金屬逐漸收回設(shè)備內(nèi)。
“我啊,拳賽白銀票,五萬塊,想起來沒?”
“臥槽?大哥你竟然也是公司的!臥槽,”河知云抓著何鯉的胳膊,一臉不可置信的回道,“這世界也太特么小了,對了對了,你之前一直沒回我消息,最后一場比賽,拳王他到底贏沒贏那個死胖子?”
聽到這個問題何鯉指了指身旁的蔡慧合。
“我的建議是你直接問他自己?!?p> “問誰?”
蔡慧合隨后也按下了自己戰(zhàn)衣上的三角標,將黑色納米金屬收回耳機內(nèi)。
看著黑色金屬下那張逐漸清晰的臉,河知云的眼睛幾乎都要瞪出眼眶了。
“拳拳拳拳...拳王???!”
“我沒眼花吧,臥槽臥槽,”河知云幾乎貼在了蔡慧合身前,“還真是!你是不是狠狠地修理了那個會相撲的死肥仔?!?p> 見到這一幕的寧叔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試驗臺上的論文開始翻看起來。
目前的狀況,看樣子是不需要他來介紹了。
何鯉的表情也就像emoji表情包里的流汗黃豆一樣。
“咳咳,沒打贏那胖子,”蔡慧合有些尷尬地笑笑,“到點兒我就投降了?!?p> “為什么啊,你的八極拳不是......”
河知云還要絮絮叨叨時,寧時一把揪著他耳朵把他拎到了一邊兒。
“你倆先回去吧,執(zhí)行任務(wù)要是戰(zhàn)衣哪里損壞了,隨時來我這里維修?!?p> 寧叔又叼起了一根煙說道。
“行,那寧叔,我們就先回主城區(qū)了?!?p> 何鯉和蔡慧合給寧叔打了聲招呼,隨后就收起設(shè)備準備離開。
“大哥,拳王,我送送你們!”
“........”
九龍區(qū)的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整夜,在第二天午后才漸漸停住。
因為科技工廠過度開發(fā),不夜城的氣候也異化成現(xiàn)在這樣多雨的樣子,在垃圾佬住的爛泥荒野上,據(jù)說時不時還會下極具腐蝕性的酸雨。
12:00
武廟街,關(guān)帝廟閣。
昨天回九龍后兩人在超信上約好今天先去蘭香坊的浮生梨園看場戲,順帶找找戲院里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布置。
好為之后的行動做些準備。
蔡慧合站在廟閣前等候著何鯉,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正午,焚香祭拜關(guān)圣帝君的香客們都走的七七八八了。
等了七八分鐘,才看見何鯉穿著身棕色的肥大格子衫和破洞牛仔褲,頭上戴著寧叔給的設(shè)備耳機走了過來。
走到蔡慧合面前,何鯉把耳機掛在脖子上問道。
“等多久了。”
“還行,沒多久,”蔡慧合揉了揉鼻子,打量著何鯉那身衣服道,“你這啥破衣服,穿的哪個胖子不要的,好好的牛仔褲還整兩破洞,千萬富翁這么掉價?”
“你懂個錘子,食古不化,這叫oversize,英倫風懂么,別扯淡了,往蘭香坊走吧,估摸著還有一小時戲要開場了?!?p> 蔡慧合也沒和何鯉較真,頷首問道:“對了,去看戲你票買了沒?”
“我從鎂團app訂的票,真想不到這地方還開通了鎂團服務(wù)?!?p> “公款報銷?”
“那必須的?!?p> 兩人沿著街道一路往南溜達,直奔蘭香坊的浮生梨園。
活脫脫兩個街溜子。
從武廟街到蘭香坊差不多溜達了半個小時。
一進入蘭香坊,那股子古街文化氣息就撲面而來,就連腳下的地磚都是用的仿古的窯燒磚。
“嚯,看戲的大爺大媽還真是不少?!?p> 穿過吆喝聲不斷的坊街,倆人來到浮生梨園前,何鯉忍不住感慨道。
只可惜如今的梨園產(chǎn)業(yè)逐漸沒落,后繼無人,等熬走了這批大爺們,只怕是生意會更慘淡。
戲院的紅木門口,穿著武生戲袍的少年正在門前檢票。
少年面容秀氣,男生女相。
此時還未曾畫上臉譜妝容,只不過明明是更適合唱小生或是花旦的架子,卻套著武生的裰衣。
“爺爺奶奶進去坐,茶水瓜子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少年一個人忙的應(yīng)接不暇,但臉上卻仍然掛著笑容,汗珠順著他的鬢角滴落也顧不得擦。
“你覺得那小鬼會是兇手么?”
檢查完戲票后,兩人找了自己的位子坐下后,蔡慧合忍不住湊過去小聲問何鯉道,順帶瞥了一眼門口的少年。
整個戲院上下都是少年在忙前忙后,累的連口茶水都顧不上喝,遇到脾氣不好的客人兇他兩句,他也依舊賠著笑臉。
安撫好了客人,自己明明委屈的不行卻連平復(fù)心情的時間都沒有,看得著實讓人有點兒心疼。
一個唱戲的角兒,卻干著跑堂的活兒。
“這小鬼,怎么看怎么不像啊?!?p> 蔡慧合嘖嘖感嘆。
但一旁坐在桃木紅漆椅上的何鯉卻毫不在意少年的舉措,他手里捧著一把瓜子,悠哉游哉地翹著二郎腿,邊嗑邊晃著小腿回道。
“自古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哪知道他這憨厚實誠的模樣不是裝出來的,怎么能光看皮相妄下定論?!?p> “話是這么說,但你這多少有點兒不近人情?!?p> “人情?一毛錢都不值,”何鯉冷哼了一聲,“我和我?guī)煾当荒切┧^的同門師兄弟趕出武當山后,我就再也不相信這些狗屁東西?!?p> 話說到這個份上,蔡慧合也不方便再多問下去。
此時,一個畫著旦角妝容,身披薄紗青衣的仿生機器人踱著臺步到戲臺子下,深深鞠躬后提腔道。
“諸位老爺,戲還有十分鐘開場?!?
山芷川行
經(jīng)過讀者老爺建議后修改了一些名詞 金沙大學→財神廟大學 神經(jīng)漫游者→符甲壇將 多謝老爺意見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