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慈君在院子里打了盆水將手洗凈,心里還在埋怨李致破壞了她沒用完的材料。掌柜夫人端了盆熱水出來示意她洗臉。
“你這個年紀的姑娘正是愛美的時候,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真是貪玩!”掌柜夫人說著便認真的幫她擦去臉上的黑跡。
“嘿嘿,出來玩嘛,可不就是玩?!毕拇染敌χ?,羞怯的看著眼前的長輩,心里一股暖流擴散開,想爹娘了,頭一次離開爹娘,也是頭一次這么思念他們。
“好了,趕緊去吃飯吧?!闭乒穹蛉说沽怂?,滿眼慈愛的催促她。
“多謝夫人?!闭f完,夏慈君小跑著入席。
席間無人再問起她制炮的事,只是草草聊些她搭不上邊的話。
夏慈君細嚼慢咽,學著母親教的規(guī)矩,她失禮的太多了,又生怕別人覺得自己沒教養(yǎng),對于自由慣了她來說實在難受,腦子里滿是如何不失禮,旁人聊的東西她也不感興趣,這頓飯吃的漫長且無味。
李婉婉終于吃好了!夏慈君見她放下筷子,自己終于也能結束,放下筷悠悠的擦拭口周,那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雨停了,李致說自己出去找點東西,便騎馬揚長而去。
“明天這雨應該不會下了吧?雖然喜歡下雨,但影響行程的話就太煩人了?!毕拇染孟逻@句話就回屋了,一個時辰后偷摸著出了門,找了一處開闊的地方點燃了地上的煙花,噼里啪啦炸的炫目。
“哈,成功了!我真是天才!天生我材必有用!”她興奮的跳起來。
回客棧的路上遠遠就能聞到一股什么東西燒焦的味道,接著又看到一隊人馬從客棧的位置出來往客棧后面的山里揚長而去。
“不會是劫匪吧?不會這么巧吧?”這想法剛一出她就加快了腳步跑起來。
客棧狼藉,燒塌的馬棚雖已熄滅卻還冒著濃煙,掌柜夫人的哭聲從大廳傳來。
“咱搬了吧,他們年年來,這次惹大禍了!咱們這次的客人可不是咱們能得罪得起的身份!”掌柜夫人哭罵著。
“他們只圖財不要命,我們只是開店做生意……我們要是搬了,兒子就真回不來了……”掌柜話音低沉了。
夏慈君沖進去看著大堂里亂七八糟心里咯噔了一下。
“這是遭了土匪?”她希望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但掌柜二人用沉默回答了她。
“趙大人和他夫人沒事吧?”夏慈君放下懷里的箱子欲往樓上跑。
“他們都被劫持了!”掌柜夫人掩面語。
夏慈君退回到那二人面前,腦子里充滿了兩人遇害的畫面,又搖搖頭心想既然是劫持就有條件,土匪無非是劫財。
“我去救他們!……李大人還沒回來嗎?就那高個?”她一面問一面搜刮身上的銀票。
“他們要十萬兩白銀!”掌柜緩緩開口。
“多少?十萬兩?算了……讓他們撕票吧?!毕拇染掌疸y票坐下來拾起地上的茶壺往嘴里灌了一口。
“這伙人只劫財不要命,興許可以談的?!币娤拇染绱瞬萋?,掌柜夫人急了。
夏慈君喝完一壺起身又去添了一壺,任由掌柜夫人各種言辭她愣是沒回話。
“你們和土匪是一伙的吧?”夏慈君坐下來,一條腿翹到桌上,斜靠著墻,雙手環(huán)抱。
“我的姑奶奶……我們這小破店年年要給他們交保護費,就這次剛掙了你們這筆也被搜刮走了,要不是等我那失散的兒子我們早搬走了,何須受這氣,您說這話實在是欠妥!”掌柜一看夏慈君這架勢感覺不妙,趕緊解釋。
夏慈君舉起壺,歪著頭對著壺嘴喝了一口,那樣子流里流氣,絲毫沒有姑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