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一下午,順利結(jié)束今天的工作。
趙承乾哼著小調(diào)和同事們告別,快快樂樂的下班。
回家途中先去買菜,接連跨過兩條街區(qū),就來到了韓國最大的連鎖百貨——韓華百貨。
入口的大廣場似乎在舉行什么促銷活動,圍了很多人,喧喧嚷嚷的,遠遠看了眼,似乎是一個女子團體在唱歌跳舞為某個商家做熱場。
韓國的男女團體多如牛毛,大多發(fā)展得很普通,狹小的國內(nèi)市場競爭實在太過激烈,寒冬臘月經(jīng)常能看到帥哥美女衣衫單薄的在大街上賣力的表演,就為一點可憐的曝光率和出場費,大頭還是公司的,剩下的幾個人分,算下來也就比普通上班族強得有限。
某些偶像藝人甚至不得不屈服于生活,在公司的安排下做一些特別的業(yè)務。
生活從來不容易,明星光鮮亮麗的背后,固然有自身的努力和運氣,但腳下肯定堆疊著不計其數(shù)的失敗者。
只看賊吃肉,不看賊挨打,入行要謹慎!
感慨一番,又自嘲的一笑,他現(xiàn)在也是馬屎皮面光,能顧好自己,不給社會添亂就算對得起國家啦。
有時候他自己都會覺得,沒有了親人的牽絆,憑借不凡的身手,去治安環(huán)境并不好的歐美肯定能混出一片新的天地。
可這個時空,大賢至圣先師的幽靈依舊盤旋,最好還是不要去挑釁才好,做個良好市民起碼還能呼吸自由的空氣。
匆匆在負一樓的生鮮區(qū)采購好明日的食材。
結(jié)完賬,提著印有韓華字樣的可降解塑料袋,溜溜達達的返回了住處。
在物業(yè)的幫助下,拿著從華國發(fā)來的快遞回到家。
將食材放入冰箱,趙承乾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將放在玄關的兩個大箱子抱進客廳,用剪刀拆開。
這是委托李慕瑤代購的“六糧液”,共兩件十二瓶。禮盒裝是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品牌最貴的一檔,二百八十八華元一瓶。
趙承乾準備在春節(jié)之前給張叔、徐主任、甄云燦以及柳宰赫物業(yè)都送上兩瓶,禮輕意重,人情交往不就是這么來的?
這個品牌趙承乾挺中意,第一次喝的是最低檔的,中檔開始便沒有那最后的苦澀感,味道其實還行。自此開始,每日都要喝上一點,仿佛這樣便能和故鄉(xiāng)融為一體。
整理好這一切,趙承乾琢磨了一下日子,計劃好那天合適送禮。便將中午的剩飯炒成蛋炒飯,就著剩菜有滋有味的吃起來。
吃過飯,打開手機,將一份格斗教學視頻投到電視上,這是他找張叔要來的國防軍軍體拳教學材料。在健身館工作,使用符合身份的搏擊技巧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為此張叔覺得趙承乾考慮挺周全,繼續(xù)詞曲之余,找份賺生活費的工作,兩不耽誤。還打趣他放著警備隊教官職務不做,跑去做兼職教練,丟了西瓜撿芝麻。
國防軍的軍體拳脫胎于號稱百拳之母的太祖長拳,雜合了關節(jié)技及泰拳,比PLA的軍體拳更具殺傷力,有很多一擊必殺的招式。趙承乾邊看邊比劃,試圖再融合一些分筋錯骨手和散打的招式進去。
練得不過癮,他干脆拿起手機,鉆進一間空置的臥室,這是規(guī)劃中將來作為健身室的房間,現(xiàn)在里面只有啞鈴,杠鈴等幾樣簡單器械,最大的便是一個立式的沙袋,重量不大,主要是用來模擬人體。
在沙袋上演練了一會兒,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叫申正元的中年人,經(jīng)常在健身館練器械,偶爾會讓趙承乾指導兩句,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兩人交換了號碼,但這還是第一次通電話。
“您好,正元哥吃過了嗎?”
典型的華國式問好,經(jīng)常讓健身俱樂部的人誤以為趙承乾要請吃飯。
“承乾xi你好,已經(jīng)吃過了?!鄙暾沁呁Π察o,聽不到旁的聲音:“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p> 趙承乾眉頭微皺,不太清楚有什么好聊的,當下便想拒絕:“如果是健身方面的一些問題,正元哥明天下午可以去俱樂部,那邊有器械,也好現(xiàn)場講解?!?p> “你誤會了?!鄙暾坪踉陔娫捘穷^和誰爭辯了一句,片刻后才繼續(xù)道:“是這樣的,我是一名電影制片人,目前需要一名動作指導,想讓你來擔任?!?p> 電影?動作指導?趙承乾帶著大大的問號,遲疑的道:“正元哥,我對這個不熟悉,而且我還兼著健身館的教練,時間上安排不過來?!?p> “承乾別急著推辭?!鄙暾鼻械牡溃骸霸蹅円娒嬲?,晚上八點,weekend酒吧,行嗎?”
趙承乾想了想,覺得去聽聽也行,便答應下來。
手機Talk上,顯示著酒吧地址,離這里不算太遠。
weekend酒吧在一條不算繁華的小街上,是一家會員性質(zhì)的club,門口站著保安,非會員不得入內(nèi)。
趙承乾在申正元的帶領下進了門,里面空間很大,像是個廠房改裝的,放著重金屬搖滾。
舞池里舞動的人不算多,氣氛也不夠熱烈,更沒看到火辣的鋼管舞或者是熱辣的夜店女郎,估計是時間過早,晝伏夜出的生物們還沒有出動。
兩人寒暄著上了二樓。
二樓有卡座,有包廂,還有個迷你的吧臺,調(diào)酒師正無所事事的隨著節(jié)拍抖動:“嗨,需要點什么?”
“十年期的二鍋頭?!币娬{(diào)酒師不知所措,趙承乾才笑著道:“純威士忌,不加冰?!?p> 這位看不出血統(tǒng)的金發(fā)小哥,用一種夸張的語氣,操著別扭的韓語道:“哦哦,帥哥這么早就準備把自己灌趴下?”
純麥威士忌,這是有多能喝?
不但申正元嚇了一跳,就連吧臺靠里側(cè)坐著的一個女人也轉(zhuǎn)身瞧了瞧,
兩人端著酒,來到一個環(huán)形的卡座,墨綠皮的沙發(fā)上一個瘦高個站起身來迎接。
“承乾xi,這是張旻石導演?!鄙暾撠熃榻B。
張旻石面無表情的伸出手,趙承乾左手握著右手腕,恭恭敬敬的與其握手。
待二人互相問好行禮后,申正元便招呼坐下。
“我們先喝酒?!鄙暾e杯示意,三人各自抿了一口,繼續(xù)道:“承乾xi是國防軍退役的吧?對北邊熟悉嗎?”
這話題怎么拐到北面了?趙承乾疑惑的盯著二人,心里暗自揣測這二人真是什么導演制片人?
見趙承乾一臉的警覺,申正元拍拍腦袋,摸出自己的名片,自嘲的道:“怪我沒說清楚,我是聯(lián)合娛樂的制片人,最近和旻石導演在籌拍一部關于南北題材的電影,涉及有些對話和動作場面,聽說承乾xi曾在國防軍服役,故有此一問。”
“能說那邊的口音?!壁w承乾接過名片,帶著北部口音繼續(xù)道:“但沒去過,了解僅限于媒體報道?!?p> “太標準了!”申正元贊嘆一聲,繼續(xù)問道:“熟悉那邊的軍中格斗術嗎?”
“這個倒是有些了解?!?p> “那就行?!鄙暾戳搜廴套鲇^眾的張旻石一眼,舉起酒杯向趙承乾示意:“我們希望聘請承乾xi擔任動作指導一職,只需按照劇本設計相應的動作以及負責演員們學習即可。時間很自由,不需要時刻跟組。為此,我們愿意支付三千萬元的勞務費。”
三千萬元雖然不多,但對趙承乾來說仍是迄今為止最大的一筆數(shù)額。
他有些猶疑,設計動作倒是不難,只是不清楚電影需要什么樣的效果,還有兩人的身份需要查實。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趙承乾斟酌著語氣,稍微顯得有些猶豫的道:“畢竟我對電影動作不了解,而且我也需要確認你們的身份?!?p> “都沒有問題,歡迎到聯(lián)合娛樂參觀。只可惜公司不做藝人企劃,要不然完全可以簽下承乾出道?!鄙暾恍?,同時還搖了搖頭,感覺非??上А?p> “既然如此,那我最遲春節(jié)假后回復?!壁w承乾略微算算時間,覺得沒有問題,身份張叔那里肯定能查出來。
商談得差不多,大家便開始喝酒聊天,張旻石心事重重的,不怎么說話,申正元見氣氛有些冷,干脆起身道:“承乾,我可以叫承乾吧?”
“內(nèi),當然可以,我對禮節(jié)并不太在意?!?p> “那好,我和旻石導演還有事,先走一步,承乾可以繼續(xù)待在這里,已經(jīng)付過錢了,請隨意?!鄙暾獙⑦€坐著發(fā)呆的張旻石拉起來,說著失禮了,心急火燎的離開了酒吧。
站在二樓看著兩人離去,趙承乾對張旻石的行為也感到微微奇怪,韓國人注意禮節(jié),尤其是有身份的人更注重,按理不該發(fā)生類似的事情。
申正元拉著張旻石走出酒吧,來到街邊,非常不滿的拉開領帶:“呀!你鬧什么情緒呢?簡直太失禮了!”
張旻石抽出一支煙點燃,悶聲的答道:“我還是想找個專業(yè)的武指?!?p> “哎西!”申正元聽到后,腦袋上青筋直冒,大罵一句,急聲道:“旻石,你心儀的武指來不了,推薦的你又看不上,時間不等人!”
“我的第一部電影,總不能敷衍了事吧?”張旻石也帶了點情緒,夾著煙用力的揮舞道:“我這也是對公司投資負責!”
“氣死人!這算什么負責?”申正元終于按捺不住,用手指不斷點著張旻石的胸口道:“立項到現(xiàn)在快半年的時間,除了繼續(xù)打磨劇本,你還做了什么?”
也不等張旻石回答,便掰著指頭繼續(xù)道:“你什么都沒做!演員、攝像、副導、燈光統(tǒng)統(tǒng)沒有!整個團隊除了你這個導演兼編劇,就剩下我和南監(jiān)制!”
申正元緩了口氣,繼續(xù)訓道:“我順著你,但公司不順著我!簡歷你也看過了,連續(xù)三屆全軍綜合格斗賽冠軍!兩百萬國防軍中的NO.1!警備隊想招募做教官的人才,你不滿意,你嫌棄?你怕是個傻子吧!”
“你還沒有證明自己!由不得你繼續(xù)任性下去!”申正元一巴掌揮在張旻石的后腦勺上,嚴肅的道:“我只插手這一件事,剩下的你來搞定,但是你別坑我!”
張旻石終于像個鵪鶉似的低下了頭,心有不甘的道:“那總不至于不跟組吧?”
“跟組干嘛?混盒飯吃嗎?你這個蠢貨真的要氣死我!”申正元見張旻石態(tài)度軟化下來,攬著他肩膀道:“換個地方喝酒,今天你必須醉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