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武王宮門口熙熙攘攘,翹首盼望的人群,寧天和小貓崽步履輕盈的并肩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小貓崽的眼眶紅紅的,有著明顯哭過一場的癥狀。她的低落的心情雖然在和寧天拉勾之后有所緩和,但難免受哭過一場的影響,并沒有回到無憂無慮的狀態(tài)。
怎么才能夠讓可愛的小貓崽不再悲傷呢?
寧天顯然心中有自己的答案。
“賣糖葫蘆咯-”
“酸甜可口的糖葫蘆快來嘗一嘗咯-”
倆聲叫賣聲揭曉了謎底,給小貓崽買她最愛的糖葫蘆吃就是寧天的答案。
果然,在聽到賣糖葫蘆老人的吆喝聲中,小貓崽這個小貪吃鬼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順著聲音不自覺的張望過去。
寧天微微一笑,暗自思襯著這一招果然有效。他拉著小貓崽的胳膊,越過阻擋視線的行人,向左側(cè)路邊一角賣糖葫蘆的老人走去。
其實在早上趕路的時候,寧天就注意到了這一處有一位賣糖葫蘆的老者。只不過當(dāng)時天色尚早,對方還正在收拾攤位,并沒有開始叫賣營業(yè)。哪成想無心的留意,正好在中午派上了用場。
“老板,來三串糖葫蘆!”
還沒有走到老人的攤位前,寧天就忍不住在小貓崽滿懷期待的眼神中喊出聲來。
“好嘞!”
賣糖葫蘆的老人也是一個爽快人家,動作迅速的就取了三根糖葫蘆,遞在寧天手上。
寧天給自己手上留了一根,剩余倆根遞向迫不及待的小貓崽,轉(zhuǎn)身給老人付了錢,便帶著小貓崽再次走上了回客棧的路。
小貓崽倆只爪爪上各拿一根糖葫蘆,她不是吃完一根再去吃另一根,而是這個爪爪上的糖葫蘆咬一口,再咬另一個爪爪上的。
她左右開張,對倆只爪爪上的糖葫蘆雨露均沾,毫不厚此薄彼。小貓崽嘴角再次翹起了幸福的弧度,發(fā)出了滿足的“呼嚕嚕”聲!
看著她的吃相,寧天手上的糖葫蘆吃起來都更甜了幾分。
寧天把速度放緩,就這樣倆人邊走邊吃著。陽光明媚,微風(fēng)正好,和可愛的小貓崽一起吃著糖葫蘆并肩而行,寧天的心情也更加開朗。
接過小貓崽手上的倆根光禿禿的糖葫蘆簽子,寧天在路過一處垃圾堆的時候,將小貓崽的自己手上的一根簽子一起扔了進去。
“唔,撐了。”
小貓崽雙手摸了摸自己略鼓起來的肚子,滿足的小嘴都撅起了一下,引得寧天一陣忍俊不禁。
倆串糖葫蘆,煩惱拋腦后!??!
這就是寧天摸索出來的對付小貓崽的處世之道。
看著重新心情大好的小貓崽,寧天開口問道:“小貓崽,剛剛你在演武場門口就直接說要和我一起走。怎么,這次不用偷偷溜出去了?”
在昨天寧天與小貓崽遇險之前,那個麻衣男子便說過小貓崽應(yīng)該是偷偷跑出來了,當(dāng)時也得到了小貓崽的肯定,這件事便在寧天心里記了下來。
他本來以為這次小貓崽回去之后便不會再出武王宮了,沒想到中午小貓崽出乎意料的直接就跟著他出來了,著實令寧天有些詫異。
“唔,這件事嘛?!彼凵耢`動,神態(tài)怡然,輕快的開口解釋道:“其實也沒什么啦,就是這次我回去和父王吵吵了一頓。emm,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他妥協(xié)了,答應(yīng)我可以出去玩幾天,但前提是要和你在一起,不能自己單獨行動。”
小貓崽的回答入耳,寧天仔細回味著,暗自思襯到:看來武王很疼小貓崽呀,雖然他在外面威風(fēng)凜凜,享譽盛名,但是回了家小貓崽都敢和他吵吵。想來武王也是鐵漢柔情,讓寧天更生敬佩。
欸,等等,我好像忽略了重要什么重要的信息。
寧天停下腳步,努力追憶著,想要抓住自己忽略掉的那一點,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一拍腦門,腦海中靈光乍現(xiàn),忽略掉的信息重也新浮了出來。
“我靠,什么叫做前提是和我在一起?”寧天驚訝的嘴里都能放下一個鵝蛋來,目瞪口呆的盯著小貓崽,提問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提高了好幾度。
小貓崽見寧天一臉失態(tài),有些無語,沖著寧天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說道:“就是字面意思呀,和你待在一起,不單獨亂跑。
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快把嘴巴合起來,安啦,好伐!”
小貓崽和寧天明顯不在同一頻道,小貓崽只是單純的陳述武王的話,并沒有其他的想法,殊不知在她面前的寧天腦海中已經(jīng)開始了天人交戰(zhàn):
完蛋,武王怎么知道我的,難道是小貓崽暴露了?
唔,其實以小貓崽的智商,暴露也是很正常的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當(dāng)務(wù)之急是確定武王是否知道我擼他女兒的頭還有我和他女兒昨夜同間客房共度一晚的事。
這可是關(guān)乎我和師傅倆條人命的的大事。
想到這里,寧天一只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咂了咂嘴,有些頭大。在他一旁,小貓崽瞪大星星眼,好奇的打量著正在思考的寧天。
“嘶-
穩(wěn)住,沒事沒事,武王都能對小貓崽說出和我在一起的前提來,相必也不知道我倆的事。
嘿嘿,怎么有種奸情敗露的刺激感。
唔,這武王就心這么大?就這么放心的讓小貓崽跟著自己這個陌生人走?
不會吧不會吧,我和武王還沒見過呀,難道同在一座武王宮,對方就能以出神入化的手段感應(yīng)到我的俠肝義膽,一身正氣?
害,也不一定是武王太過厲害,也不排除是本俠客赤誠熱血,俠義無雙的氣場太過強大,這才讓對方雖未相見,都放心的把女兒送來。
唉,做人不能太優(yōu)秀,寧天呀寧天,千萬要低調(diào)。你說這要是被武王搶拉著當(dāng)女婿可怎么辦,小貓崽這么可愛我可不會拒絕哦!”
思緒延展到這一層面上,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寧天就已經(jīng)嘴角不自覺的咧開上揚,露出一個姨母笑來,嘴里發(fā)出“嘿嘿”的聲音。
小貓崽面露疑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面前的寧天:這狗蛋什么肥四,腦子里想啥呢,怎么看表情猥猥瑣瑣的。
她忍不住把自己的小爪爪伸到寧天雙目放空的眼睛前,輕輕的晃了晃。
“淦,這都沒反應(yīng)?
emm,想的這么入神?
咦,惡心心,狗蛋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小貓崽實在受不了寧天的樣子了,一把揪住寧天的耳朵,大喊道:“醒醒??!臭狗蛋??!”
“嘶-
輕點兒,輕點兒!”
小貓崽的一揪一喊效果顯著,直接讓寧天思緒迅速拉回了現(xiàn)實,耳朵上傳絲絲痛感傳來,讓他忍不住低呼出聲。
街上的臨近的行人也被小貓崽的喊叫聲吸引,向著倆人投去耐人尋味的眼神。
“喂,臭狗蛋想啥呢,猥猥瑣瑣的?!毙∝堘趟砷_了揪著寧天耳朵的小手,立刻叉著腰問責(zé)起來。
“還有還有,把那口水擦擦,像個傻子一樣?!彼男∧樕弦桓毕訔壍谋砬?。當(dāng)發(fā)覺到周圍行人注射而來的目光后,小貓崽機智的離寧天相反的方向邁開一步,和寧天劃開界限,用實際行動向行人表達了“我們不熟”的意思。
寧天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尷尬,哂笑一聲,但臉上還是神情自若,不讓小貓崽看出他的窘迫來。
“嘿嘿,回客?;乜蜅??!睂幪鞌[了擺手,示意小貓崽跟上他的腳步,就先行走了出去,向客棧的方向出發(fā)。
小貓崽沖著寧天的背影又翻了一個小白眼,吐了一下粉嫩的小舌頭,緊接著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