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迦藍推開封璟,從容地走到韓旭文跟前:“其實,我也不是好心。我只是覺得我媽孤單了點,想讓她看一看熱鬧?!?p> 這話,儼然是沖韓旭文來的。
韓仰站在邊上,看著許迦藍眼中升起的小得意。突然就覺得這女孩子,有幾分可愛。
今夜的宴會,請了封家所有人,獨獨漏了許慧,還有她。
她躥進來,撕開譚知夏大家閨秀的文靜溫婉,無疑是狠狠地打了屋里自詡為上等階級人的臉。
他緩緩開口:“許小姐,爆我的囧事,為母出氣,是我哪里得罪許小姐了?”
實話說,他著實沒想到許迦藍會直接沖進韓家。多少,讓他有點刮目相看。
封璟在場,她不能表現出對韓仰的興趣。僅是出于某種乖巧,向他道歉:“如果我剛才的舉動冒犯到了韓先生,我道歉?!?p> 韓仰低眉淺淺地笑了,像是真的相信了她的借口。
只是,大家散去,他回到房間后不久,一只紙飛機從對面飛了過來。他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它。
欲擒故縱,為母出氣地戲碼倒是演的像模像樣。
剛才心底覺得那幾分可愛,也就蕩然無存了。
他直接關燈睡覺,紙飛機在第二日直接被他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
***
許迦藍回到家里,還是被封璟給警告了。
她的小把戲,沒能瞞過他,她稱許慧一聲媽,心底可不就見得尊敬愛戴她。
而且,她對韓仰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今晚若真是譚知夏把韓仰給睡了,他倒覺得是一件好事。
加上韓仰的一句話,更是坐實了她的意圖。
他借故送許迦藍回房間,把她抵在門后,也不開燈,兩人之間的距離,氣息纏繞,曖昧不明。
這就是許迦藍真正恐懼他的地方,大多時候他毫無溫善可言地折磨她,時而總會冒出一種企圖把她吃抹干凈地氣勢。
封璟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牢牢地禁錮著她:“看見譚知夏與韓仰親親我我,吃醋了?”
她雙手在后,死死抵著門板:“我說了,我只是想為我媽出氣。讓韓旭文看看,她看上的女子,也不過如此。”
“許迦藍,這話你騙他們可以。你覺得,我會信?”他的臉,更加湊近了她,讓她無處可躲。
她低著頭,盡可能地躲避著他:“封璟,你要發(fā)瘋就去外面發(fā)。我明天還要上課?!?p> 封璟捏著她的下顎,湊近她耳邊,溫軟地聲音道出讓人發(fā)顫地話:“許迦藍,你要再不收起對韓仰的心思。我不介意把你送到其他男人床上去?!?p> 她知道,這事封璟做的出來。她抬起膝蓋,想要朝他的下部位踢去。
封璟適時地后退一步,放開了她。看著她慢慢放下的左腿:“看來,你是這條腿也不想要了?!?p> “封璟,折磨我有意思嗎?對不起你的人是許慧,不是我?!?p> “父債子償。這么簡單地道理,要我教你?”他拉開許迦藍,徑直開門出去了。
下秒,他又退回來,手握著門把手,形似譏諷地提醒:“許迦藍,一直以來,韓仰從未對那個女孩表示過興趣。不過,就是這樣的韓仰,他的臥房掛著一位女孩的照片,唯一的一張照片?!?p> 他看著她,怕她不懂似地問:“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許迦藍心緒黯然地在地上坐下,頭埋在雙膝之間,與雜志封面上一模一樣地動作。
幾分鐘后。她從地上起來,給韓仰寫了一張紙條,扔進了他屋里。不曾知道,直接被韓仰扔掉了。
***
翌日,最不安靜地是譚家。
譚知夏暈暈沉沉地醒來,完全忘記了昨晚的事情。只是,讓她就這么穿著一件絲質晨袍下來喝水時,被譚世慶一巴掌打的暈頭轉向。
她捂臉,不解委屈地看著譚世慶:“你打我做什么?”
“你昨晚上干的好事?現在我們譚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p> 其實,如果昨晚她與韓仰真的發(fā)生了點什么。他還不覺丟人。而且,他更好以此來催促韓家完婚。
她想不起來:“我做什么了?”
“你做了什么?你像個小姐一樣,跑到韓仰的屋里,舔著臉勾引他。結果人家坐懷不亂,還讓封家那私生女給撞見,帶著我們大家看了你的一場好戲?!?p> 譚知夏以為父親是在編故事,看見趙京航陰沉地臉色,頓覺羞地無法見人。
她捂著臉,大步跑回屋里,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想起的仍舊只有韓仰那引人浮想聯翩地身材。
實在是,太招人幻想。
這般想著想著,竟在心底生出了執(zhí)念。
半個多小時后,她打扮一新的下樓,已沒有了方才地無地自容。
在沙發(fā)上坐下,喚傭人給自己泡杯咖啡,又問趙京航:“你今天上午有空嗎?”
“什么事?”他的音色,是一貫的沉郁。
“沒事就陪我去韓家一趟。”
趙京航猜到:“道歉?”
“昨天的事情我搞砸了。如果我不去道歉,我爸怕是不會饒了我?!?p> 他翹著二郎腿,悠閑中帶了幾分警惕:“那你自己呢?如果真的不喜歡韓仰,又何必去道歉?”
“我當然喜歡?!?p> 他放下腿,朝她的身旁挪了挪,放低放緩聲音:“那譚小姐是喜歡韓仰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或者說,譚小姐今后打算如何安置我?”
她食指抵著他胸口:“趙京航,人不要太貪。”
趙京航握住她伸出來的食指:“這么說,你是打算丟棄我了?”
譚世慶走過來,咳嗽一聲,在單人椅上坐下:“小趙,往后你還是不要往家來了。”
他放開譚知夏,上身向后靠去,噙著陰冷地笑意看譚世慶:“譚先生這是想卸磨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