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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的秘密

第三十回 下毒

寵妃的秘密 幻天心 2004 2015-04-08 20:00:00

  事實證明,母慈女孝的戲碼,正要雙方肯合作,都會演好的,這幾日袁氏親親熱熱地喊霍桐“大丫頭”,霍桐雖然不像袁氏那般熱切,卻也溫溫和和地接受,于是那沸沸揚揚的“繼母迫害嫡女”的謠言漸漸平息下來,這一日,霍桐回到院子,見王婆站在院子里,見了霍桐,笑著福身道:“恭喜大小姐,老爺今兒吩咐,說讓奴領(lǐng)著,明兒給小姐搬家。”

  徐氏一聽大喜,道:“老爺說了?搬到從前的院子嗎?”

  王婆喜滋滋道:“那院子不吉利,老爺說了,讓大小姐去先夫人從前的關(guān)雎苑,那地方敞亮,又清凈幽雅,真真好一個所在,恭喜大小姐?!?p>  霍桐抿嘴笑道:“你這婆子,說來說去,不過討賞罷了?!?p>  王婆只是笑,徐氏忙從袖子掏出五分銀子,塞給了王婆,王婆連忙稱謝,轉(zhuǎn)身辭別,剛剛到影壁哪里,忽聽霍桐道:“對了,王婆,你是笙兒的干娘,笙兒現(xiàn)在如何了?”

  王婆身子一滯,轉(zhuǎn)過來道:“那小子是個白使喚,老爺那日發(fā)了怒,讓他去前院掃地去了?!?p>  霍桐眸光一閃,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回到了屋子,徐氏興高采烈地去收拾東西,霍桐卻坐在廳堂的東坡椅子若有所思,徐氏道:“小姐這是可憐笙兒?”

  霍桐眨了眨眼,“嗤”了一聲,道:“怎么會?老爺看得起他,才那么罰他?!?p>  “看得起?”徐氏有些驚訝,道:“不是說攆他掃地了?”

  霍桐藐了藐徐氏的臉,道:“嬤嬤,以后找個機會也讓笙兒認你做干娘?!?p>  “怎么?”徐氏見霍桐說的鄭重,把手中包袱放在案幾上,坐下來道:“這樣子難道是證明老爺喜歡他?”

  “是?!被敉c頭道,笑道:“老爺當時中計,回過頭來也想的七七八八,這里面笙兒做了什么,他不必知道太詳細,卻也明白肯定下了黑手,何況泗兒又不知所蹤,在他心里,必是笙兒害怕,把弟弟藏起來了,因此要罰他,只是若是真的絕了,干脆打一頓攆出去罷了,誰知只是罰他祠堂掃地,眼見著老爺是舍不得他的,到了這種地步,主子還惦記著,笙兒這奴才做得好?!闭f著,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以后自己入宮,要不要把這貨閹了帶著進去?

  好一個機靈的孩子啊。

  “小姐既然不是想著笙兒,那是想什么?明兒搬家的事情?這個你不比操心,一切由我來主張?!靶焓险酒饋恚еみM了里屋,正要說話,忽見院門響動,秋月走了進來,給霍桐行禮道:“大小姐,太太今兒不舒服,讓您跟四姨娘過去守夜?!?p>  徐氏一聽,眉毛就皺起來,剛要說話,聽霍桐道:“好,我晚上過去。”

  秋月答應一聲離開了。

  “你明兒搬家,她讓你守夜,這不明擺著刁難嗎?”徐氏怒氣沖沖道。

  霍桐不答,拿起了先夫人的《女論語》,繼續(xù)與這位奇人神交——見其在書卷的“凡為女子,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上注釋道:“神經(jīng)病!做女人連大笑也不行了嗎?男人奴化女人也罷了,最可氣的女人自己奴化自己!”

  不由撲哧一笑,正得趣間,徐氏進來道道:“小姐,不好了,那個丫頭桑兒說,四姨娘的貼身秋芳,今兒鬼鬼祟祟在木炭房,也不知要做什么?!?p>  霍桐放下書卷,沉吟了下,招了招手道:“嬤嬤,你找的那丫頭靠譜嗎?”

  “這個倒沒問題,她摸樣粗糙了些,所以做灶上粗使,雖然上不得臺面,可人確實靠得住?!毙焓媳WC道。

  “那讓你對她說……”霍桐放低了聲音。

  不一會兒功夫,徐氏回來,見霍桐抱著茶盞坐在夕陽的側(cè)影里,茶氣氤氳,遮擋著臉,遠近的有些恍惚。

  “小姐?”徐氏張了張口,道:“我按照你說的做了?!?p>  霍桐“嗯”了一聲,嘴角浮出冷笑道:“名聲洗脫了,我就不需要了呢,太太這么勢利,真的好嗎?”

  ……

  袁氏正屋,夜深人靜,

  百鳥朝鳳的描金屏風外,并排著兩個床榻,霍桐與四姨娘分別躺在那里,四姨娘仿佛有心事,翻來覆去,霍桐則靜靜的,隔著她的床榻,有一個烘漆的擱物架,側(cè)面則是紫檀香爐,安神香的香氣縈繞在房中,散散落落,淡淡入身。

  “咳咳咳……”袁氏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四姨娘本來翻來覆去,聽了這話咳嗽,反而一動不動,霍桐睜開了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卻又閉上眼。

  嚇,讓她半夜給那位倒茶,想得美?她就是不做,顧云山還能安一個不孝的帽子不成?她翻了個身,用錦被裹著自己,閉上眼。

  袁氏咳嗽地越發(fā)厲害,因為兩位主子守夜,屋子里沒有丫頭奴婢,因此也沒人上前,袁氏咳了許久,干脆坐起來,嘶啞著嗓子道:“四姨娘……”

  四姨娘只得起來,穿上拖鞋,踢踢踏踏地轉(zhuǎn)過屏風,道:“太太?!?p>  “茶?!痹峡恐查?,上氣不接下氣道。

  四姨娘忙到火爐前沏了熱茶,端著進來道:“太太這是怎么了?前陣子看著倒是好了,今兒這病又犯了?!?p>  “誰曉得?!痹辖舆^茶盞喝了幾口,咳嗽終于停了下來道:“這是老毛病了。”說著,靠在迎枕上嘆了口氣,合上眼。

  四姨娘看著她那張憔悴的臉,抿了抿嘴,眸光里似乎閃爍著什么,站起來把茶盞放在案頭,轉(zhuǎn)身繞出了屏風,見霍桐合著眼正睡得香甜,撇了撇嘴,悉悉索索躺下,蓋被閉眼,朦朧正要睡去,忽聽袁氏尖叫一聲,嚇得一下坐起來。

  “咳咳咳……”袁氏大聲地咳嗽起來,聲嘶力竭的喊道:“來人啊……”

  這話一出口,外面的丫頭婆子都聽見了,忙推門進來,秋月扶著袁氏道:“太太,太太你怎么了?”

  “哇……”袁氏一把推開秋月,望地上一吐,只見地上蜿蜒出紅色的鮮血來。

  秋月驚叫一聲,道:“來人啊,快找太醫(yī),快去好老爺。”

  此時王嬤嬤也起身進來,見著情形,臉色一白,看向了屏風后,見霍桐與四姨娘已經(jīng)披上外袍出來了,四姨娘蹙著眉,全是驚疑,霍桐則神色莫測,眸光冷冷。

  “嬤嬤,要不要去找老爺?”秋月扶著袁氏,含淚指著地下道:“太太吐血了?!?p>  “去,秋石,快去三姨娘哪里,讓老爺趕緊來,就說太太吐血了?!蓖鯆邒叻愿懒艘宦暎址愿狼锍?,讓她去找李貴,快馬加鞭找太醫(yī)過來診治,忽聽袁氏道:“慈善堂的康大夫是最好的,我一直吃他的藥,今兒還是讓他來。”

  王嬤嬤遲疑了下,道:“是,太太,這就請康大夫過來?!闭f著,出去吩咐了一聲,回頭走到袁氏床前,扶著她道;“太太,你這是怎么了?”

  袁氏面色慘白,半靠在秋月身上,忽然眼淚汪汪,指著四姨娘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害我?”

  這話一出口,眾人面色大驚,都看向了四姨娘。

  四姨娘瞪大了眼睛,許久才反應過來,怒道:“胡說,我什么時候害過你?就在方才,我還起來給你沏茶呢?!?p>  “什么茶?’秋月忽然站起來,走到那案頭,端起那茶盞聞了聞,回身道;“干娘,這茶……”

  “一切等老爺和大夫過來再說?!蓖鯆邒叱林樀?,看向秋月的眸光有些冷,秋月別過頭去,低低答了聲“是。”走到袁氏跟前,給她穿上了外袍。

  “大夫來了!”

  因為康大夫就在顧府胡同的外側(cè),所以來的極快,霍桐轉(zhuǎn)身過去,見一個五十歲的老者拎著藥箱進來,頭發(fā)花白,面色沉重,眸光卻有些游離,進了內(nèi)室,看著地上的鮮血,蹙眉道:“這折子不是好了的,怎么太太又犯了?”

  袁氏閉眼不答,秋月指著那茶盞道:“太太說,剛兒喝了這茶,就犯了病?!?p>  康大夫“哦”了一聲,走過去端著那茶盞看了半晌,從藥箱里拿出一根銀針,插在里面,拔出來的時候,那銀針漸漸變成了黑色,大家都勃然變色,看向了四姨娘,銀針變黑,自然是下毒。

  “我沒有啊,我沒有啊……”四姨娘百口莫辯,哭道:“我就是下毒,也不會這么傻啊?!?p>  這話雖然有理,可是在鐵錚錚的事實跟前,這樣的辯解顯得十分蒼白無力。

  王嬤嬤扶著袁氏,看著四姨娘,卻把眸光轉(zhuǎn)向了四姨娘身后的霍桐,眼眸不像是審問質(zhì)疑,而是帶著幾分詭異的迷惑。

  正在此時,聽外面道:“怎么了?”正是顧云山的聲音,大家見老爺來了,都對望一眼,向門口看去,見顧云山披著一個,帽子沒有戴,發(fā)髻有些凌亂,面沉如水進了屋子,先看向了霍桐,又看了看四姨娘,最后落在了袁氏臉上,道:“什么事?”

  袁氏近大半個月沒見到顧云山,此時再見,眼淚嘩啦掉了下來,只用袖子捂住臉。

  秋月站起來道:“回老爺,太太今兒咳嗽的厲害,竟吐了血,王嬤嬤吩咐找大夫,康大夫過來,驗了驗那茶盞,說銀針是黑的,竟是有毒,太太說今兒半夜她起來喝茶,是四姨娘沏的茶?!?p>  顧云山聽到”四姨娘“三個字,不知為什么,臉色竟有些緩和,對康大夫拱了拱手,坐在門左首的太師椅上道:“四姨娘下毒?”

  “沒有,我沒有啊,老爺?!彼囊棠锱苓^來,“噗通”跪倒道:“老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怎么有膽子給太太下毒,便是下毒,也不會直通通地下毒在茶里啊,若是這么鬧起來,我有什么好啊。”

  這話聽著也有些道理。

  顧云山撫著胡須,對康大夫道:“那茶盞里果然有毒?”

  康大夫拿著那銀針,對著燈光仔細鑒別了一下,忽地又搖頭道:“這銀針之色,確實是鑒毒之用,若是真的有毒,應該是黑色的,只是我也不知為甚,在燈光下竟是灰色的?!闭f著,遞給了顧云山,顧云山仔細看了看,果然是灰色的,蹙著眉道:“灰色的可以證明無毒?”

  “倒也不是?!笨荡蠓虺烈鞯溃骸般y針泛起灰色,只有一種情況,就是皂石水會讓銀針成灰,也許不是有人在里面下毒,而是那水本身有問題?!霸捯粑绰?,忽聽一人道:“老爺,我知道誰下毒的?!?

幻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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