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法王越打越是心驚,他本來以為,用不了百招,就可以降服洪金。
誰知將近二百招過去了,他竟然沒占到一點上風(fēng),縱然也一點沒有吃虧。
“住手!”
三世法王陡然間喝道,他的身形,一下子飄了出去,氣度依然從容。
洪金深吸了一口氣,將即將打出的拳頭硬生生地收回,目色平靜地看著對方。
一直等到兩人住手許久了,空氣中的煙塵才漸漸地散去,眾人都看清了高臺上的情況。
瞧著被破壞成了一片狼藉的高臺,眾藏僧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果然是高手出手,與尋常人不同。
“我說過了,一百招之內(nèi)打不贏你,這姑娘你們可以帶走了?!比婪ㄍ跎袂橹杏兄唤z黯然。
對于三世法王能夠激流勇退,洪金表示特別地贊賞,他點了點頭,異常謙恭地說道:“多謝法王成全?!?p> 離開了禪月寺,游坦之突然說道:“蕭峰,殺父之仇,毀莊之恨,我一定要報,如果你怕,現(xiàn)在就殺了我。”
蕭峰長嘆道:“聚賢莊一戰(zhàn),我累你父叔慘死,心中一直內(nèi)疚,你找我報仇,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一直等著就是。什么時候你能打贏我,就可以取我項上首級?!?p> 洪金不由地皺起眉頭,他知道游坦之的易筋經(jīng)威力奇大,時間長了,說不定真能打得過蕭峰。
可是這樣的恩仇,他卻無法排解,除非殺了游坦之,否則很難改變他心中的執(zhí)念。
游坦之道:“阿紫姑娘,我走了,希望你……你能一生快活?!?p> 阿紫嬌笑道:“希望你能早日實現(xiàn)你的愿望,打敗蕭峰,可是我看不大可能。”
瞧著阿紫明艷不可方物的容顏,游坦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只有將一切愛戀,都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四個人最終分成了三路,游坦之獨自走了,不知流浪到何處,蕭峰取道回了契丹。
洪金和阿紫兩個人,則是一路向著中原而去,想要上少林寺而去。
一路上,洪金可是見識到了阿紫的威力,絕對是相當(dāng)?shù)仉y纏,令得他每天都很頭疼。
這一日兩人正在趕路,突然聽到了一陣馬匹急奔的聲音,阿紫當(dāng)先就沖了過去。
洪金唯恐阿紫有什么閃失,連忙緊跟著追了過去,卻見有數(shù)十名大宋兵士,被人一路追趕而來。
“出了什么事,你們干嘛跑這么快,難道遇到強盜了?”阿紫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宋軍領(lǐng)頭的是一個將領(lǐng),五十多歲年紀(jì),滿頭白發(fā),一臉的慈和,眉宇中有著未曾遜去的英氣。
“姑娘,別多問了,快跟著跑吧,被西夏兵追上,性命就沒了?!鳖I(lǐng)兵老者連聲地催促道。
“將軍不要驚慌,不知有多少兵馬追來?”洪金一把摁住了領(lǐng)兵老者的馬頭,那匹馬立刻動彈不得。
“胡鬧?!鳖I(lǐng)兵老者十分焦急地嚷道:“大約有四百人,不過射殺我們,絕對是綽綽有余?!?p> 洪金不由地放下心來,如果真有萬余大軍,他說不定還會忌憚,只有四百余人,還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
眼看領(lǐng)兵老者的馬匹不能動,他身旁的那些人都沒有顧自逃走,僅從這一點來看,就令洪金非常地滿意。
很顯然,領(lǐng)兵老者極為得部下的愛戴,這起碼不是一個作威作福的官。
得得得得……
就在這時,數(shù)百名騎兵快速地趕了過來,他們用手中的長箭,對準(zhǔn)了領(lǐng)兵老者,還有他手下的兵士,自然,洪金和阿紫,都在他們的射程范圍內(nèi)。
“哈哈,果然是范老頭,你無數(shù)次使我西夏兵士受挫,沒想到卻落到我沒藏山的手里,這不是上天厚待我,要讓我立此奇功嗎?”西夏國領(lǐng)兵的將軍,哈哈狂笑著說道。
沒藏山手下的兵士,紛紛地跟著狂笑起來,一個個不忘恭喜沒藏山,立此蓋世奇功。
范姓老者的臉上,依然是十分地從容,他道:“大宋朝廷,多有良兵良將,縱然是少了我一個,西夏依舊難以逞兇。”
“來人,給我統(tǒng)統(tǒng)地拿下,誰敢反抗,格殺勿論。”沒藏山將手一揮,氣勢十足。
“誰敢亂動?”宋兵中一個少年將領(lǐng),陡然間晃動了手中長槍,大聲喝道。
沒藏山臉色一寒,陡然間喝道:“你是種世衡?”
“正是?!狈N世衡擋在了范姓老者的面前,一臉的威武。
沒藏山道:“兄弟們留心了,千萬不能傷了范老頭,同樣,這個女人的性命,一定要給我留下了?!?p> 這是一個好色之徒,見到了阿紫的身體,早已經(jīng)酥了半邊,留著口水下了這條命令。
爭執(zhí)了一陣,沒藏山和種世衡兩個人拍馬戰(zhàn)到了一起,兩個人都是相當(dāng)?shù)赜旅汀?p> 沒藏山用的是一根長茅,種世衡用的是一根長槍,兩個人猛揮猛砸,叮叮鐺鐺地打個不停。
兩個人打了一陣,種世衡漸漸地占了上風(fēng),槍法不停地盤旋,打得沒藏山只有招架之功。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范老頭抓起來!”沒藏山?jīng)]好氣地嚷道。
手下的那群將領(lǐng),這才如夢初醒,紛紛地向著范姓老者攻了過去。
洪金正準(zhǔn)備動手,阿紫嬌聲道:“讓我來?!?p> 阿紫身法靈動,在不停地穿梭中間,攻在最前面的兩個,都被她打翻在地上。
這些西夏兵士們,都是兇惡之徒,那里肯讓阿紫撒野,紛紛地?fù)]舞刀槍,向著她的身上砍殺了過去。
眼看敵人太多,阿紫根本招架不過來,洪金長笑一聲,將袍袖一拂,就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音響成一片。
這些人正在搶攻當(dāng)中,陡然間覺得手上一輕,兵刃脫手而飛,不由地都愣住了,一時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快……快放箭?!睕]藏山連聲地嚷道。
頓時間箭若飛蝗,都向著洪金的身上飛了過去,帶來嗤嗤的風(fēng)聲。
洪金將掌力一灑,那些長箭紛紛地飛了回去,西夏兵士頓時被射死了不少。
宋兵中同樣有被射中要害的人,頓時翻身跌下馬來,有的沒中要害,卻痛得悶哼一聲。
洪金大怒,飛身竄了過去,只一抓,便將沒藏山的長茅抓住。
種世衡緊急當(dāng)中住了手,臉上不由地有著埋怨,心想如果不是我住手急,這一槍還不刺你個透明窟窿。
洪金手握長茅,勁力稍稍地一震,沒藏山立刻跌下馬來。
種世衡連忙奔將過去,用手中的長槍,正抵住沒藏山的胸口。
“快……讓你的人撤退?!狈N世衡驚喜過望,連忙大聲地嚷道。
沒藏山情知他的兵馬一退,他只剩一條死路,不由地閉口不言。
種世衡將手中的長槍一刺,沒藏山的胸口立刻沁出血來,他知道再不聽話,只怕當(dāng)場就得死,只得呼喝了一聲。
大部分的西夏兵,見到主將被擒,只得退走,仍有部分戀戰(zhàn)的人,仗著人多,還想扭轉(zhuǎn)局勢,救回沒藏山。
洪金一看形勢,不由地奔了出去,他的速度,可比奔馬快多了。
只要洪金縱到哪個西夏兵面前,哪個西夏兵指定落馬,身子酸軟,動彈不得。
啪啪啪!
就好象下餃子一樣,一個個的西夏兵,都從馬上被摜下來。
瞧到這般的奇景,一眾宋兵都驚呆了,他們沒見過這樣的高手,還以為洪金會妖法。
最終,西夏兵們丟下了數(shù)十個俘虜,一個個催馬落荒而去,竟然不敢回頭看上一眼。
洪金并沒有追趕,對付這些普通的西夏兵士,引不起他太多的興趣。
“老夫范仲淹,謝過俠士相救之恩?!狈缎绽险咴隈R上抱拳說道。
洪金呆住了,他沒有料到,這位老者,居然就是力抗西夏的范仲淹。
為了表示對范仲淹的尊敬,洪金連忙重新見禮,執(zhí)禮甚恭。
洪金和阿紫,跟著范仲淹回到了軍營,這才知道,原來西夏國新皇即位以后,再度挑起了與大宋的戰(zhàn)爭,如今雙方戰(zhàn)事正緊。
在軍營當(dāng)中,洪金見到了將領(lǐng)韓琦,見到了勇猛善戰(zhàn)的狄青將軍。
狄青對洪金的功夫十分欽佩,洪金就留下來,指點了他一點功夫。
阿紫在軍營當(dāng)中,受到了極高的待遇,她拿了范仲淹的令箭,不時地在營中逛來逛去,興致頗高。
韓琦一直主張對西夏兵全面反擊,范仲淹對此卻持不同的意見。
尹洙從宋都而來,對范仲淹道:“韓琦將軍主戰(zhàn),說是用兵須將勝負(fù)置之度外,看來你過于小心了,不如韓公?!?p> 范仲淹長嘆了一聲道:“大軍一發(fā),萬命待懸,你們居然說要把將士的生死置之度外,這我真是不能理解?!?p> 洪金在軍中呆了幾日,對范仲淹越發(fā)顯得敬佩,知道這位老者,實在不負(fù)他“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胸懷。
這一日,韓琦接到西夏兵犯渭州的戰(zhàn)報,就想派大將任福率軍出擊。
洪金力陳不可,說是任福此一去,必將中西夏兵的圈套。
此刻范仲淹已然對洪金十分地信任,就與韓琦商議,由他親自帶兵出征。
洪金知道,憑他的本領(lǐng),未必能夠改變太多,可是他唯有盡心盡力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