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新一身白衣,腰佩玉帶,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將尚未出鞘的劍駐在地上,頭略低看著臺下的岑緒,微風(fēng)吹起他的衣袍,咋一看去,還是很有高手的風(fēng)范,再加上此人相貌不俗,一身正氣,兼之他作為靜悟峰大師兄的身份,還是很有資本的。
圍觀的弟子們有不少都眼露羨慕之色。
看來這人在普通弟子當(dāng)中還是挺有聲望的嘛。
普通弟子的衣著都是灰色,而真?zhèn)鞯茏拥囊轮际前咨?,還是很好區(qū)分的。
岑緒慢悠悠的離座上臺,雖然步子慢,但是離看臺幾十米的距離似乎只邁了兩三步便到了臺邊,就在要撞上臺子的時候,只見他扔進(jìn)如尋常那樣邁步,卻一閃身,就到了臺上。
“師弟,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韓新展顏一笑,抬起下巴高傲的說道。
岑緒抬起眼皮,稍微歪了歪頭,沒有說話。
韓新眼睛一瞇,右手抓住劍柄將劍一把抽出,同時抬腳把劍鞘一勾踢出擂臺,右手挽了個劍花,劍尖斜指地面。
“怎么,忘了?可需要我提醒一下?”
韓新冷哼了一聲,背后的左手伸到面前,在尖峰上擦過。
只見一抹艷紅出現(xiàn)在劍鋒之上。那道紅迅速的往前延伸而去,成為一條直達(dá)劍尖的紅色。韓新的神色很專注,劍身反的光映在他臉上,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岑緒眼睛一亮,這劍……有靈!
韓新將劍尖抬起,指向岑緒,“岑師弟,請?!?p> 岑緒嘴角微抬,右手在面前張開成爪狀,一柄泛著光芒的青色斷刃赫然出現(xiàn)在手中。岑緒右手?jǐn)傞_,只見一道青芒瞬間脫手,往韓新刺去。
韓新反應(yīng)及時,連忙揮劍擋格。
只聽當(dāng)?shù)囊宦?,劍刃撞擊發(fā)出一聲脆響,青芒回轉(zhuǎn),正好落入撲來的岑緒手里。
岑緒手持?jǐn)嗳校笫忠粋€引訣,瞬間化出一捧冰針漫天花雨般往韓新撒去。
韓新手上長劍發(fā)出轟鳴聲,一團(tuán)光芒炸開,白色的光罩形成一道白色的屏障,將岑緒的冰針一一擋格。而冰針在碰到光罩之后,不復(fù)原型,化為水汽融入了光罩之中。
韓新悶哼一聲。
他伸手捂了下胸口,將白色光罩撤去,眼中泛出寒芒,盯著岑緒。
手中長劍豎起,雙手握住劍柄,只見長劍發(fā)出一道長長的劍氣,白色劍氣直沖云霄,強(qiáng)大的壓力無形中擴(kuò)散開來,看臺上實力不夠的弟子們都禁不住退了幾步。
此時一直穩(wěn)坐看臺的越千家動了動身子,屈指一彈,霎時一個透明的結(jié)界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身上壓力頓時一輕,席慕煙顧不得大喘氣,她有點兒緊張,因為這是完全超出她認(rèn)知的一場比斗。也因為臺上的人是她所關(guān)注的人。
韓新背后披散的頭發(fā)飄了起來,就連身上的衣袍也鼓脹了起來。
只見他雙手持劍,那道沖天的劍芒隨著劍身沖著岑緒狠狠的斬了下來!
光柱暴漲,白光耀眼,席慕煙不禁扭頭閉眼,就是這樣,還能隱約感覺到那團(tuán)耀眼的光芒。
接著她又睜開了眼睛。
整個結(jié)界內(nèi)一片白色。
當(dāng)席慕煙正擔(dān)心時,只見在白光之中,突然爆發(fā)出一團(tuán)紅芒!
接著便是如同天女散花般得鮮血散了一地,像極了那艷麗的花朵。
一個身影撞在了擂臺的邊緣,身上還帶著點點殷紅。
席慕煙驚詫的站起身來,差點兒絆倒。那下擺上醒目的曼珠沙華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
岑緒捂著胸口站起身來,仍舊面無表情。
白光散去,韓新的身影也顯現(xiàn)出來,只見他手持長劍半跪在地上,整個人仿佛脫力了一般,低垂著頭,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岑緒卻突然笑了一下。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帶著血跡的嘴唇,又抬起手背擦了擦,伸手一招。
原本落在韓新腳邊的青色短刃飛回岑緒手里,只見他手腕一翻,那一抹青色便消失不見。
低著頭的韓新從懷里掏出一粒白色藥丸扔進(jìn)嘴里,右手微一用力,站起身來。
原本端正的臉龐此刻顯得有些猙獰,浸出紅絲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絲邪氣。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認(rèn)輸?shù)臅r候,韓新卻突然抬頭,伸手往劍上一抹,大量的鮮血涌了出來,卻瞬間滲入那劍身里。
“你的實力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我說過的話不會變,今天,一定要讓你躺著下臺!”
說罷,韓新手上長劍嗡嗡的震動起來,劍身在他手中開始轉(zhuǎn)動,竟然幻化出了許多殘影。眾多殘影剎那間變得真實起來,發(fā)出沖天的劍氣,竟然是排成了一個劍陣!
“劍陣!”
“竟然是劍陣!”
此時看臺上響起了眾多驚呼。
席慕煙不明所以的看著身邊激動的越文惠,江河和越文琳。
“劍陣怎么了?很厲害?”席慕煙扯住江河的衣服問道。
“很厲害!”江河點頭,“你看到剛才那道劍芒了吧,這個劍陣的威力便等于那道劍芒的能量成倍的疊加,劍得數(shù)目越多,劍陣的威力便越大!你看那些劍影了沒,一共十二道,就表示他的威力是剛才的十二倍!”
江河皺著眉頭,轉(zhuǎn)頭去看越文惠,“大師兄,這下子麻煩大了,你說二師兄會不會有事?”
“放心?!痹轿幕菸⒁华q豫,便回答道,“爹還在臺上,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岑緒出事的?!?p> 席慕煙聞言,轉(zhuǎn)頭往中間的看臺上望去,只見越千家手上正把玩著那條紅色的手鏈,眼睛微微瞇著,正一眨不眨的看著擂臺上的兩人。
岑緒冷冷的哼了一聲。面對韓新身邊威力迫人的劍陣,他不僅沒有緊張,反倒是放松了下來。
因為角度的原因,看臺上的輪回峰諸人看不見他嘴角帶著的一絲笑意。
“躺著下臺的人,暫且還是未知數(shù)呢。這么篤定?”聲音不緊不慢,卻仿佛帶著寒意。岑緒將左手伸出,手背上浮現(xiàn)出了一個黑色的網(wǎng)狀烙印。
左手一揚(yáng),空中霎時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黝黝的細(xì)絲網(wǎng)。
席慕煙咦了一聲。那不是那天晚上,岑緒用來抓住韓新的捕魚網(wǎng)?