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且說大左祭終究還是把曠婆附體的莊橋可釋放了出來,伴隨著的還有鋪天蓋地的熔巖,帶著炙熱無情的火焰砸了下來,所有人慌忙躲避,楚尋語和忘塵以及苗不燕在一起,而在臺階的另一側(cè),慕緣和黑燈老者躲到了一起。
慕緣也和楚尋語一樣扒著門框抬頭看,看見了烈火中的人影,有些懊惱的縮回頭,發(fā)現(xiàn)老者用剩下的獨(dú)眼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慕緣沒好氣的問:“你在開玩笑?這個時候你還在想著殺死我?你就不考慮考慮外面的那個大家伙嗎?”
老者緩過神來,好奇的問道:“你為什么對一個要?dú)⒛愣夷氵€無法還手的人沒有絲毫畏懼?”
慕緣哼了一聲,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少見的沉默了,老者半晌才有些悟出來其中道理,詫異的問道:“你很茫然?甚至你想死?”
慕緣甩甩腦袋,用大拇指一挑門外:“誰說的,你有在這瞎猜的功夫還不如看看外面的那家伙?!?p> 老者杵著拐杖走到門口,也伸頭看看,火焰中那個人影在活動活動腿腳,不禁咒罵了一句大左祭,對慕緣說道:“就算我沒受傷也不一定是這家伙對手,這個曠婆本來就是洪荒野獸,加上莊橋那肉體已經(jīng)被古滇國的盅師改造過了,我和刀玉鑫聯(lián)手戰(zhàn)這廝都未可知?!?p> 慕緣苦笑著:“那我們都會死了?”
“不,是你們,不是我?!崩险咝Φ母酀?,下意識的看了看左手背,“我會輸,但不一定會死?!?p> “你左手背上是不是有那個倒三角的眼睛?”慕緣冷冷的問。
“你怎么知道?”老者有些詫異,又有些深意,問,“你自己悟出來的?”
“我又不是傻子?!蹦骄壊亮瞬磷焐系奈蹪n,“中原八俊接二連三的出意外肯定有問題。”
“果然你三番兩次的逃過追殺是有原因的?!崩险邼M意的點點頭,隨后瞇著眼睛猶豫了很久,什么都沒說,反而說道:“我們還是先殺出去和你的同伴們匯合吧?!?p> 正說著,忽然感覺到外面有些安靜,不禁所有人都看了出來,門外有很多怪物被熔巖燒的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也有些活著的躲在角落里活著爬在房頂上看著。大殿的門外,莊橋的身體是一尊孔武有力的男人形象,只不過皮膚暗紅,周身皸裂的皺紋流淌著熔巖,上身沒穿什么,下身扎著簡單的破衣爛衫,沒有眼珠,取而代之的是兩顆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眼眶。大左祭蹣跚的走到了臺階下,伸出手跪下,向他行禮。
“大左祭是傻子嗎?”楚尋語這邊鄙視的說,“居然像一個怪物行禮,你指望效忠這么個東西會有好事嗎?”
苗不燕撇撇嘴:“他不是傻子能放這個怪物出來?”
忘塵湊上來問:“有過任何文字提及怎么摧毀這個怪物嗎?”
“莊橋自己不會留下任何可以威脅自己的文字的。”楚尋語代替苗不燕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他是個瘋狂而又自私的暴君?!?p> 臺階盡頭,莊橋絲毫沒有理會跪在臺階之下的大左祭,反而在自顧自的欣賞著自己新的的肉身,說實話,沒有人知道莊橋的肉體被改造成什么樣子,曠婆自己是異教神恐怕都沒有想到過會附在這么個奇怪的人類肉身上,而大左祭跪在臺階之下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大左祭滿懷期待的抬起頭看著莊橋,顫顫巍巍的叫了一句:“陛……下……”
換來的卻是莊橋那似懂非懂的眼神看著下方這個跪在地上的人類,曠婆怎么會理解人類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是轉(zhuǎn)過身抬起頭打量著身后的大殿,這座禁錮了自己幾千年的黃金城大殿樹立在自己的背后,他抬起頭看了一會,忽然手腳并用的順著大殿的墻壁以匪夷所思的姿勢和速度攀爬上去,只不過他踩過或者摸過的地方留下的手印和腳印都被燙出了痕跡,肉眼清晰可見那些被燙開的洞里閃著一陣一陣的亮光,里面有很多看似不簡單的紋路在發(fā)光。
莊橋攀爬上大殿頂端,高高的站在那里,彎下腰,雙手放在大殿上,陡然發(fā)力,眼中火光驟然發(fā)亮,剎那間整座大殿的墻壁上那些隱藏在銅銹之中的花紋都被點亮了,看莊橋的表情甚至還有些艱難,所有人都挺納悶,慕緣干脆走出屋子站在中央大道上抬著頭看,還不忘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出來,對不遠(yuǎn)處的大左祭冷嘲熱諷道:“喂,大左祭,你的新主子似乎不不理你啊,人家在這住了幾千年,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房子修修,你趕緊過去幫忙搬磚抬瓦啊?!?p> 大左祭肯定不可能在這里做口舌之爭,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莊橋,慕緣撇撇嘴,小聲問道:“現(xiàn)在這么著?我們是打還是跑?”
莊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做的行為也讓人吃不透,正當(dāng)大伙都一頭霧水的時候,老者畢竟縱橫江湖多年,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大呼一聲:“不好!這廝在破壞大殿,大殿是由古滇國盅師留下來困住他的陣法構(gòu)成的,他正在毀掉這個,這里也是椎牛萬花山的陣眼,他在毀掉這一切!”不錯,椎牛萬花山一旦失去控制,那些枝葉就會瘋狂的爬出地面蠶食一切的,這果然是個怪物。
老者連忙轉(zhuǎn)頭說道:“大寨主,你我聯(lián)手……咦?她人呢?”
經(jīng)他這么一說眾人才發(fā)現(xiàn)確實沒看見刀玉鑫,熔巖撲來的時候楚尋語、忘塵和苗不燕在這邊,對面是慕緣和老者,那刀玉鑫人呢?被熔巖燒死了?明顯這是個愚蠢的笑話,不過她人去哪里了?
老者連忙低頭問苗不燕:“我和大左祭一起來的時候,鬼火紫航都是他保管的,我沒有,你這邊還剩下幾根?”
苗不燕低頭數(shù)了數(shù):“三根?!?p> “糟糕了?!背ふZ惱火道:“如果椎牛萬花山失控,這剩下的三根連我們逃離二層都撐不到?!?p> “全力攻擊!”老者擺開進(jìn)攻架勢,叫道,“一個曠婆還弄不死老朽,但是加上失控的椎牛萬花山那就難說了,不管怎樣,我們?nèi)M(jìn)攻,先把那個怪物從房頂上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