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p> 蜥蜴妖的頭顱應聲落地。
滾燙的妖血撒了一地。
“呸,長得這么丑還出來作怪?!卑坐P不屑的道。
其余幾人卻是累的有些氣喘吁吁了,只有宋致拍了拍他的肩膀,給出一個意味莫名的笑容。
“干得不錯?!彼沃鹿牧斯恼疲岸己懿诲e?!?p> 目光放在百里慈身上的宋致感受到了秋霜的注視,悠悠的補充了后面的一句。
隨后蹲下身子,手上法力擴散開來,取出了蜥蜴精的雙眼,放入一顆玉石之中。
幾人看他如此作態(tài),皆露出好奇神色。
白鳳忍不住叫道:“你收集這妖物的眼睛干嘛呀?”
“蜥蜴成精,極為稀有,而他綿延后代的方式,就是靠這支眼睛?!彼沃碌椭^,目露追思,“蜥蜴本淫,而這淫性則匯聚于雙眼之中,當年曾有不少人類曾被一只妖丹境界的蜥蜴精通過眼睛下了淫卵,導致妖人頻出?!?p> “呃……”白鳳臉色煞白,指著那只被包裹的嚴絲合縫的眼睛連連后退:“就是那只專門變小孩的眼睛?”
“哦?”宋致繞行興趣的起身,“這個故事竟然還能被用于嚇唬小孩?”
“誰是小孩?”白鳳呸了一口。
百里慈感到好笑。
這時,白鳳的眼珠朝四周打量了一圈,見地上有不少零散的錢幣,不由出聲問道:
“我們不取一些戰(zhàn)利品么?”
“這雙眼睛就是戰(zhàn)利品,君子愛財取之有道?!?p> 宋致笑了一聲,向眾人道:
“大家法力不多了吧,趁現(xiàn)在有時間趕緊打坐恢復一二,丹藥能不用就盡量不用?!?p> “說得是?!?p> 百里慈當即打坐恢復法力,其余兩人也是一般。
宋致則將令旗一收,又從懷中掏出四把小旗,在門口布了一個“九靈陣”,而他則端坐在陣中,作為看護。
白鳳因為一路下來出力不多,所以法力倒還充沛,見幾人這般作態(tài),心里更是憤慨,坐在原地抱怨了一陣。
大概是宋致用人不明,導致他明珠暗投。
其實他對自己的本事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可這股被忽視的感覺卻始終縈繞不散,讓他越感自卑的同時也越加希望能夠獲得人的賞識。只是他做事風格奇怪,想法也較之奇葩,做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不是被人忽視就是被人訓斥,這點,他卻又以為是被“忽視”的表現(xiàn)。
一時間,他就有些想不通達了。
看著打坐的四人,他冷冷哼了一聲。
你們倒是端的威風,端的厲害!
我哪有你們厲害,你們威風?
他站起身,來回踱步,腳上卻撞到什么東西。
白鳳低下頭,發(fā)現(xiàn)是蜥蜴精的尸體……
不知怎得,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法子。
這蜥蜴精的魂魄倒還安在,不過還有幾個時辰便會自然消散。
在這幾個時辰里,興許能有別的用處。
白鳳想了想,覺得這妖物的記憶里也許會有一些妖物們的計劃。
如果自己提前知道,到時候跳出來戳破,豈不是極為的風光。
他越想越喜,興奮的搓了搓手,身上法力奔騰,一顆玄色鈴鐺出現(xiàn)在掌心。
“寶貝鈴鐺,證明我白鳳的機會來了,可要靠你。”
他說罷,一頭扎入玄色鈴鐺之內。
而這玄色鈴鐺卻飛入蜥蜴精的尸體之內。
半晌,白鳳突然睜開了眼睛,表情怪異,似乎與以往有著一些不同。
空中一只蒼蠅飛過,他的舌頭突然飛出,將之席卷,吞下腹中。
他動了動脖子,像是一陳年老尸。
與此同時,他身上斑點閃爍,眨眼睛消失,眨眼睛存在。
幸虧百里慈四人正在閉目修煉,不然非得被這怪異景象嚇上一跳。
活動了一會兒的“白鳳”總算將自己的身體控制好了,斑點不再若隱若現(xiàn)。
他靈活的站起了身,看著百里慈幾人,目露恨意。
“呃——”
一道聲音從他的嗓子里發(fā)出,他齜牙咧嘴。
“白鳳”輕輕走向百里慈,一雙手勾成了爪狀,上面的指甲瘋狂生長,很快就成了一道道好似利刃的鋒芒。
百里慈仍在閉目修煉,對此一無所知。
而“白鳳”卻要掐住他的脖子。
“白鳳,你耍什么瘋,真是有夠胡鬧!”
然而就在此時,秋霜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響起,讓他的身子一僵,指甲倏然的回縮進骨。
他回過頭,就見秋霜氣沖沖的走過來,臉上寒霜密布: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般不知輕重?”
被發(fā)現(xiàn)了?他眼中兇光一閃。
“我知道你看不慣百里慈,可也不能在人家打坐的時候嚇唬人家啊!”
“再說,這一路上人家可沒得罪你,這不應該!”
秋霜沒好氣的將愣住的白鳳拉到一旁,好生勸誡道:
“你和我都是老相識了,我知道你的性格,這一路上你一定擠壓了不少氣吧,可你要明白,人家的安排都是有道理的,現(xiàn)在不是要你施展本事的時候,你就老老實實的行不行?別小孩子一樣,嚇唬這個,嚇唬那個的,怎么你還要嚇唬我???唉,真是說不聽,不管你了。”
張牙舞爪的“白鳳”見遠去的白鳳又是一愣。
這人怎么說著說著話走了?
他看著這道離去的背影,眼中突然精光一閃,放下了爪子,露出了個邪異無比的微笑,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秋霜見了,也露出了個微笑,自言自語道:
“看來我的話他還是聽得進去的?!?p> “嗯,以后得多給他灌輸?shù)览恚蝗徽詹皇强催@個不順眼就是看那個不順眼?!?p> ……
“上路了?!彼沃聨еp輕一喝,喚醒了眾人。
百里慈悠然轉醒,只聽“接旗”,便見宋致將那白虎令旗又扔了過來。
“你依然擔任白虎。”他命令道。
百里慈接令。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轉頭看去,卻見白鳳眼中的恨意一閃即逝。
見百里慈看過來,白鳳側過頭,避開了百里慈的直視。
好生奇怪……百里慈感到費解。
然而白鳳平常就是這般“時好時壞”的態(tài)度,百里慈一時間也沒察覺出不對。
只覺得這白鳳又“犯病”了。
“玄武,接旗?!?p> 就在這時,宋致將令旗扔向白鳳。
白鳳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任由令旗掉在地上,反應了大約得有兩三秒,才彎下身子將令旗撿起。
幾人或許沒有在意這一點,一直盯著他的百里慈卻皺住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